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米粥很好喝</p>
“姐姐，有人来救我们了吗”</p>
阮玉死寂的双眼，闪过一丝希望。</p>
阮青望着地上的尸骸，温柔如她，也感到了难言的快意。</p>
但相比于妹妹的天真，她更加谨慎。</p>
挣扎着爬到尸骸旁，向着对方腰间的刀抓了过去。</p>
“玉，对方未必是来救我们的。”</p>
一把抽出长刀，又将从尸骸怀中摸出匕首，扔给了妹妹。</p>
“拿起匕首，我们就有了掌握自己生命的力量。”</p>
顿了顿，声音中满是决绝。</p>
“哪怕是死亡，我们也绝不能受辱。”</p>
“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p>
阮玉握起匕首，匕刃朝着心口。</p>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洞穴内火焰早已熄灭，昏沉而暗淡。</p>
唯有两道相互倚靠的身影，忐忑不安的望着洞外。</p>
嘎吱！嘎吱！嘎吱！</p>
脚踩雪层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愈发清晰。</p>
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靠近洞穴。</p>
砰！</p>
未知物品，直接扔了过来，滚落在两女面前。</p>
雪层的反射下，熟悉的面容，让阮氏姐妹呆愣。</p>
“熊启！！”2</p>
那是她们恨不得刮了的敌人，现在却只剩下一颗狰狞头颅。</p>
张元烛迈步向前，踏入洞穴。</p>
从旁边捡起焦木、枯草，堆放在一起。</p>
咔嚓！</p>
火石碰撞。</p>
火焰重新在洞穴内升起，照亮了昏暗的空间，带来了温暖。</p>
乞儿抬头，目光温和而认真。</p>
“阮青、阮玉姑娘，敌人我为你们宰了！”</p>
哐当！</p>
匕首落地，阮玉不可置信的喊道:</p>
“乞儿！”</p>
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个狼狈到极点的孩童，血色与泥污布满了脸颊，灰色的衣上落着一层厚厚的雪，拨动木材的掌满是冻疮。</p>
唯有那双重瞳，明亮而柔和。</p>
阮青此刻也回过神来，将长刀放在一旁，神情复杂至极。</p>
有悲伤，有激动，亦有茫然。</p>
“谢谢！”</p>
“谢谢你为阮氏报灭门之仇。”</p>
“如此恩德，我们愿意将密”</p>
“阮青姑娘，吃个馒头吧。”</p>
张元烛打断了女子接下来的话语。</p>
从怀中拿出一个冷硬的馒头，递了过去。</p>
“这是在阮府厨房带来的，尝尝吧。”</p>
随后又拿出了两个馒头，一个递给了阮玉，一个放在火中炽烤，消除冷硬。</p>
“乞儿，谢谢。”</p>
阮玉喃喃，晶莹的泪光，在眼眶打转。</p>
这一日一夜来的遭遇，超越以往所有。</p>
照着孩童动作，也将馒头放在了火中炽烤。</p>
一旁的阮青同样如此。</p>
张元烛翻滚着馒头，同时抖落衣上的雪，并没有回应。</p>
一时间，洞穴内唯有木材燃烧之声。</p>
馒头松软后，张元烛拿起吞咽了起来。</p>
身前的阮氏姐妹也口吃了起来。</p>
“阮青姑娘，我本应护送你前往安全地界，但我亦有大事要做。”</p>
“抱歉了！”</p>
“之后的路途，要你们自己走。”</p>
张元烛将最后一口馒头吞下，从怀中拿出一盒银票递了过去。</p>
“这是在那护卫身上搜到的，物归原主！”</p>
“尸骸上还有一些干粮，你们也收起来，做为路途上吃食吧。”</p>
张元烛将一件一件事情安排，最后又从怀中拿出一团纸张，放在阮青掌中。</p>
“这是我在阮府找到的，应该是周边地图，对于你们而言可能有用。”</p>
话语飘荡之际，孩童立身而起。转身！</p>
</p>
向着洞外走去。</p>
这一刻，阮青呆愣的看着掌中纸张，身前木盒。</p>
抬头，注视着越走越远的身影，此时此刻，心中再无半点迟疑:</p>
“阮家之所以遭受灭门之祸，便是有密藏，那涉及了”</p>
“阮青姑娘，数日前的一碗米粥，很暖和，也很好喝。”</p>
张元烛轻笑，打断了女子来到嘴边的话语。</p>
轰隆！</p>
无声之雷在心田炸开，女子陷入了茫然。</p>
仅仅如此吗</p>
一碗米粥，雪夜奔行五十里，前来生死搏杀。</p>
仅仅如此！</p>
嘎吱！</p>
孩童已然迈出洞穴，步入了风雪，身影即将消失在夜色中。</p>
一旁沉默的阮玉，突然开口，高声喊道:</p>
“乞儿，你叫什么名字。”</p>
“姜水城，张元烛！”</p>
</p>
张元烛奔行在夜幕中，此刻他内心一片坦荡。</p>
做到此步，他已尽力。</p>
之后，是生是死皆无愧于心。</p>
接下来，就要考虑自己了，回去路不会好走。</p>
将残破弓箭替换成鹅卵石，皮肤瞬间坚硬如石。</p>
奔行向前的方向，也接连变换。</p>
大雪、枯木、岩石，不断在眼前划过。</p>
半个时辰。</p>
一道矮身影正在雪地奔行。</p>
咻！咻！咻！</p>
数之不尽的箭矢，划破夜色，射了过来。</p>
封锁了其所有退路。</p>
啄！</p>
顷刻间，矮的身影，应声倒下。</p>
一道道穿着白色衣袍的蒙面人，或持长刀、或持利剑、或持弓箭，自远处奔行而至。</p>
“嘿，不过如此，还以为是什么任务，让主家在城池各处要道都布下了伏兵。”</p>
冷笑声下，长刀挥舞，向着孩童脖颈斩去。</p>
突然，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面色猛变。</p>
他没有看到血色，也没有嗅到血腥气。</p>
还不等有其他动作，一抹刀光在眼前闪过。</p>
绚烂而冰冷。</p>
下一刻，白袍男子便陷入了永恒黑暗。</p>
张元烛双持刀，一跃而起。</p>
同时脚掌发力，向前冲杀。</p>
没有询问任何缘由，没有半句废话。</p>
在遭遇伏杀的瞬间，就只有一方可以活着离开。</p>
而伏杀之人，显然也有如此觉悟。</p>
没有因同伴的身死而畏惧，一个个面色狰狞，嚎叫着冲杀而来。</p>
刀光闪烁，金属碰撞的火，在夜色不断炸开。</p>
血色飘落，残肢飞舞，厮杀惨烈到了极点。</p>
没有人后退，没有人逃避。</p>
“为什么，你还不死。”</p>
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嘶吼出声。</p>
对方明明已经身中十数刀，衣都被斩成布条，刀痕布满全身，却还在与他们厮杀。</p>
死！</p>
张元烛眼神冰冷，一刀剁入对方心口。</p>
结束了最后一个敌人的生命。</p>
血色染红大地，唯有他一人拄刀而立。</p>
“呵！呵！哈哈哈！”</p>
“是我赢了！”</p>
张元烛大笑。</p>
纵使此刻虚弱不堪，纵使周身疼痛刺骨，但终究是他活了下来。</p>
笑声止住。</p>
跌跄巡视，来到一个个身躯前，不管死没有死，他都会斩下对方头颅。</p>
让敌人彻底死亡，再无反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