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世界的梦</p>
“深渊，这本该是你们在一年级期末的历史课上才会学的知识。”</p>
不单是四名学生，就连奎恩都在侧耳倾听。</p>
“你们能在各个神教的典籍中找到这个名字。教廷的创世福音将深渊描述为‘旧日残骸’，白教的启示录将深渊描述为‘祸星’，而圣树教的黄金戒条则用‘此世之外’来形容深渊”</p>
学生们很是茫然，雨宫宁宁挑起好看的眉头道：“我不想讲太多学术上的东西，你们还没打理论基础，分析深渊的构成要素你们也听不懂所以，我用勇者梅林的话来做一个概括吧。”</p>
“深渊，是这个世界做的一个梦。”</p>
“梦”瘸子阿道夫皱眉重复道。</p>
“就用人来举例吧——”</p>
雨宫宁宁拿着魔杖在黑板上画起来。</p>
她的画工意外的好，是可爱那一挂的，画了个少女漫风格的简笔画人。</p>
“比如这个人名叫泰缪兰，西大陆是她的，北大陆是她的脚，爱士威尔是肚脐眼”</p>
她在人的身体各处点来点去。</p>
“所有能够感知到的，能看到的部分——海洋，国家，人类的居所，自然与荒野都被称作现实。”</p>
“而藏在身体里面的东西，用眼睛看不到的区域，像是内脏啊，血管啊这些便是构成现实的‘基石’，在神秘界中被称之为‘世界的里侧’。”</p>
“像是地下城，天空城，幻境到工房开辟出的空间，大到众神的国度，乃至学院所在的特殊维度，都属于世界的里侧。”</p>
雨宫宁宁点了点人的大脑。</p>
“而这里，世界里侧中最重要的部分，决定世界根本运转的地方它所产生的梦，便是深渊。”</p>
看着学生们似懂非懂的表情，雨宫宁宁收起了魔杖。</p>
奎恩寻思你怎么话跟猜谜一样。</p>
“嘛，不懂也没关系，反正到时候奥术基础系的教授会慢慢教。所谓的禁林试炼，就是让你们潜入深渊——很浅的深度，就算出了问题也能马上拉出来。”</p>
雨宫宁宁微微一笑：“到时候进去看一看就懂了。”</p>
茜莉雅举。</p>
“宁宁老师，你深渊是世界做的梦那我们潜入深渊，是不是进入这个梦”</p>
“好问题。”</p>
雨宫宁宁纠正道：“用‘进入’来形容并不准确，更像是被‘吸入’，潜入者会成为梦的一部分。”</p>
“那勇者梅林为什么要封印深渊入口梅林传中并没有这一部分内容啊。”</p>
茜莉雅对勇者的故事都很熟悉。</p>
在所有勇者的传中，不但没有封印深渊的内容，甚至没有与深渊有关的内容。</p>
绝大多数普通民众的一生都接触不到“深渊”这个词，它更像是只出现在神教的典籍中的怪奇术语。</p>
“我刚刚过，深渊是梦。”</p>
雨宫宁宁幽幽的：“如果梦溢了出来，现实将被梦境混淆，人会溺死在梦里的”</p>
她将魔杖一抖，黑板上代表泰缪兰的人被整个擦去，落成点点粉灰。</p>
“那世界就完蛋了。”</p>
奎恩眼眸微眯。</p>
深渊序列难道就是“溢出的梦”</p>
目前他所知的两条深渊序列名称，一条是“贪婪”，一条是“嫉妒”，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p>
“大家放心其实我们各个系的老师都多多少少有点绝活，能保证你们从深渊里安然无恙的回来”</p>
雨宫宁宁扫视四名学生，发现除了茜莉雅外，似乎不怎么紧张。</p>
“你的绝活是什么”</p>
阿道夫好奇地问。</p>
“每个系都有每个系的特色嘛，比如奥术基础系会教增幅精神强度的咒语，炼金系会准备针对深渊的魔药，魔族防御系有污染抵抗咒至于我们系，那当然是占卜啦。”</p>
“占卜”</p>
四人同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从就接触奥术的赛文不解的问：</p>
“占卜在深渊里能起什么作用”</p>
“不是在深渊里用，而是现在用。”</p>
雨宫宁宁得意的：“我帮你们起一挂，如果十天后还好好的，就明能从禁林里活着出来。”</p>
“要是死了呢”</p>
四人紧张的看着她。</p>
“那就请病假呗。”</p>
雨宫宁宁两一摊：“直接不去了，百分百存活率，不比其他系强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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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学生如丧考批，确实绝活。</p>
奎恩竖起大拇指，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是吧。</p>
“既然是跟深渊有关的占卜”</p>
雨宫宁宁想了想，“奎恩，到教导处帮我申请点材料来，给我亲爱的学生们露一。”</p>
“什么材料”</p>
“星之。”雨宫宁宁比划了一下，“一种蓝色的，数量嘛一人一朵就行。”</p>
奎恩平静的点头。</p>
“好。”</p>
格林德沃教导处在城堡一楼，大厅左侧。</p>
奎恩曾数次经过这座不起眼的拱形木门，漆黑的门扉雕刻着他看不懂的象形文字，仿佛古纪元文物般厚重十足。</p>
他摇了摇挂在门口的铃铛，不多时，木门沉默的向内对开。</p>
穿过不算长的通道，豁然开朗。</p>
奎恩茫然地站在挑高近二十米的巨型空间前，这是教导处</p>
一个巨大的招牌悬挂在穹顶上：奥术就是把钱光的艺术。</p>
“t的黄人”</p>
只见近乎有场停库大的空间中，数百名黄人一样生物在一格格型化的办公隔间中工作，搬运，移动</p>
它们身高三四十公分，身体像黄豆一样，长着人类的脚与一双巨大的眼睛，穿着工装裤，潜水镜</p>
“噢，卡文迪许老师告诉过你它们的名字了吗”</p>
雅各布骑着扫帚从一旁降落。</p>
“这这是什么东西”奎恩惊奇的问。</p>
还别，挺可爱的。</p>
“这是梅林校长创造使魔黄人。”</p>
雅各布为他科普道：“无性繁衍，智力一流，思维共享，除了性格有点贱之外没有任何缺点。黄人能在灵界中穿梭——这是只有灵界生物才能做到的事，虽然它们的速度慢了些，但通过灵界，只需要半天就能往返东国和南大陆”</p>
奎恩跟着雅各布顺着楼梯往下走去。</p>
“黄人为学院在世界各地收集宝贝——最新的奥术知识、古纪元的发现、乃至任何有研究价值的非凡遗物只要有人愿意卖，无论多少钱，学院都愿意买。”</p>
奎恩惊奇的看着层迭排列的黄褐色办公隔间，这像是型化的布景，寻常人类大的空间能容纳四只黄人工作，桌上堆满了文件和打字，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不绝于耳。</p>
这让他想到了飞电视剧洛基里的tv办公室，有种超大型档案库的忙碌感。</p>
“像是知识之类的内容，黄人会在当地记下，然后回到学院再打印出来。比如世界各地的奥术工房，或世家门阀，或各国奥术部、奥术学院他们发表的内容，最快一个时，学院就能得到文献。”</p>
雅各布微微侧身，为一名急匆匆跑过的黄人让路。</p>
奎恩注意到在教导处的尽头，有很多条管道出入口，黄人们像马里奥一样跳进去，也不断有黄人从上方掉下来。</p>
“那就是灵界的入口”奎恩指着那些管道问。</p>
雅各布得意的点头。</p>
“这种稳定张开的灵界入口在全世界不超过十处。不过人不能进，学院的空间维度有些特殊，人进去后没法弹出到现实里，会被灵界风暴直接搅碎的”</p>
他看到一些黄人推着推车走过，上面装着大大的纸箱。</p>
“这就它们从世界各地买回来的宝贝”</p>
“是也不是，黄人的个体力量和孩子差不多，没法在灵界携带物品。通常都是它们下订单，然后由校务处或教导处的专员去提货，最后由列车运回学院。这些都是运回来的东西，它们推到有需要的老师那”</p>
“用来做什么”</p>
“研究。”</p>
雅各布不急不缓的：“教导处必须确保学院的知识是最新最全的，至于知识该怎么教是老师们自己的事。当然有需要的时候也会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p>
他上拿着一张材料申请单，是雨宫宁宁塞进信箱里发到教导处的。</p>
“正常情况下，教学或实验需要什么材料，直接塞到信箱里，黄人就会给你推过来。但有些管制材料就需要教师亲自过来拿了”</p>
他带领奎恩停在了一排高大的金属保险柜前，这儿有座张大嘴的无眼蟾蜍石雕，雅各布将材料申请单塞进石雕嘴里，边等待边：</p>
“像是会导致精神污染的东西、超凡魔药的主材、有活体性的物质你知道的，奥术研究中危险的东西太多了。还有像卡文迪许老师这次要的星之——虽然没什么危险，但因为某些原因需要管控的材料。”</p>
奎恩故作疑惑的问：“某些原因需要管控”</p>
雅各布耸耸肩。</p>
“抱歉，朋友，校规规定了我需要对某些禁忌保密。当然，如果有一天你能晋升成教师，乃至教授，你就可以用权限去图书馆的校史库里查阅哦，到了。”</p>
蟾蜍石雕在验证了雨宫宁宁的申请单后，伸出一条鲜红的大舌头，翘在那儿。雅各布将按上去，让石雕感受他的魔力，通过双重验证后，保险柜最底下的柜门嘭的一声弹开——</p>
一束湛蓝到近乎有些晃眼的荧光，便徒然泄了出来。</p>
叮——</p>
检测到未知物品，正在载入图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