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枫虽出自市井之徒,但对自己也的确忠心耿耿,有能力的人就不该遭到埋没的,就怕是没有能力!</p>
思绪着,邱枫却是已经带着江楚寒到了那城外十里的破庙!</p>
起眼前的这间破庙,当地还一直流传着一个骇人的传。</p>
庙里供的财神爷,前些年不香火丰盛,勉强也还凑合,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士主持着,后来有一个商人生意败落变的一贫如洗,妻离子散,那商人本是这庙里的常客,也不知是想不开还是对财神爷心生怨恨,一时半会想不开,那商人便大半夜的跑来庙里,吊了根麻绳,两腿一瞪双眼一翻,就这样含恨自尽了。</p>
起来死了个人而已,并不会太过影响庙里的香火,可偏偏那商人吊死后不满一月,那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在某天夜里就突然暴毙了,官府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事顿时就神神鬼鬼的传开了,是这庙被恶鬼缠了,也就在没人敢来,直到荒废,路过此地并且知道内情的人也是绝对不敢靠近的!况且从外面看,庙里面阴森森的毫无人气,就连胆大的外地人路过时见了庙里的阴森鬼气也绝不敢入内。</p>
江楚寒来自前世,自然不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之,暗赞了一声邱枫办事精明,挑了这么一处好地方。而邱枫一看江楚寒面无怒色,也是心中一松,本来还担心江楚寒对此颇有忌讳,眼下见江楚寒一切正常,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p>
进入那间阴气森森的庙后,邱枫便从那泥神象后拖出一个人,脚都被绑了,嘴里还塞着破布,头上缠着一圈白布,隐隐还透着血迹,而看清那人相貌,竟是在公堂上状告李二娘的酸秀才钟一平!</p>
“邱枫!”江楚寒沉声一喝道:“不是让你去请人么,哪怕是绑也可以,你们那么些人还需要用打晕的招数么”</p>
邱枫顿时显得有些委屈:“少爷吩咐的不敢忘,可这事委实不赖的,这伤可不是我打的啊!”</p>
“嗯”江楚寒不由一愣,道:“,到底怎么回事!”</p>
“是!”邱枫一点头,思索了一下,仔细道:“少爷吩咐的后,的便从街面上找了些地痞流氓到处寻找这个酸秀才,一直到今日少爷出门后,便有人来消息,是秀才出现在城门口,然后我就立马也跟出城了,哪想到这酸秀才也着实是个倒霉蛋,不知道惹怒了哪路神仙,竟然半路被人给打晕了,装了袋儿准备丢进河里弄死,我赶到的时候已是晚了一步,只得跳进河里把他给捞了出来,然后带来此地,那衣服还是我喊人给换的,伤也是我喊人从附近的乡里请来的游方大夫给治的。”</p>
“案子未结,他好好的离城做什么”江楚寒想了想道:“暗地里下黑的是什么人,看着像是附近的野匪么”</p>
“这的不太好。”邱枫挠挠头道:“我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盯人的人也就是一群地痞流氓,他们的眼力不成,也不出个所以然来。”</p>
江楚寒点点头道:“先把他唤醒,我有话要问他。”</p>
邱枫点了点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瓶子,在钟一平的鼻子下放了放,那瓶子里装的是臭香,一般都是拿来解用的,钟一平只是晕过去了,时间也不短,身体一抖,立刻就醒了过来!</p>
钟一平正迷迷糊糊间,朦胧间似乎眼前正站着两个人影,过了好一会才完全醒来,一见江楚寒和邱枫站在自己面前,顿时一脸惊恐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做什么”</p>
钟一平拼命地挣脱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双双脚早就被绑了起来,颤声道:“我没有钱的,钱全部都在包袱里,你们要就拿去,我不会去报官的,不要谋财害命啊!”</p>
江楚寒沉声道:“给他松绑。”随即冲钟一平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道:“钟兄弟别怕,我不是截道的野匪,我只是想问钟兄弟你一些事情!”</p>
钟一平舔了舔嘴唇没搭话,江楚寒也不急着催,待邱枫脚麻利地给钟一平松了绑以后,钟一平活动了一下全身麻木了的四肢,江楚寒看着钟一平的双眼,不由得问道:“不知钟兄弟你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差点就要被人丢进河里淹死。”</p>
活动了半晌,麻木的四肢才渐渐恢复了些,钟一平瞧了瞧邱枫,又瞧了瞧江楚寒,心翼翼地道:“你们是什么人”</p>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江楚寒有些尴尬的一摸鼻子道:“我姓江,名楚寒,你恐怕没听过我,但那九秀楼却是我江家的产业!”</p>
“是你!”钟一平一楞,随即立刻破口大骂道:“拐卖人口,逼良为娼,丧尽天良,你做这些缺德的事情也不怕遭报应”</p>
“我”</p>
“你什么”江楚寒话没完,便又是被钟一平打断道:“你害我妻离子散,你会遭报应的,迟早被雷劈死,不得好死”</p>
面对钟一平的破口大骂,江楚寒也算早有预料,只是钟一平这番骂法,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平息下来</p>
“吵什么吵,你这死秀才,信不信大爷我修理你!”邱枫不由的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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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寒摆了摆,示意邱枫安静下来,沉声道:“我真的没有恶意,而且我也只是想跟你聊几句而已,你又何必如此”</p>
“哼!”钟一平不屑的哼道:“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聊的!”钟一平哼哧哼哧歪过头去,想了想猛然惊道:“难道路上想杀我的那群人,就是你们指使的么!”</p>
想了想,钟一平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冷笑:“想先营造出杀我灭口的假象,然后再假意救我想让我感激你们,从而让我自己主动去销了这个案子哈哈,你们这些人好狠毒的心啊,我钟一平可不会上这个当!”</p>
钟一平不停地冷笑着,看的江楚寒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个酸秀才,脑袋都是榆木疙瘩么</p>
“聊聊你娘子吧。”江楚寒叹了口气,无奈道:“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非我江家所为,而且眼下还未定案,你的娘子呢”</p>
“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害的我妻离子散!”钟一平歇斯底里的吼着,随即整个人又萎顿下来,似哭似笑的道:“三百两啊,三百两啊,青梅竹马,从长大的情分竟然只值三百两,哈哈哈哈哈!”</p>
江楚寒皱眉道:“怎么回事”</p>
邱枫嘿嘿一笑,古怪地道:“少爷,这事我知道,九秀楼虽然被封了,他那娘子也救出来了,可惜,这女人也确实够贱的,竟然不跟这酸秀才回乡,而是要跟着一个富商去当妾,那三百两怕是给他的赔偿费用吧,哼,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本来就是!”</p>
江楚寒思索着,不由得点了点头。</p>
邱枫冷嘲热讽的一句话气的钟一平不由大怒,钟一平情绪本就不稳定,邱枫那么一刺激后,眼眶一红了,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勃然大怒道:“我我跟你们拼了!”</p>
钟一平怒气勃发,把一切的罪责早都归咎到江楚寒的身上了,硬生生的拿脚朝着地面一蹬,然后整个人就朝着江楚寒撞了过来,就要与江楚寒同归于尽!</p>
“哼!”秦淮公子这身体虽然沉迷酒色已久,身体素质着实不怎么样,但江楚寒前世的身仍在,面对钟一平突如其来的发难,江楚寒忽然猛地一闪身,钟一平猛地一扑空,整个身体立即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只听“轰”地一声,钟一平整个人如同散架了一般,龇牙咧嘴的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p>
邱枫心里猛地一惊,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反应!少爷什么时候开始拥有了这么好的身</p>
“邱枫,走吧!”江楚寒看着还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的钟一平,叹了口气,道:“你可以一直在这里呆着,每日吃喝自会给你送来。但如果你想从这里离开,也没有人会拦着你,这次我们可以救了你,下次可就不一定了。”</p>
完后,也不管钟一平有没有听进去,江楚寒在也不看钟一平,头也不回,一跨步走出了那间破庙,邱枫紧跟其后,声地追问道:“少爷,就这么把钟一平丢在这了这死秀才万一要是又跑去县衙里告我们谋财害命的话”</p>
“不用管他。”江楚寒摇了摇头:“这种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只会到处乱咬人,他要告就告,我不怕他。”</p>
邱枫点了点头,随即加快步伐跟上江楚寒,上了马车后就打算驾车回城。</p>
坐上马车后,江楚寒的眉毛已然深深地锁起来,这真是个酸秀才,一想到钟一平,江楚寒不由的冷冷一哼,本只想心平静气的和他谈一谈,问一问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没想到钟一平实在太不通情理,难怪他老婆要跟人跑了,就算是考取了功名当上了官,迟早也会成为老百姓的一大祸害,江楚寒在心里暗暗腹诽道。</p>
只是,要杀钟一平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一丝疑虑忽然浮上江楚寒的心头,为什么要杀钟一平,杀钟一平的动究竟是什么</p>
只是刚一想到那位富商,江楚寒立即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从行动上看,钟一平已然不再打算追究自己的老婆当了别人妾的事实,收下了对方给的三百两纹银准备回乡。那么,那位富商就不可能存在要杀死钟一平的动。从江楚寒前世所得来的丰富的刑侦经验来看,动,才是一切的源头!</p>
想到这里,江楚寒不由的有些烦躁,掀开布帘子,只见眼前的一片荒郊野岭显得无比的荒凉,搅的江楚寒更加烦躁起来,索性拉上布帘子,不再看眼前的景色。</p>
现在,江楚寒的调查已然陷入了僵局,江楚寒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感觉,这件事,绝不是那么巧合!勾结野匪乃是大罪,罪当抄家问斩,株连九族,江府牵涉其中,杨柳月若真为了苏毅不久之后的吏部考核能够顺利评优,一定会断死了这件案子,绝不会让任何人有任何翻案的会的!</p>
在水月亭里,杨柳月对自己的态度也是无比暧昧,隐隐透露出的意思,只要江楚寒愿意献身与她,杨柳月就一定会放江府一条生路,绝不深查追究。</p>
可是,江楚寒从心底里就排斥这种行为,甚至非常的厌恶,假若江楚寒真的以牺牲自己的色相去迎合讨好杨柳月,以乞求放过江府一马,那么就是不打自招,从此就被人揪住了一条辫子,即便江府真的无罪,也是成了有罪了。这种不打自招傻事,江楚寒是绝对不会去做的。</p>
只是,在江楚寒心里,这一条一条的线索,这一件件事情的发生,如同千丝万缕一般缠绕在江楚寒的心头,怎么解也解不开,怎么理也理不顺。那么,解开这一切缘由的绳头,究竟在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