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你不对劲，魔道这么莽（4000）</p>
黑角楼前。</p>
张元烛、谢北伶并肩走来。</p>
他们望着笼罩角楼周边的光幕，光幕中纹路流转，带着粗犷、蛮荒气息。</p>
这是一种古老阵法，并不如张元烛所学习的阵法精巧，但别有一番技艺。</p>
寻常阵法师，根本无法破解。</p>
“道兄，这种阵法太过古老，是否可以破解”</p>
谢北伶询问。</p>
不同于寻常阵法，笼罩黑角楼的阵法，很可能是金丹真君亲布置。</p>
张元烛没有立刻回话，一只白皙掌，自光辉下探出。</p>
对着光幕，按了上去，轻轻抚摸。</p>
少年额头轻点。</p>
“阵法存在太久，威力几乎消耗殆尽，再加上黑角秘境特殊，破解不难。”</p>
“不过，纵使是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行。”</p>
黑裙少女，笑容明媚，安抚道：</p>
“我们时间充沛，可以等待。”</p>
张元烛摇了摇头，掌轻点。</p>
阵纹于指尖生成，与光幕中符文接触、融合，掀起点点涟漪。</p>
“我的意思是此方阵法完全破解，需要耗费时间，但是仅开辟一条通道，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毕竟”</p>
少年顿了顿，脸庞浮现一丝莫名笑容：</p>
“笼罩黑角楼的阵法，其最大作用从来不是阻敌，而是保存。”</p>
“保存”</p>
谢北伶呢喃，眼眸中闪过了然。</p>
哗哗哗</p>
好似浪潮翻滚的声音，让少女回神，目光前往。</p>
身前的光幕，已然洞开一处通道。</p>
张元烛面色平静，臂垂落，嘱咐：</p>
“接下来，跟上我的步伐，一旦踏错，事情就比较麻烦了。”</p>
“好。”</p>
看到少女听进后，他也不再迟疑。</p>
一步踏出，走入大阵。</p>
谢北伶紧随其后。</p>
张元烛踩着阵纹，缓步前行，无视周边涌动的光辉，凌厉的杀气。</p>
一步步向着黑角楼中走去，期间不时丢下一方阵盘。</p>
时间大约过去了一炷香。</p>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出大阵。</p>
塔塔塔</p>
清脆的脚步声，在空间回荡。</p>
漫长岁月后的今天，黑角楼再次迎来了生灵。</p>
张元烛神情郑重，立于于地板，扫视四周。</p>
宽阔、空荡、粗犷，这是他唯一想法。</p>
大地之上玄石铺设，蔓延向前，看不见尽头。</p>
一个个好似山川的玉柱，伫立大地，支撑楼层。</p>
除此之外，九十九位姿态不一的石雕，站立玉柱之前，没有半点动静。</p>
张元烛、谢北伶两人只是静静观测，都没有率先开口。</p>
氛围一边安静。</p>
不知过去了多久，张元烛脚步迈开，向着最近的玉柱走去。</p>
塔</p>
少年止步，先是看了眼紧挨玉柱的猿猴石雕，随即才将目光投向玉柱。</p>
玉柱高大，晶莹剔透，其上还刻着壁画、文字。</p>
文字太过古老，他并不认识，但壁画描述他还是了解。</p>
画面中，描绘了一头妖族猿猴，自诞生到死亡的过程。</p>
自幼强悍，败尽部族，随后横行大地，与一位位妖族对战。</p>
当然，画面中也出现了人族，不是在跪拜、就是当做血食。</p>
密密麻麻的壁画，布满了玉柱。</p>
“道兄，看这里。”</p>
谢北伶低呼。</p>
少年侧身，看向了黑裙丽人。</p>
对方指着玉柱最后的字迹，一字一字述：</p>
“既入此楼，便有资格得我传承。”</p>
“但我绝不能是庸碌之妖，同境一战，胜过傀儡者，入黑角楼二层，挑选灵物，败者”</p>
“死！”</p>
聆听着少女的话语，张元烛重瞳闪烁，臂膀搭在刀柄之上。</p>
“道友，认得壁画上字迹。”</p>
“久远的妖族文字，六欲峰古籍中有所记载。”</p>
谢北伶解释。</p>
娇躯上紫气愈浓郁，轻语：</p>
“此地应该是一场试炼，胜者入黑角楼二层。”</p>
“道兄，必然可以通过。”</p>
张元烛没有回应。</p>
而是探出掌，抚摸着玉柱上字迹，突然开口：</p>
“不知道友可否教导些妖族文字，应该浪费不了多长时间。”</p>
谢北伶眉间紧蹙。</p>
是不信任她吗</p>
“勿要多想，我看到壁画上，有祭祀的画面，想要了解下。”</p>
少年面色从容，掌拂过一群跪拜的人族，还有端坐于上的猿猴。</p>
“我自然相信道兄。”</p>
谢北伶笑容妩媚，芊芊玉探出，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简递了过去。</p>
“想来以道兄才情，很快就能掌握。”</p>
张元烛掌自壁画上滑落，接过玉简，仔细探查起来。</p>
心灵深处七妙宝树上，娑罗树皮轻轻颤抖，特性彗心迸发。</p>
他以极快的速度掌握着，妖族古老的文字。</p>
半个时辰后。</p>
张元烛头颅抬起，望向了壁画，曾经陌生的字迹，可以被理解。</p>
他先是看了眼壁画最后几行文字，确实如少女所言。</p>
随即，少年将目光投向了，玉柱上祭祀的壁画。</p>
果然如此！</p>
他神情渐渐认真起来，一字一字研读。</p>
要知道傩面巫术本质便是一种祭祀之道，借助血液、面具、纹路，沟通‘神’。</p>
但是，张元烛生生把所谓‘神’击败、驯服，当做了狗。</p>
而壁画中的祭祀，只从些许文字、画面上来看，就知道是一种极为古老、血腥、野蛮的祭祀段。</p>
但触类旁通下，依旧会让他有不菲的收获。</p>
仔细钻研，全部铭记于心。</p>
随后，他又将玉柱旁的雕像，仔细观测了一遍。</p>
接着，向其它玉柱走去，继续研读、钻研，乃至拿出玉简记下。</p>
这些漫长岁月前的事迹，还有祭祀时的描述，乃至各种栩栩如生的雕像，可能才是黑角楼之行最大的收获。</p>
在张元烛观摩玉柱，还有雕像时，谢北伶眼眸中闪过了然。</p>
‘是关于祭祀，还是兽类’</p>
少女心中轻语。</p>
她收敛心中浮躁，撤去笼罩身躯的紫气，也开始铭记起玉柱上的壁画。</p>
一时间，一层角楼陷入了寂静，两人漫步其中，不断收集信息。</p>
随着时间流逝，张元烛对于傩面巫术有了更多的感悟，有了些许自己的想法。</p>
以兽为‘神’进行驯服，那么有一天，我是否可以铭刻</p>
少年头颅抬起。</p>
他的目光，好似可以越过重重阻碍，看到了那亘古长存的天地。</p>
嘴角咧开，带着肆意。</p>
‘不急！不急！！’</p>
张元烛头颅垂下，继续观摩起了玉壁上画面。</p>
一天！</p>
两天！！</p>
三天！！！</p>
整整过去了四天，张元烛、谢北伶才结束此次‘特殊’的修行。</p>
他们立身于角楼中央。</p>
“四日来，想必道兄收获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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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浅笑，向着一根玉柱走去。</p>
“这次试炼，就让我先为道兄尝试一番。”</p>
“好。”张元烛颔首，并没有争夺。</p>
谢北伶来到玉柱之前，芊芊玉探出，按在了壁画最下方。</p>
嗡</p>
一声轻颤，玉柱爆发道道光辉，瞬息间，弥漫整片天地。</p>
紧接着，沙哑而呆滞的声音，在角楼中回荡。</p>
“试炼者两人，最弱者练气八层，现在所有试炼者、傀儡压制修为至练气八层。”</p>
“试炼过程中，不得动用任何外物。”</p>
话语飘荡之际，地板上浮现道道纹路，四周光辉愈发璀璨。</p>
两者结合，化作一张大，覆盖而下。</p>
一瞬间，谢北伶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p>
而张元烛气息不变，面色平静的望着，地板上浮现的阵纹，眼中带着思绪。</p>
随即，才将目光投向玉柱旁的雕像。</p>
雕刻的是一头极为怪异的妖兽，身似蜈蚣，肢节似螳螂前足，带着锋芒。</p>
这是一头凶残至极的异兽，一路成长，一路杀戮，最后被更高境界的妖族抹杀。</p>
咔嚓！咔嚓！</p>
一层层石屑，从雕像上脱落，露出了异兽。</p>
轰！</p>
一抹刀光绽放，锋芒绝世，急速斩向少女脖颈。</p>
凶狠、暴戾，没有半点怜香惜玉。</p>
谢北伶脸庞浮现认真，步伐腾挪，躲开刀光。</p>
五指合拢，逆斩而上。</p>
刺啦！</p>
火四溅，紫色斩击，不过在甲壳上留下浅浅刀痕。</p>
那异兽欺身向前，一只只肢节展开，好似一把把天刀浮现，带着金属独有的冰冷。</p>
然后，斩！</p>
轰隆！</p>
天地间一切都在消失，唯有凶悍刀光，成为了唯一。</p>
玄石铺设的地板碎裂，玉柱‘叮当’作响。</p>
连一侧观战的张元烛，脸庞都带上了些许兴趣，腰间长刀发出‘铮铮’刀鸣。</p>
“可惜了！”</p>
少年叹息，眼中带着惋惜。</p>
可惜傀儡终究没有智慧，无法让他尽兴，也无法战败那魔女。</p>
思绪间，刀光已然散去。</p>
谢北伶一袭黑裙，迈步向前，除了面色苍白些，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p>
她玉探出，道道法术迸发，不断攻伐。</p>
同时，捏起拳印，竟然与异兽近身厮杀。</p>
一时间，刀光，拳影重重。</p>
一人一妖开始了最激烈的拼杀。</p>
不知过去了多久，少女生生折断异兽所有肢节，斩下了兽首。</p>
啪！</p>
谢北伶随将残骸扔下，俏脸带着浅笑。</p>
她黑裙染血，却不显狼狈，反而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p>
“让道兄见笑了，斩一头傀儡，竟然浪费了如此多时间。”</p>
张元烛摇了摇头，轻笑出声。</p>
“这头异兽傀儡的实力，并不弱，道友不动用法器，凭借躯体正面击杀，倒让我惊讶。”</p>
虽然他们这种一境一术纹的天骄，躯体都极为强横。</p>
但妖兽在肉体方面无疑更具优势，少女却以己之短攻敌之长。</p>
谢北伶笑容妩媚，并没有回应，而是缓步来到张元烛身侧。</p>
“道兄，选择好傀儡了吗”</p>
“那头猴子吧。”</p>
张元烛来到两人最先观测的玉柱前。</p>
没有任何动作，包裹猿猴雕像便开始崩裂，露出真正傀儡。</p>
一头金色的猴子。</p>
浑身毛发旺盛，如同金铸，威武不凡。</p>
吼</p>
一声咆哮，大地颤动，滔滔战意如浪潮般涌来。</p>
张元烛重瞳半眯。</p>
前踏，抬臂。</p>
出掌！</p>
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什么战意，什么咆哮，都烟消云散，化作了乌有。</p>
一只白皙掌，刹那间跨越空间，按在了金猴脸上。</p>
轰隆！</p>
金猴直接抛飞。</p>
整个傀儡躯体，都好似面条一般，拉着、翻滚，在地板上犁出一道长长沟壑。</p>
漫天尘土升起，金猴却再也没有站起来。</p>
张元烛掌收回，遥望着没有动静的傀儡。</p>
侧身，回望少女，嘴角扬起。</p>
“结束了，我们该上二层了。”</p>
平静的声音，惊醒了谢北伶。</p>
她十分清楚傀儡的强大，现在却被一掌按死。</p>
同境之中，如果‘她’全力出，是否可以抗衡。</p>
呼吸</p>
谢北伶喘了一口，额头轻点。</p>
迈步来到少年身侧，按照玉柱上提示，将掌按在了一侧沟槽。</p>
张元烛做出相同举动。</p>
一瞬间，光辉闪过，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玉柱前。</p>
视角转换，再看去，已经来到新的天地。</p>
角楼昏暗，点点烛火燃烧，驱散着黑暗。</p>
张元烛将目光从周边收回，看向了前方，九百九十九层台阶伫立于前方。</p>
隐约还可以看到台阶最上方，几团宝光闪烁。</p>
“我的力量恢复了。”</p>
一侧谢北伶轻语。</p>
“这里不能飞行！”</p>
她望着前方台阶，眼眸中带着思绪。</p>
沉吟片刻，徐徐开口：</p>
“黑角楼一层述击败傀儡，便可以在二层获得灵物奖励。”</p>
少女指着台阶上宝光。</p>
“应该存放在台阶上，需要我们去拿。”</p>
张元烛默然。</p>
他重瞳微眯，盯着台阶。</p>
右探出，腕碧影一闪，急速向着台阶而去。</p>
在炼尸攀升上第一层台阶时，张元烛眉间轻皱。</p>
炼尸上感到了一种压力，好似一座山丘，压在蛇躯上。</p>
少年面无表情。</p>
意念一动。</p>
碧蛇再次开始攀爬，急速向上，而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也在急剧增加。</p>
四十层台阶！</p>
一百层台阶！</p>
二百六十六层台阶！</p>
攀爬向上的碧蛇，猛然止住动作，然后向下回去。</p>
碧影闪过，炼尸重新缠绕在腕处。</p>
张元烛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开口解释：</p>
“我与炼尸之间的感应，随着攀爬越来越弱，再向上联系就会彻底切断。”</p>
随后，他又将台阶上压力的事情告知谢北伶。</p>
“还是考验吗”</p>
少女喃喃，一步步向前，拾阶而上。</p>
第一步踏出，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回首：</p>
“道兄，压力并没有你述的那么大，应该根据个人修为来进行考验。”</p>
话语还未飘落，已然继续攀登。</p>
张元烛眉间紧皱，望着女子远去的倩影。</p>
他感到了一丝别扭。</p>
对方有些不对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