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金国靖康之耻，天下震动！</p>
“还能怎么办”</p>
完颜永济狠狠地瞪了这个忠直的老臣一眼，道：“和蒙古人达成协议之时，仆散端还是我大金的右相，代表了大金国。难道，我大金还能言而无信不成”</p>
梁堂着急道：“可是，仆散端签订的协议，太过丧权辱国。恐怕对我大金的颜面，和陛下的令名，都太有妨碍啊！”</p>
完颜永济对他更厌恶了，道：“朕意已决，和蒙古的和议，必须完成。梁堂，你不是负责中都治安吗就由你筹措子女金帛，满足蒙古人的要求吧。”</p>
“不可！万万不可！陛下还请三思啊！”</p>
梁堂跪倒在地，连连叩头，眨眼间额头上就现出了殷红的血痕，誓死劝谏。</p>
“梁堂！”</p>
陡然间，徒单镒发出了一声怒喝，道：“在蒙古入侵大金之前，我就上书朝廷，野狐岭五百里防线，处处分兵，处处不可守。不如将兵马集于大城，以待蒙古。结果，你是怎么的”</p>
“我我，放弃野狐岭防线，蒙古军就可能从路兵进中原，威胁中都，太过行险。”</p>
“那现在看来，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p>
梁堂羞得满面通红，期期艾艾地道：“是我是我错了。”</p>
徒单镒又道：“我的第一次上书，朝廷不纳，又马上第二次上书。我，昌、横、抚三州，士民殷富，人皆勇健。三州牧监，更有战马近百万，绝不容有失。必须将这三州的人口和战马，全部内徙，免得为蒙古人所用。结果，你又是怎么的”</p>
梁堂更加羞赧，道：“当时我，这是自损国土，绝不可行。”</p>
“现在看来，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p>
“是是我错了。”</p>
徒单镒继续道：“还有，当初我不但派两万大军，来援中都。而且上书朝廷，东北地区的兵马绝不能再调一兵一卒了。留下这一万军，再给我调动东北州郡兵的全权，我能力保东京和上京不失。当时，你又是怎么的”</p>
梁堂道：“我，东北留五千兵和一万兵，没多大区别。而且，东北苦寒。蒙古人贪恋中原的世界，未必去打东北。”</p>
“现在看来，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p>
“我错了！”</p>
中都的护城河都快四十里长了。</p>
当初铁木真率五万大军看住中都守军，是不可能围个针扎不透水泄不通的，只能防住城内大股敌军的出动。所以，这一年多来，中都城的消息一直和外界保持通畅，直到“百万大军围中都”。</p>
梁堂当然知道，上京和东京已经被哲别毁了的事。</p>
梁堂是什么坏人，更不是什么奸佞之辈。恰恰相反，他一直对大金忠心耿耿。只是能力确实不能和徒单镒这种当世人杰相比，以至于每次都做了看似正确的抉择，最后却被证明为馊主意。</p>
到了现在，梁堂已经是羞的满面通红，脑袋几乎贴到了地上。</p>
徒单镒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梁参政，既然你三次对朝廷的建议都错了，凭什么确认，这次阻拦和议，也是正确的呢”</p>
“我”</p>
“还有，你觉得，咱们还能坚持多久”</p>
梁堂道：“中都城城防坚固，将士用命，粮食可支三年！”</p>
徒单镒冷哼一声，道：“三年那些粮食，只能顾得上城中的十五万大军吃上三年，却顾不得半点城中的百万的百姓。三个月前，民间就有一些百姓家里断粮了。昨日，整整十三家百姓阖门自尽！怎么你要逼着全城百姓易子而食不成”</p>
“我”</p>
徒单镒继续道：“而人家大蒙古帝国呢不知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不再是只知烧杀抢掠的草原野蛮国度，而是把分化拉拢的段运用的极致的天下大国。</p>
我知道，你会，草原人都出征在外近三年，想念家里的老婆孩子，又抢了无数子女金帛，归心似箭，恐怕连铁木真，都逆不了如此人心大势。</p>
不过，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铁木真不能咬着牙，再坚持三年”</p>
梁堂被徒单镒的哑口无言，只得将头上的官帽取下，道：“梁某愚钝，误国多年，实在是不配做这个参知政事。我这就辞官不做。而且，我以后对于朝廷大政，绝不会再置喙一言。”</p>
徒单镒却微微摇头，道：“梁参政，你误国多年，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p>
“那那你我该怎么办”</p>
“再帮朝廷做最后一件事，把蒙古人把需要的子女财帛凑齐了。”徒单镒将梁堂搀起，温言道：“老夫知道，梁参政是个忠厚君子，只是才力不足，才做了一些错事。</p>
如今，蒙古人要的子女金帛，肯定是要凑齐的。你来做这件事，总比别人做这件事，对中都的伤害要的多吧”</p>
梁堂深吸了一口气，艰难道：“好好吧，我做。”</p>
“如此甚好。”</p>
完颜永济大喜，道：“传朕的旨意，参知政事梁堂，公忠体国，从即日起，为我大金左丞相，全权负责和蒙古人的交涉。”</p>
左丞相完颜纲和右丞相仆散端都死了。</p>
现在梁堂这个左丞相，就成了大金事实上的首相，有权力调动一切力量，满足蒙古人所需要的子女金帛。</p>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中都城内一阵鸡飞狗跳，军民百姓怨声载道。</p>
没办法，为了满足蒙古人要求的数字，梁堂必须极力搜刮，只是尽可能地保证公平而已。</p>
首先，城中无论贫富贵贱，包括完颜永济在内，所有金子、银子、铜钱，布帛，乃是于金银铜器皿，女人的首饰，珍宝玉石，一样不留，全给城外的蒙古人送去。</p>
所有牲畜，无论是马骡驴，还是猪牛羊，甚至是城里的狗都没剩下一条，也都送到了蒙古的军营。</p>
至于女真女子</p>
除了四位公主之外，梁堂再公正，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去动皇室女子，或者朝廷重臣、军中将校的女眷。不过，普通宗室女子，普通贵人女子，乃至女真平民女子，就完全没有任何顾忌了。</p>
大金的国库和完颜永济的内库，更是完全不能幸免。</p>
要不是怕蒙古人得了财物后翻脸继续攻城，梁堂连城内的粮食和军械都想卖给蒙古人，以尽可能的减少输送女真女子。</p>
不过，尽管梁堂如此卖力和公正，还是遭了一身骂名。</p>
中都城内的军民百姓，白天提起梁堂来，简直恨得牙根都痒痒，恨不得生食其肉，寝枕其皮。</p>
晚上到了家里，那就顾不上骂梁堂了，改骂完颜永济，骂大金朝廷！</p>
搞什么搞啊</p>
谁不知道，仆散端是你完颜永济的黑套</p>
现在，只不过是你完颜永济，扔了一双叫仆散端黑套，换了另外一双叫梁堂的而已而已。</p>
梁堂就是个干脏活的，你完颜永济才是真正的幕后黑！</p>
原来的金章宗完颜璟，已经很像是宋徽宗了。</p>
现在可好，又来了个宋钦宗！</p>
在中都城，直接搞了个靖康耻出来！</p>
以后，是不是还要和宋国一样，来个国都失守，朝廷南渡啊</p>
可惜，长江以南，是人家宋国的。</p>
这大金朝廷啊，要完！</p>
完颜永济，迟早要被蒙古人乱马踏死！</p>
值得一提的是，汉人、契丹人、奚族人、渤海人的骂声最。</p>
毕竟，蒙古人没有要他们的女子不是有了和女真人的对比，心里就舒坦多了。而且，看着往昔高高在上的女真人，和自己一起变得一文不名，连女眷都保不住，心中充满了快意！</p>
工匠们骂金国朝廷的就极少了。</p>
因为城中大多数工匠属于“匠户”，被编入了“匠籍”，不但必须在官办的工坊里面劳作，而且发多少薪水，都是官府一句话的事。就这，还必须承担“徭役”，也就是完全无偿为官府干活。</p>
随着金国财政的恶化，这些工匠的待遇一降再降。</p>
近一年多来，蒙古大军围中都，工匠们的待遇，更是下降到了极点。</p>
金国朝廷强征城内包括“匠户”在内的所有工匠，不分昼夜地赶制兵器、修建防御措施，修补城墙。就连工匠的家属那些妇女、老人和儿童们，也全部征发，或者参与后勤，或者拆屋取木制作守城器械。</p>
至于待遇</p>
仅有一点不足以果腹的口粮，其他的就完全没有了。</p>
很多匠人和他们的家属，因为饥饿或过劳而死。</p>
如此待遇，简直连奴隶都不如。</p>
现在大金朝廷让他们去蒙古那边，那就去呗。</p>
给谁当奴隶，不是当啊</p>
他们的待遇已经降无可降了，去给蒙古人干活，日子过得更好都不定！</p>
所以，工匠和他们的家属们，都是乐呵呵的走入了蒙古军的大营。</p>
这么多</p>
当梁堂将大多数工匠卖给蒙古人之后，就连赵朔都有些傻眼。</p>
近两万三千名工匠！</p>
制作宫廷器物和奢侈品的能工巧匠，两千零四十七人。</p>
制造铠甲、刀枪、弓箭、抛石车、神臂弓等军械的工匠，三千四百五十六人、</p>
专门纺织布料、制造衣物的工匠，七千一百三十七人。</p>
制造农具的工匠，三千五百四十二人。</p>
制造米、醋、酒、漆、陶瓷、纸的工匠两千六百四十一人！</p>
印刷、建筑、车船建造、殡葬器物建造三千六百四十二人。</p>
连同这些人的家属在内，总共是十二万人。</p>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中都城内百万军民百姓，难道还能有农民不成</p>
除去那些达官显贵和驻军，可不就剩下他们的家眷，一些服务业人员和工匠了吗而且，皇帝出于安全考虑，势必会将全国大部分工坊，放在国都。</p>
好吧，那就算账吧。</p>
总共二百四十三名工匠，被赵朔认定为高级工匠，每个人一千两银子，总共抵了二十四万三千两白银。</p>
剩下的工匠，抵了两百二十四万两白银。</p>
他们的家属，抵了差不多两百万两白银。</p>
这就是四百五十万两白银了，光银子就还差两千五百多万两呢！</p>
金国继续送！</p>
黄金送了一百六十八万两。</p>
白银送了四百六十七万两。</p>
铜钱送了一千四百五十六万贯。</p>
绢、缎、锦、绫、罗各百万匹，马、驼、驴、骡各两万头，金国已经凑齐了。</p>
其他的布帛和牲畜，就可以用来抵钱。</p>
另外，中都城内，还有无数奇珍异宝。</p>
算来算去，还差黄金八十六万两，白银五百四十二万两。</p>
那没办法，只能用女真女子抵数。</p>
一个女真贵女算五百两黄金，一个平民女子算两百两白银。</p>
总共一千三百二十六名女真贵女，以及两万五千六百三十七名女真平民女子被送进了蒙古军营。</p>
这还差近二十万两的黄金，还有三十万两的白银呢。</p>
梁堂着急的都要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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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铁木真表示，中都已经被他搜罗一空。如果继续送女，就必须动军中将校和国家重臣的女眷了，非得哗变不可。</p>
铁木真得了这么大笔的财富，早已心满意足。他非常大方地宣布，这些欠款就用四位金国公主抵了，梁堂千恩万谢的离去。</p>
四位公主，铁木真当然不能全都要。</p>
这次蒙古出征金国，功劳最大的人，当然是成吉思汗铁木真。</p>
铁木真以下，就是驸马赵朔、木华黎和术赤。</p>
干脆就这样分了吧。</p>
铁木真有句名言：“凭生最大之乐，即在胜敌、逐敌、夺其所有，见其最亲之人以泪洗面，乘其马，纳其妻女也。”</p>
金人不想送出嫁的公主，铁木真偏要纳金人已经出嫁的公主为妾。</p>
当即，铁木真将完颜永济的长女郑国公主，纳入了后宫。</p>
木华黎在三名功臣中年纪大，铁木真将完颜永济的二女儿德宁公主赐给了他</p>
术赤受赐完颜永济的三女儿嘉安公主。</p>
赵朔年纪最，受赐完颜永济的四女儿歧国公主。</p>
另外，必须明的是，在历史记载中，这位歧国公主是嫁给了铁木真的。</p>
当时，蒙古人兵力不多，绝对破不了中都，铁木真也只能要没出嫁的公主了。</p>
最终，他选择了歧国公主。</p>
这位歧国公主不仅长得非常漂亮，而且性格温婉，善解人意。鹅湖逸士在老狐谈历代丽人记记载道：“金卫王之女岐国公主，仪容婀娜，丰韵嫣然，妍秀而共见为丽。”</p>
成吉思汗得到此女之后非常高兴，在洹水西边的草原专门为她修筑了巨大的斡儿朵行宫，举行了长达七日的大型宴会。从那以后，金国少了一个“歧国公主”，草原上多了一个“公主皇后”。</p>
后来，这位“公主皇后”在蒙古的颇有地位，曾经接待过长春真人丘处。</p>
蒙古将要覆灭金国时，歧国公主曾经劝过当时的蒙古大汗窝阔台念两国亲近之好，允许金国纳贡称臣。尽管窝阔台没听，但是能和窝阔台得上话，这位公主的地位可见一斑。</p>
不管怎么吧，这位岐国公主，现在成了赵朔的女人。</p>
赵朔见了“岐国公主”之后，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完颜宁迦。</p>
果然温婉娇艳，皮肤洁白如羊脂，双颊带着轻微红晕，显得气血盈足，令人垂爱。</p>
在历史记载中，这位岐国公主享寿颇高。当阿里不哥在和林自行即位的时候，都尚在人世。</p>
寿命高，明基因好啊！</p>
历史上铁木真得到公主的时候都年过五旬，而且女人太多，不能让公主生育并不奇怪。</p>
赵朔让她为自己生下优秀的后代，则不成问题。</p>
只是蒙古人是提前三年攻金，岐国公主现在年纪还，还未长成，赵朔决定先养一养再。</p>
分完了公主，就该分其他战利品了。</p>
按照之前的约定，铁木真分三成，赵朔分一成。剩下的六成，才是所有蒙古将士，按照功劳来分，这里面也包括赵朔的。</p>
这次围攻中都，大家的功劳都差不多。</p>
那就以人数为基础来分吧。</p>
巴鲁营只能按照正常战士的三成分战利品。</p>
那些新降人的战斗力不强，肯定不能和草原战士比，经过仔细讨论后，他们算正常战士的六成。</p>
综合算下来，赵朔能分的的战利品是中都总战利品的三成一，这可以非常多了。要知道铁木真也就才分了三成八。</p>
豪华的战利品，让赵朔都感到倒吸口气的程度，这些战利品分别是：</p>
黄金五十二万两！</p>
白银一百四十五万两！</p>
铜钱四百六十五万贯！</p>
绫罗绸缎等各种布帛共计三百四十二万匹！</p>
各种牲畜三万两千头。</p>
女真贵女四百一十一人。</p>
女真平民女子七千九百四十七人。</p>
各种珠宝玉石七百六十八箱。</p>
工匠七千人。</p>
当然了，这些战利品是总战利品，属于赵朔个人的，只是其中的三成。</p>
剩下的七成，赵朔还会分给麾下的将士们。</p>
普通战士大概拿其中的五成战利品，还有两成战利品是赵朔下的贵人们分。</p>
而赵朔麾下的战士，又分成两种，一种是草原战士，另一种是新加入的汉军八旗将士</p>
由于汉军八旗将士是新加入的，所以只能拿草原战士的六成。</p>
不过没有一个汉军八旗战士抱怨的。</p>
因为战利品实在太多了，仅仅草原战士的六成也相当不少了啊！</p>
每人黄金四两，白银十两，三匹布帛，和一些珠宝，综合算下来，每个人相当于拿了一百两银子。</p>
一百两银子啊！</p>
足够买孙威这样的能工巧匠一条命了。</p>
而这些汉军军士们，一年前还是普通农民，把他卖了都不值五十两银子。甚至很多人，全家的财产都加起来，连三十两银子都没有！</p>
现在真是让他们发了一笔眼晕的横财。</p>
更何况，还有女人发下。</p>
虽然女人肯定是不够一个人一个的。但是，四万五千将士，很多是成了家的。</p>
想要女人，完全可以拿钱买嘛！</p>
刚得了这么多赏钱，不买女人享受享，留着干啥</p>
再了，大家也不黑心，不多要你的，五十两银子总能拿的出来吧</p>
还有最关键的，赵朔特意拿一些私人女奴来发卖。</p>
没办法，赵朔现在的女奴，实在是太多了。</p>
中都城内，赵朔分的是女真贵女一百二十三人，普通女真女子两千三百八十四人。</p>
但是，这不是还有在河北，贬为奴隶的女人吗赵朔也能分三成。</p>
还有，术赤攻略山西，哲别攻略东北，木华黎攻略山东，获得的女奴，也要给他一成的分成，而他完全不用往</p>
所以，现在赵朔光女奴就超过了九千。</p>
这么多女奴，赵朔有什么用</p>
干脆，将颜色最好、年纪最轻的一千人留下，或者赵朔自己用，或者以后赏赐有功将士。</p>
剩下的八千多，全部发卖给汉军将士。蒙古军那边不用管，经过连年征战，草原上本来就是女多男少。连番征战，他们又分了不少女人，基本上就没有没成家的。</p>
有了这六千女奴的加入，基本上所有汉军就都有了妻子。</p>
有了妻子，就有了家眷。</p>
赵朔再分给他们田地，就堪称“良家子”了。</p>
大汉良家子，有史以来，战斗力最强的士兵！</p>
当然了，普通汉军将士不会想那么多。</p>
他们只知道，跟了驸马才一年，就有钱又有女人，眼睁睁地从难得温饱的赤贫状态，变成了如今这副人生赢家的模样。</p>
人人脸上洋溢着欢悦的笑容，简直比过年都开心。</p>
人人都心神激荡，充满了对赵朔的感激之情。</p>
“愿为驸马效死！”</p>
不知谁喊了一声，四万五千汉军将士纷纷应和起来，势若排山倒海，声传九霄之外。</p>
第二天，赵朔被招至铁木真的金帐，和诸将一起，商议退军之事和退军之后的善后事宜。</p>
忽难道：“其他的事情都好，关键在于，咱们割了金国浍河堡以北的地区。野狐岭防线就算了，五百里防线，既没有必要守，咱们也没有那么多兵。但是，抚、昌、恒三州，肯定得有人去守。毕竟，那里是咱们的地盘了。”</p>
铁木真威严的目光，向诸将的面上扫了一圈，道：“所以，你们谁愿意守这三州之地呢”</p>
“”</p>
诸将面面相觑，一阵无言。</p>
谁愿意守啊</p>
草原战士既是兵又是民，不但打仗的时候自备武器装备。平日里，还要向草原贵人缴纳赋税。</p>
现在，让他们戍守在外，既不能照顾家庭，又不能抢掠，肯定得给人家发军饷吧</p>
这一进一出，是多大的损失</p>
至于，可以用抚、昌、恒三州的赋税，弥补草原贵人的收入</p>
拉倒吧，别现在了，就是历史记载中大元帝国建立后，蒙古人都收不明白税，还得靠着色目人当包税人。收的那点税，根本弥补不了草原战士的损失。</p>
到了忽必烈时代，很多草原战士因为兵役穷困潦倒，先卖了老婆孩子，最后连自己都被卖为了奴隶。</p>
当初，蒙古人割了西夏的斡罗孩城和克夷门之后，大家就都不愿意守城。最后，还是定下了轮番戍守的规矩。</p>
这些蒙古贵人们经过实践一算账就明白，守城这差事太不划算了，以后能躲就躲。</p>
赵朔知道蒙古人的内情，当初才会向张柔承诺，会给他们适合农耕的土地。</p>
最后，还是赵朔轻咳一声，道：“父汗，这抚昌恒三州，就由我来守吧。”</p>
“还是阿朔，能为我分忧啊！”</p>
铁木真暗松了一口气，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浍河堡以北，乌沙堡长城以南，都是阿朔的封地。”</p>
如果连赵朔都不愿意守三城，那铁木真没办法了，只能继续让诸将轮番戍守。</p>
但是，这三州实在太大了，可不像是斡罗孩城和克夷门那两座城一般的打闹，需要防守的兵力相当不少。每次轮到戍守这三州的贵人，都需要承担强大的经济压力</p>
即便以铁木真的威望，也不愿意把所有贵人全部得罪一遍。</p>
赵朔这个表态，真是给他解了燃眉之急。</p>
从第二天开始，蒙古开始一批批的退军。</p>
先是哲别率领两万军为先锋，木华黎伟率领两万军后卫，中间是大量的工匠队伍，退到了长城之外。</p>
然后是赵朔麾下的四万八千汉军，以及他们的家眷，暂时在抚、昌、桓三州安置。</p>
紧接着是术赤率领的两万大军。</p>
铁木真的中军。</p>
最后，才是赵朔的本部兵马和巴鲁营。</p>
整个退兵过程有条不紊，不给金军任何可乘之。</p>
随着蒙古人的撤军，这次蒙古入侵金国的结果，乃至于和金人达成的大安协议（今年金国的年号是大安），迅速轰传天下。</p>
天下震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