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罗斯人猛，但蒙古人更猛！</p>
罗斯人暗暗计较，钦察人为了对付蒙古人，又是联络阿速人，又是联络罗斯人的，可见蒙古人的确不好对付。但是，签军不就相当于罗斯的农奴吗有什么战力</p>
他们当即提出，要负责攻打赵朔麾下签军最多的部队。</p>
这要求也合情合理。</p>
阿速人、钦察人、罗斯人，战力最强的毫无疑问是阿速人。</p>
千年以来，不知多少阿速人走出家乡，在世界各国做雇佣兵。他们曾经为罗马帝国守过边疆，还曾为阿提拉做过开路先锋，如今欧罗巴诸国的精锐骑兵中也总会有几个阿速人的身影。</p>
钦察人、罗斯人的战力差相仿佛，细究起来还是罗斯人弱一些。</p>
所以，三族联军中，其实是罗斯人最弱。</p>
罗斯人要攻打赵朔麾下签军最多的的部队，钦察人和阿速人也不好反对。</p>
不过，即便钦察智者阿尔泰伯克，也不知道赵朔麾下哪支部队签军最多。但仔细想来，蒙古军和汉军都是赵朔从遥远的东方带来的。剌子模军是后面组建的，即便不是签军最多，也应该是战力最弱。</p>
于是乎，三族决定，就由罗斯人对付剌子模军。</p>
钦察人对付汉军。</p>
阿速人对付蒙古军。</p>
中亚人和东亚人有明显的相貌差异，非常好辨认。</p>
蒙古军肯定是位于中军的位置。</p>
到时候，根据蒙古军的阵势，调整己方军阵就行。</p>
不过，阿速人、钦察人，已经和术赤蒙古军交过了，知道凭阿速人的这五万军，恐怕对付不了蒙古军。所以，他们商定，待两翼取胜之后，再和阿速人一起消灭蒙古军。</p>
赵朔和术赤的排兵布阵，也大致如三族联军所料。</p>
赵朔本部一万五千军、术赤两万二千军，共三千七千军为中军。</p>
汉军八旗五万九千军为左翼，由汉军八旗正黄旗万户长史天倪负责指挥。</p>
剌子模五旗四万二千军、巴鲁营五千军，共四万七千军为右翼，由剌子模正红旗万户长武仙负责指挥。</p>
剌子模军对面，正是罗斯人的七万大军。</p>
“哈哈，剌子模军看起来还不到五万，而且里面应该有很多签军。”</p>
罗斯人“大公”阔儿吉高兴地道，道：“看来今日之战，应该是我们罗斯人首先取胜。密赤思老，现在就由你率领步兵，冲剌子模军的军阵吧，别堕了我们罗斯人的威风！”</p>
“明白！”</p>
密赤思老高声答应。</p>
罗斯人的军队和阿速人、钦察人的军队，有很大的不同。</p>
阿速人、钦察人，都是正儿八经的草原人，所有战士都是骑兵。</p>
但罗斯人有很多农耕地区的步兵。</p>
现在他们有三万步卒，四万骑兵。</p>
而且，罗斯人的战斗模式，和其他国家的部队完全不同。</p>
简儿言之，就是“列队冲锋不要虚的就是干”。</p>
他们不管对面的敌军是步兵还是骑兵，都是让步兵直接冲锋，硬攻敌军的前锋部队，步兵冲不动了，就用弓箭、骑兵在两翼进行包抄，和敌军进行漫长的白刃战。整个过程中，弓箭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p>
所以，阔儿吉命密赤思老率领步兵冲阵，是非常正常的选择。</p>
而且，必须明的是，如今罗斯诸公国中势力最强的，毫无疑问是所有罗斯人名义上的共主，“大公”阔儿吉。</p>
但最能打的，却是加利奇公国的国主，“王公”密赤思老。</p>
加利奇公国位于罗斯人的边境。密赤思老多次率领加利奇公国的大军，击败罗斯人的宿敌波兰人、匈牙利人，在罗斯人中声望极高，被罗斯人誉为“常胜者”。</p>
现在这个率领步兵冲阵的任务，不交给“常胜者”密赤思老，又交给谁</p>
“杀！”</p>
随着一声短促而整齐的呐喊，三万罗斯步兵，在密赤思老的指挥下出动了。</p>
这三万步兵分为三部分。</p>
最前面是八千步卒，人人皆穿札甲，左持高达三尺八分的梯形巨盾，右拎着重达六斤的北欧大斧。</p>
中间的两万一千步兵，人人皆披皮甲，左持长矛，右持包着铁皮、径达三尺、以铁条加固的橡木圆盾。</p>
后面是一千多弓箭，也都穿着皮甲。他们的作战任务，主要是为前方的步兵提供箭矢掩护。待战况陷入胶着时，会配合骑兵从两翼向敌军发动进攻。</p>
咚咚咚</p>
罗斯人的三层步兵，各自排出整齐的方阵，迈着沉重的步伐前进，杀向剌子模五旗。</p>
“这么莽”</p>
武仙对今日剌子模五旗率先和敌军接战，早就有心理预期了，</p>
毕竟，在左中右翼中，剌子模五旗所处的右翼人数最少。</p>
而且众所周知，剌子模五旗是赵朔最新组建的部队，战力在赵朔麾下的正规军中垫底，敌军有极大的可能以右翼为突破口。</p>
但武仙还真没想到，罗斯人既没用骑兵袭扰，也没用步卒射箭试探，而是直接开莽，用三万步卒组成的三重军队冲阵。</p>
而且，他们排出的盾阵，竟也有模有样。</p>
“看来这罗斯人也有些本事啊，不过，剌子模五旗肯定更强！今天到了我武仙功标青史的时候了！”</p>
在如此关键决战中，指挥数万大军击败罗斯人近二十国的主力部队，那百分百是要上史书的，武仙心中豪情万丈。</p>
他右重重挥下，大叫了一声：“放！”</p>
随着武仙一声令下，五百名大力士，几乎同时挥下了大锤，五百具床子弩几乎同时发射！</p>
没错，就是五百具床子弩。</p>
赵朔本来有八百具床子弩，给铁木真送去了三百具，现在只剩下五百具了。而且，赵朔知道右翼的剌子模军和巴鲁营实力最弱，所以将五百具床子弩，全部调给了武仙。</p>
嗖嗖嗖！</p>
随着武仙一声令下，三千五百支一枪三剑箭，几乎同时发出！</p>
什么样的重甲战士，能扛住一枪三剑箭的暴击</p>
什么样的巨盾，能挡住一枪三剑箭</p>
没有！</p>
完全没有！</p>
而且，为了防备敌军的重甲骑兵冲击，罗斯人些重甲步兵排出了密集的阵型，更加加重了他们伤亡！</p>
噗噗噗！</p>
只在顷刻间，四百多名罗斯重甲步兵直接中箭，被硬生生地钉在了地上！</p>
“杀杀杀！”</p>
“冲上去！”</p>
“杀光鞑靼走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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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别的种族的军队，骤然遇到如此恐怖的从未见过的远程武器的袭击，肯定会惊慌失措。</p>
但是，罗斯人不愧是战斗民族，依旧猛往前冲。</p>
那就成全他们吧！</p>
“仰射！”</p>
当罗斯人札甲步卒距离剌子模五旗一百步的距离时，随着武仙一声令下，他麾下的战士纷纷仰射出了中的箭矢！</p>
仰射的距离，可比平射远多了。</p>
嗖嗖嗖！</p>
四万多支羽箭，向着罗斯人札甲步卒后面皮甲士兵，如雨而落。</p>
虽然不能伤到最前面的扎甲战士，但是已经能对他们后面的皮甲战士产生的威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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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p>
剌子模五旗一轮漫天仰射，至少造成了罗斯人步卒四百多人的伤亡！</p>
嗖嗖嗖！</p>
一千罗斯弓箭，也马上反击，向着蒙古军抛射箭雨。</p>
不过，罗斯人最喜欢白刃战，弓箭在罗斯人军队中地位不高，弓箭的战力自然也不强。再加上他们人数较少，以及剌子模五旗人人皆穿铁甲，对剌子模五旗造成的伤亡堪称微乎其微。</p>
很快，双方的距离到了七十步。</p>
双方又各自抛射了一轮弩箭，又给罗斯人的皮甲士兵造成了四百多人的伤亡。</p>
五十步，剌子模五旗的神臂弓发威了！</p>
神臂弓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射程远达二百四十多步。百步之内，可破重甲！</p>
本来按照武仙的习惯，在八十步的距离上，这些神臂弓就该发射的。但是，罗斯人最前方这些步卒，不仅身穿札甲而且举着巨盾，防御力太高了。武仙在五十步时，才下达了神臂弓发射的的命令。</p>
到了现在，神臂弓对赵朔完全不是稀罕物。</p>
光剌子模五旗，赵朔就发下了三千具神臂弓。</p>
三千具神臂弓同时发射，又是三百多罗斯重甲步兵倒下！</p>
三十步的距离。</p>
波斯强弩！</p>
这种从剌子模缴获的强弩，虽然没有神臂弓的威力大，但三十步距离内的威力依旧相当可观！</p>
三千具波斯强弩同时发射，再杀伤罗斯精锐步兵三百多名！</p>
与此同时，剌子模五旗发出了最后一轮仰射，又造成罗斯人皮甲步卒四百多人的死伤！</p>
两军还未交，罗斯人的八千札甲步兵，已经伤亡过千！</p>
另外，剌子模的战士，进行了三轮仰射，造成这些札甲步卒后面的士兵，伤亡达到了一千三百！</p>
“鞑靼走狗，好犀利的弓弩啊！”</p>
如此重大的伤亡，令能征擅战的密赤思老暗暗心惊。</p>
但也仅仅是令密赤思老心惊而已，还不足以动摇他对胜利的信心、</p>
本来嘛，罗斯人一向是不注重弓箭，习惯靠着短兵相接取得最后的胜利。现在三万步卒还有近两万八千人，又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刻。在密赤思老的心目中，还是罗斯人的赢面为大！</p>
他开口大呼道：“撤盾，举斧，冲上去！杀光鞑子走狗！”</p>
“杀！”</p>
近七千札甲步卒齐齐高呼一声，扔掉了巨盾，双持斧，向着剌子模五旗杀来。</p>
斧柄长达六尺，整斧重达六斤。</p>
全力挥舞之下，既可破重甲，又可一击斩断马腿！</p>
他们对面的，正是赵朔麾下的巴鲁营。</p>
巴鲁营战士，同样身穿重甲，持重斧。</p>
不过同样是重斧，巴鲁营的重斧要比罗斯人的重斧重得多，每柄重斧重达十斤！如果罗斯人的北欧重斧是可破重甲的话，那巴鲁营战士的东方重斧，是专破重甲！</p>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东方华夏，要比其他地方的科技水平高多了，钢铁产量也要高上许多。</p>
华夏重装步卒的假想敌，一直是敌军的重甲步卒，或者重甲骑兵。</p>
而罗斯人札甲步卒的假想敌，主要是敌军的轻甲骑兵，必要的时候也可拦截敌军的重甲骑兵。</p>
这就造成了双方战斧重量的巨大不同。</p>
“去死吧！”</p>
“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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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正面，一千巴鲁营重装战士，和一千罗斯人扎甲步卒，已经开始短兵相接。</p>
巴鲁营固然是剌子模的正规军，但是罗斯人照样是正规军！</p>
双方都悍不畏死，身上的甲胄也没有明显的差距。</p>
存在的差别，是巴鲁营的重斧比罗斯人的重斧重得多，杀伤力更强。但是，罗斯人的重斧轻了一些，又占了更加灵活的优势。</p>
巴鲁营战士唯一占便宜的地方，是重斧的斧刃上用了乌兹钢，远比罗斯人的战斧锋利。</p>
这算不得什么压倒性的优势。</p>
眨眼间，双方的喊杀声，兵刃的撞击声，战斧砍入肉体的声音，完全交织在一起！</p>
双方毫无巧的硬拼，大概五个巴鲁营战士，能换六个罗斯人的重甲步兵，几乎可称势均力敌！</p>
不过，也就是巴鲁营和罗斯的札甲战士刚刚短兵相接之时，随着武仙的令旗摆动，剌子模的正黄旗、正蓝旗出动了！</p>
两支精骑从侧翼，硬生生撞入了罗斯人扎甲步卒和皮甲士兵之间。</p>
正黄旗负责那些皮甲士兵！</p>
而正蓝旗负责参与围攻扎甲士兵！</p>
他们齐齐举起了中的破甲舍施尔弯刀！</p>
剌子模正黄旗、正蓝旗，除了各有一个汉军千户外，全是来自呼罗珊地区的精兵！</p>
呼罗珊骑兵和其他地方的骑兵，作战方式有很大的不同。</p>
其他地方的骑兵，在进行白刃战时是用刀砍用枪刺。而呼罗珊地区的骑兵，却是喜欢直接利用战马的速度和冲击力，用舍施尔弯刀“拖刀”。</p>
所谓“拖刀”，就是骑兵在骑马冲击对方时，右握住弯刀，刀刃朝前，右臂展开，让弯刀随着战马一起高速前进。在接触敌人的一瞬间，靠着战马冲击的速度，让刀锋直接割破对方躯体。</p>
这种刀法有两个好处，一是骑兵不需要费力去劈砍，非常省力。二是刀锋割开敌人身体以后会自然滑开，不用像劈砍那样再去费力把刀从敌人身体上拔出来。</p>
只是后来，随着铁甲越来越普及，萨珊骑兵的“拖刀法”越来越不实用了。</p>
后来“破甲舍施尔弯刀”被发明出来，这种方法才继续大放异彩。</p>
后来被蒙古人吸收，随着蒙古人征战天下，这种“拖刀法”也名扬四海。</p>
当初，山中老人正式归顺赵朔后，献出了两万把已经打造好的“破甲舍施尔弯刀”，赵朔将它们配备给了剌子模八旗。</p>
武仙为了今日之战，将剌子模正蓝、正黄两旗，全部配备了“破甲舍施尔弯刀”。</p>
“杀！”</p>
随着李全一声大喝，剌子模正蓝旗将士，人人持破甲舍施尔弯刀，从罗斯人扎甲战士的后队划过！</p>
战马的速度得有多块</p>
不到五分钟，李权的正蓝旗大军，已经冲过了罗斯人扎甲步卒和皮甲战士的中间地带。寒光闪烁间，罗斯人扎甲战士的后队被狠狠削去一层，至少三百多罗斯扎甲战士魂归天外！</p>
剌子模正黄旗取得的战果更大，一次造成的罗斯人皮甲战士的伤亡超过四百！</p>
“啊！”</p>
密赤思老虽然是罗斯人中最能打的人物，但何曾见过如此犀利的刀具，如此迅捷的打法，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p>
在他原本的想法里，剌子模军的弓弩虽然厉害，但是罗斯勇士悍不畏死，只要忍着巨大的伤亡冲上去，最终的胜利肯定输属于罗斯人。</p>
万万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剌子模骑兵，竟然给罗斯人的步卒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p>
而且，这种伤亡的速度还将继续下去。</p>
没办法，如果是其他民族的步卒，还能用弓弩克制这种打法。但是罗斯人最不注重弓弩了，他们的步卒面对骑兵这种不讲理的战法，简直毫无还之力！</p>
好你个阿尔泰伯克啊！</p>
你确定，这就是赵朔麾下最弱的军队</p>
你确定，他们里面有着大量农奴一样的签军！</p>
我们罗斯人真是被你坑苦了。</p>
不定，三万步卒都得交代在这！</p>
事实上，罗斯大公阔儿吉也是这么想的。</p>
他赶紧高呼道：“冲锋！全体骑兵，速速冲锋！拦住他们的骑兵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