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芬格尔：不是，哥们</p>
背后的声音路明非有做过功课，在美国这是句典型的讨饭话，要一个美元，和中国古代乞丐唱的莲落一样。</p>
虽然很多国人在外边遇到这种问题时都会慌了神，一是不一定听明白了，二是听明白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给。</p>
毕竟外国流浪汉多，流流浪浪无穷无尽，给了一个就等着再遇到一个非随刷新np了。</p>
夜之城更是如此了。</p>
幸好，路明非的英语和夜之城中培养出的经验就足够应付这个情况。</p>
他转头，本能地。</p>
“fky。”</p>
遭了错了。</p>
朴实简洁的英语适合夜之城，但不适合阿美莉卡，路明非刚出口就有些后悔。</p>
而他面前的男人更是愣住了。</p>
那是个高且魁梧的年轻人，埋在络腮胡里的面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烛火般闪亮的眼睛写满渴求，墨绿色的格衬衣和拖沓的洒脚裤不知多久没洗换了。</p>
被骂了之后，男人立刻露出备受打击的表情，愣在原地。</p>
而路明非呢</p>
路明非也愣了。</p>
不是因为对方长得邋遢，夜之城比这男人要更加脏乱的家伙多了去了，就算是套着菲姬杯的肥胖裸男在自己面前跳江南tyle路明非眼皮子也不带跳的。</p>
路明非诧异是因为他的义眼显示，面前这个男人他不太正常。</p>
前情提要：义眼在这个世界进化为了电流推动，而路明非就能够用这个技能去大概感知自己面前的人位置，身高，基础信息等数据，但在某种特别的情况下，会直接弹出信息窗口。</p>
那就是——现在。</p>
现可公开的情报</p>
芬格尔冯弗林斯</p>
卡塞尔学院留级生，隶属于学生会新闻部。从某种意义上来，他是你的，以及所有卡塞尔学院学子的好大哥，但似乎应该没办法在这个男人身上学习到任何素质，知识，以及一切有益的特质。</p>
话虽如此，但并不意味着男人毫无优点，他在数学上很有天赋，是计算超级天才，只是学问完全没有用在正道上，秘密让男人充满魅力，但名为芬格尔的男人则以自己为证据反驳了这份观点。</p>
当他揭开伪装的那一刻，希望你不会被吓到，哥哥。</p>
剧情人物，出现了。</p>
路明非下意识地对他用义眼进行了二次扫描，结果却发现了比信息窗口更奇怪的东西。</p>
努力隐藏着心中的诧异，路明非对芬格尔搭话道。</p>
“呃，抱歉，条件反射，我会的英语不多’rry啊”</p>
“中国人”</p>
路明非本以为补救无效，但对方似乎察觉了路明非的国籍，立刻换用一口流利中文，“没事没事，我能理解，外国话一般都是从粗口先开始的，就像黑人只听阳光彩虹白马什么的——比起这个，大爷赏点钱买杯可乐吧，我真不是乞丐，只是出门在外丢了钱包。”</p>
“我也没钱，很可惜。”路明非不骗人，他在夜之城的钱包兜里有个几十万欧元，但在现实世界，他是个货真价实穷光蛋，身上带着的那些钱全放在随身的那个行李箱里。</p>
那玩意早就不知道飞去世界的哪个角落了。</p>
路明非诚恳的表情得到了芬格尔的信任，他非常夸张地后仰脑袋。</p>
“哦！dn！——好吧，芬格尔冯弗林斯，真不是乞丐，大学生。”年轻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从背后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张类似身份证的卡片，正面是芬格尔颇为骚包的自拍照，背面则是一个用银色绘着枝叶繁茂的巨树纹。</p>
虽然但是，我早就知道了。</p>
路明非装出确认校徽的模样，点头。</p>
“我是新生，路明非。”</p>
“学弟！亲人！虽然我们都没钱，但至少我们可以一起并排喝着西北风然后向路过的每一个人乞讨。”芬格尔一把抓住路明非的，眼神灼灼。</p>
三分钟后。</p>
两人一起四仰八叉地坐在了等候区的长椅上，目送着一个又一个路人离去。</p>
两人都没东西吃没东西喝。</p>
两人谈天地，聊了生化危v三国无双勇者斗恶龙芬格尔感觉啥都懂，如此之死宅的模样实在不像是高材生了。</p>
除开对方在信息面板里‘神秘’的部分，路明非倒是觉得这个人和自己臭味相投。</p>
相谈甚欢，只差结拜兄弟，好感度有了长足发展——只可惜，在财路上就有些挫折了，毕竟没有人愿意给乞丐或者死宅缴费。</p>
“咕咕”</p>
“真是可悲，师弟。”肚子发出奇怪声音的芬格尔眼神已经有了些迷离，“我们作为高度进化的人类，却在自己的城市里面迷失了方向，寻不到食物，更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想到对面芝加哥高楼大厦里面的狗都吃着狗粮增肌壮骨，我便忍不住潸然悲哭。”</p>
“师兄你中文真好，这也能押韵。”路明非先是感慨了一句，旋即眼珠子一转，也配合着，“其实人类也属于自然界的一部分，这里依旧享受着弱肉强食的底层逻辑，狗也只是强者的附属物。”</p>
“吼，师弟很有见解。”芬格尔来了兴趣。</p>
他的眼神微微变化，从最初的邋里邋遢变成了带有些许深意。</p>
“那也不用。”路明非笑言。</p>
作为师弟，他也想帮助师兄排忧解难，于是他开始快速扫视这个车站。</p>
“其实人类也属于自然界的一部分，只要努力寻找，就会发现意外有很多可以进食的渠道。”“嗯”芬格尔来了兴趣，那和木桩一样宽的腰背瞬间挺直了。</p>
“愿闻其详。”</p>
言尽于此，路明非早已开始动起了眼珠子，似乎很是严肃。</p>
只是，他的眼睛为何老是围绕着垃圾桶盘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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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是想捡垃圾桶里面的面包吃吧</p>
外国的垃圾桶永远藏着面包，这是一种刻板印象，但也不完全空穴来风。</p>
有的面包其实还真没坏，只是放在垃圾桶里面的话</p>
“学弟，垃圾桶里面的面包，一般都会有偷油婆在爬哦”芬格尔试图吓唬路明非，结果下一秒，他却被对方的回答所震慑。</p>
“哦，那也行。”</p>
路明非理所当然。</p>
偷油婆</p>
他无所谓。</p>
“”</p>
芬格尔愣愣地看着路明非，看了许久，旋即抿抿嘴，动作缓慢地把伸向自己的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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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掉鞋子，摘了鞋垫，从里面掏出两块银色的硬币。</p>
“学弟，别这样，我请客。”</p>
dlr，dlr。</p>
芬格尔，二十七岁。</p>
在人生的第二十七年——第一次请了男人吃饭。</p>
两人为了等车而准备在火车站过一夜，反正都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哪怕是奔三的芬格尔师兄其实也有一身颇具魄力的腱子肉。</p>
两人各怀鬼胎地躺下。</p>
电流推动无法检测出肌肉密度之类的东西，不然他就会发现自己在夜之城通过芯片和生死训练锻炼出的肉体数值可是远远低于这个废柴师兄。</p>
但是，他的电流推动，也能够看见明显的问题。</p>
比如，当他扫过夜之城的雇佣兵时，他大概率能够用这种方式判断出对方携带的义体数量。</p>
而在他扫描芬格尔的瞬间，他本来只是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测试一下对方有没有携带武器。</p>
然而</p>
他扫描到了。</p>
对他用义眼进行了二次扫描，结果却发现了比信息窗口更奇怪的东西。</p>
那是在芬格尔的脑后</p>
被那邋遢的棕色长发遮盖住的</p>
脑接口</p>
以及其延伸到脑内的</p>
额皮质</p>
操作系统</p>
这个男人身上，有自己所从未见过的义体！</p>
果然。</p>
和自己想的一样，龙族世界和赛博朋克有所联系。</p>
路明非对芬格尔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p>
从陈墨瞳那边解开了‘卡塞尔学院个个都是妖魔鬼怪’的迷信，又得到了‘诺玛’是人工智能的信息，自那之后，路明非就有个疑惑。</p>
那就是——那个把自己斩于马下的炎之斩牛人到底是谁</p>
要知道，诺玛是络之神，而即便诺玛只使用百分之十不到的算力，全世界也应该只有路明非这种掌握电流推动的怪物能够与之相提并论。</p>
而想要抵达路明非的层次，甚至在络空间将路明非击溃，那就必然是人类之中的‘天才’，不对，是天才中的天才，打破一切常理的存在。</p>
这么厉害的高，学员守夜人论坛内完全没有提到的迹象。</p>
尝试对学员名单进行大规模排查，也没有得出结果。</p>
而芬格尔作为被路鸣泽标记的重要人物，他的介绍面板之中有一个相当显眼的介绍。</p>
‘计算天才’。</p>
首先排除什么语言高这样的玩梗。</p>
能够被路鸣泽认定的天才再加上忽然迟到的卡塞尔班车，以及莫名其妙刚好出现在火车站的芬格尔怎么看都是内有隐情。</p>
路明非虽然觉得自己和芬格尔臭味相投，但却在心中升起了警惕。</p>
但是</p>
真的会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吗</p>
还是</p>
他，故意的</p>
而另一边————</p>
（啊被发现了啊）</p>
用粗壮的臂当做枕头枕在脑袋下方，芬格尔的双眼被发丝遮盖，而嘴角则浅浅向上弯起。</p>
那么</p>
你会怎么做呢，路明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