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疯狂滋长的野心，被看破的算计</p>
仁寿宫内。</p>
朱无视和曹正淳唇齿相讥，寸步不让。</p>
最后还是太后拍案：“好了，哀家知道曹公公也是担忧皇帝安危，但神侯既已立下军令状，哀家便相信他。”</p>
“太后。”曹正淳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后，兵部交给朱无视，岂不等于将大明江山拱想让太后怎会做出如此不智的决定</p>
然而，太后没有再看曹正淳一眼，而是看着朱无视：“神侯，三日之期，希望你不要令哀家失望。”</p>
“微臣，必竭尽全力，绝不辜负太后信任。”朱无视大喜，赶紧躬身领命。</p>
这时候曹正淳再傻，也猜到太后和朱无视之间，肯定存在某种猫腻了。</p>
只是，事已至此，就算他执掌东厂和锦衣卫，也无力回天。</p>
杨延和与李东阳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深深的忧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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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宫前。</p>
朱无视眺望远处的残阳，脸上浮现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p>
“皇帝落在肃王的上，兵部则入我彀中，有了太后的同意，兵部尚书空缺，兵部侍郎与焦芳沆瀣一气，五军都督府亦有所勾结。”</p>
“这天下，终归是将入我！”</p>
朱无视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文官集团的所作所为瞒不过护龙山庄的耳目，但这一次他们却给朱无视提供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思路。</p>
既然文官集团可以僭越皇权，伪造信物，勾结兵部和五军都督府调兵，他朱无视为何不可</p>
甚至可以更简单！</p>
比如，将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大换血，全部换成自己人。</p>
在皇帝未归，皇位等于空悬的情况之下，他朱无视甚至不需要搜集九边重镇各大指挥使司指挥使的把柄丑闻，就能直接调兵遣将。</p>
“把持兵权，逼宫篡位。”</p>
八个字，仿佛魔障一样在这一刻于朱无视心里疯狂萌芽。</p>
朱无视此时几乎要被皇位冲昏理智，若非他心思深沉，善于隐忍，怕是真的按耐不住了。</p>
“就算是时未到，也可用兵权架空皇帝。”</p>
“倘若皇帝能活着回来，只要除掉曹正淳，把持东厂和锦衣卫，我便能随时逼他禅位于我，倘若皇帝回不来”</p>
一个歹毒的想法，在朱无视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p>
“义父”</p>
段天涯看到铁胆神侯离开仁寿宫后，就站在门口出神，不禁上前问候了一声。</p>
“噢，本侯没事。”</p>
朱无视回过神来，大跨步离开了皇宫。</p>
可在出紫禁城的那一霎，他抬头看着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回头看了眼身后那座雄伟辉煌的紫禁城，仿佛隐约看到了自己入主其中的那一天。</p>
“要不了多久，我会以全新的身份回到这里。”</p>
“那时候，本王，不，是朕，将君临天下。”</p>
朱无视的野心在疯狂滋长，但他却掩饰得很好，连旁边的段天涯都未曾发觉异常，只是以为朱无视是在担心皇帝安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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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离开仁寿宫后杨延和与李东阳。</p>
相约来到了李东阳的府邸。</p>
两人对坐饮茶，却久久无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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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从底层一路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们无不是聪明绝顶，见多识广，智慧过人之辈。</p>
朱无视那点算计，他们也看得清楚。</p>
李东阳端茶沉思，眉头深锁：“焦芳之事，老夫并不意外，只是有一点，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杨延和亦是拧着眉头，满是疑惑：“他今日所为，看似合理，实则透着诡异。”</p>
“以焦芳的性格，他贪赃枉法，兼并土地，大肆敛财，为了扶持后辈同乡舞弊都没有问题，要他勾结外敌，里通蒙元，卖国求荣，老夫是不信的。”</p>
“他这个人纵不是滴水不漏，也不可能蠢到以自身刻章和信物，来与蒙元来信，更不可能让事情泄露到儿女皆知的地步。”</p>
“除非”</p>
杨延和与李东阳突然身体一震，露出惊骇之色，异口同声道：“护龙山庄的证据有问题。”</p>
“不，不对。”</p>
李东阳完后，立马否认：“焦芳此次行径诡异，加上殿前那一番话，他勾结外敌，意图对付肃王，很可能是真的。莫忘了，他虽是南阳府人，其子焦黄中在刘瑾那次风波被罢官除名，后重新启用之后，被打发到了平凉府任三品右参政。”</p>
“平凉府，你的意思是”</p>
杨延和身体一震，想不通之处豁然开朗。</p>
李东阳抿了口茶，点点头道：“肃王整顿陕西全境，杀得血流成河，焦黄中”</p>
从肃王府强势崛起的那一天起，朝廷对整个陕西全面失控，布政司，按察司，都司，地方官员，全部遭到血洗，被肃王府换了一大批。</p>
焦黄中到底什么人，他们这些同僚自然也清楚。</p>
结果如何，不言可喻。</p>
杨延和迟疑道：“只是焦黄中，份量不够吧”</p>
“任何事，无非是利益二字。”</p>
“焦芳敢如此大逆不道，除了为子报仇，肯定还有他难以拒绝的利益。至于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护龙山庄的证据，未必全是假的。”</p>
若真是全假，就算朱无视能瞒过太后的眼睛，也瞒不过曹正淳和他们这些内阁的眼睛。</p>
“未必全假，就意味着其中有假。”</p>
“焦芳殿前失仪，虽大口喊冤，却抗拒得并不如何激烈。”</p>
“难不成”</p>
杨延和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p>
“他被朱无视提前一步抓到了把柄和证据，并以此为挟，逼迫他为其效命，今日仁寿宫内的这一切，不出所料，应该是一局事先准备好的戏。”</p>
“焦芳只是一枚棋子，之前是某个势力的棋子，现在成了朱无视的棋子，亦或是弃子。”</p>
几乎李东阳的声音落下一瞬间，杨延和就惊呼道：“为了兵权”</p>
李东阳平静的道：“朱无视在仁寿宫时，图穷匕见，看似忠肝义胆，一心为国，可回头再看，他所谋所求的不就是兵权吗”</p>
剩下的，已不需要再下去。</p>
图谋兵权，所为的有且只有一个可能。</p>
那就是皇位！</p>
杨延和眉头深锁：“太后的配合，也非常古怪，她应该也看出了朱无视的目的，却还是拦住了曹正淳的反对，一意孤行，莫非”</p>
“国舅。”</p>
李东阳一语道破。</p>
“难怪了。”</p>
杨延和瞬间恍然，那两位国舅爷横行肆虐，欺凌百姓，贪赃敛财的事迹，若是被揭穿，就算太后要保他们都不可能做到。</p>
再加上朱厚照和太后之间似乎生出了间隙，太后又非常在意她那俩兄弟。</p>
朱无视若以此为要挟，换取太后的偏袒，确实能够做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