第章力能及而不为，终究有愧</p>
“厨房。”</p>
张元烛看着视野中的灶台，还有地上被咬了几口，丢弃的馒头。</p>
大约有五六个。</p>
他没有嫌弃，将地上馒头全部捡起，抚去尘土，口咬了起来。</p>
馒头掺杂了糠米并不好吃，显然是给乞丐准备的食物。</p>
但对于自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他，正好填补肚中饥饿。</p>
一边吃着馒头，一边打量着厨房。</p>
相对于其他房间，这里更是狼藉，仔细观测后。</p>
角落的一把断弓，引起了他的注意。</p>
那是由黄木打造的长弓，弓身满是油污，还有虫子啃食的洞，就连弓弦也被扯断。</p>
对于常人而言，没有丝毫价值。</p>
张元烛迈步上前，掌探出，握住长弓，心中轻语:</p>
‘掌御！’</p>
下一瞬间，长弓消失，迎兵令浮现。</p>
掌御:凡级弓（特性:魄）</p>
具有特性的物品！</p>
张元烛先是迎兵令放入怀中，快速将馒头吃完。</p>
单凭空虚握，另一只宛若捏着弓弦缓缓后来。</p>
随后，松开。</p>
整个过程都极为流畅，他甚至本能感到，百米之内，百发必然百中。</p>
‘好一个神箭！’</p>
张元烛心中赞叹。</p>
替换上此弓后，不但是增添了一种武器掌握，眼力同样暴增。</p>
进而让困蛇刀法，也有了不提升。</p>
“这已经是最后房屋了，可惜，我还未找到关于她的线索，真的死去了吗”</p>
张元烛掌放于胸前，感应着怀中迎兵令，眼神深处闪过一丝迟疑。</p>
以他的身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够了。</p>
真的要为一丝飘渺生，再调查下去吗</p>
之后，会发生什么，纵使他也无法把控。</p>
种种念头，在心田划过。</p>
就这样吧！</p>
张元烛向着门外走去，很快便越过围墙，向着古庙走去。</p>
渐渐的孩童的脚步，越来越慢。</p>
直到止步不前，一声低笑自矮身躯处传出。</p>
“如此作为，终究心中有愧！”</p>
转身！</p>
快速向着，还真楼的方向奔行而去。</p>
风雪扑面，却未让孩童的步伐，变慢分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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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楼，姜水城第一楼。</p>
往日达官贵人汇聚之地，近几日更是只有王、周、姜三大家族的族人才能靠近。</p>
今日一道瘦弱的身影，自街道尽头而来。</p>
“何人，敢擅闯还真楼。”</p>
数声暴喝，自四面传来。</p>
一道接着一道身影暴起，围向来人。</p>
张元烛臂膀抬起，一枚玉牌被高高举起，映入众人视野。</p>
“迎兵令在此，汝等要忤逆仙子，自取灭亡吗”</p>
更加强势的声音，传入楼中。</p>
无视刀兵寒光，张元烛快速向前，脚步未减慢分毫。</p>
一道道接着一道视野，贪婪而炽热的看着，孩童掌中玉牌。</p>
那是属于仙门令牌，各大家族族长都心心念之的宝物。</p>
不过此刻却没有任何人，敢做出不好的举动，并且自觉的退开，让出前行的道路。</p>
他们目光追随着矮的身影，进入了还真楼内。</p>
“快，将这则消息传给家主。”</p>
“乞儿，一个乞儿，竟然拿到了如此贵物，真是好运啊。”</p>
“我家五公子，费尽心思猎杀白虎，依旧没有得到玉牌，何其不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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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暴，以还真楼为中心，向着姜水城传播。</p>
本来已成定局的仙门名额，似乎要出现变局了。孩童踏入还真楼瞬间，温暖的香风扑面而至，似乎要吹去他身上冬日的严寒。</p>
入目所见是奢华的殿堂，精雕细琢的各种装饰。</p>
张元烛脚步反而更快，向着顺着楼梯攀升而上。</p>
一盏茶都不到，他已经来到阁楼最高层，停在了一扇房门前。</p>
孩童平复胸中激荡的情绪，上前，敲门。</p>
咚！咚！</p>
“张元烛，前来拜见仙子。”</p>
“进！”</p>
淡漠的女声下，房门缓缓打开。</p>
张元烛没有迟疑，迈步而入。</p>
身穿蓝色衣裙女子，盘坐于蒲团上，一双眼眸宛若大海般天蓝而浩瀚，静静地望着乞儿。</p>
她的身后牛犊大的毛驴，如同人一样盘坐在地，双蹄抱胸。</p>
“明日才接引你入修行路，来早了。”</p>
“仙子，子冒昧。”</p>
“能否请仙子，为子指明一些问题，他日必会报答。”</p>
蓝衣女子神情闪过一丝诧异。</p>
“。”</p>
“姜水城，阮氏女阮青是死是活身在何处”</p>
张元烛身躯微弯，满是泥土的脸庞，带着诚恳。</p>
“阮家女，阮青，近日可曾与你接触。”</p>
“是。”</p>
蓝衣女子玉伸出，平摊向上，晶莹剔透的青色龟甲，凭空浮现。</p>
空出的玉掌，向着张元烛一招。</p>
一抹雾气自孩童身上升起，飞入了龟甲。</p>
龟甲随之缓缓转动，青色的光晕散发，照亮了房间。</p>
片刻后，青光散去，龟甲也被消失不见。</p>
“未死，城东，五十里处。”</p>
“你要去吗”</p>
蓝衣女子的声音中蕴含着莫名情绪。</p>
缓缓站起身躯，迈步来到窗前，望着纷飞大雪。</p>
“明日清晨，我便会带着挑选的诸多弟子离去，不会停留。”</p>
“今日，你只要停留于此楼中，再也不会有任何变数。”</p>
张元烛陷入了沉默。</p>
超凡的力量，一条未知的修行道路，如此接近，如此触可得。</p>
超过了凡尘种种诱惑。</p>
“我应该留下，阮青既然未死，不一定会有什么危险。”</p>
“纵使死去，我也可以修行归来后，为其复仇，乃至择其血亲后代，让其富贵终生。”</p>
“如此一来，也算报答恩情。”</p>
张元烛自言自语，一双重瞳平静而幽暗。</p>
“但我终究难以服自己的本心，事情不该如此。”</p>
“我有愧于心。”</p>
话语飘落之际，孩童已然转身，大步向着门外走去。</p>
在即将跨过门槛时，脚步微顿。</p>
“仙子之恩，若有会，必然厚报。”</p>
砰！</p>
房门关闭，留下了神情淡然蓝衣女子，还有兽瞳内充斥讥讽的毛驴。</p>
“通天大道在前，竟然为一些红尘之事而放弃。”</p>
“真是可笑而愚蠢！”</p>
“修行，必然斩断红尘，否则又岂能走远，纵使他侥幸踏入修行路，也不过大道路边一骸骨。”</p>
沙哑尖锐的声音，于房间内回荡。</p>
蓝衣女子双按着窗沿，望着那渐渐远去的低矮身影。</p>
嘴角微扬，带着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p>
“这是他自己挑选的路，我期待着结局！”</p>
“无论如何，收获总不会让人失望。”</p>
成功也好，身死也罢，都会让她在推衍之上获得更大的收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