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那双眼睛，绝不会错</p>
路明非正在绀碧大厦狂奔，上一次他如此急躁还是在荒坂大楼，为了把大卫救下来的时候。</p>
但几个月过去了，他没有丢失什么，却多了两个伙伴。</p>
杰克是自己当初救出来的人，v是自己第一个好对，但不管他们曾经是什么身份，他们现在就是路明非传奇雇佣兵l的好兄弟。</p>
l从不让他的伙伴死去。</p>
更不会让朋友死去！</p>
没关系，v和杰克的战斗技巧都很不错，跟着我也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义体了，只要再撑住一下，再撑住一下，我就能！——————</p>
轰——！——！——</p>
忽然，烟尘滚滚，重力袭来，路明非面色一改，直接翻身侧转滚向角落。</p>
榴弹的暴雨包围少年的移动轨迹，让行走也变得麻烦起来。</p>
路明非不爽地咂嘴，旋即跻身腾挪，闪开大部分攻击。</p>
轰！</p>
子弹撞击合金的脆响在走廊里炸开，路明非因为高速而失控，身体甩向一侧，后背撞到了温控玻璃上。</p>
砰的一声，路明非立刻借力弹开，化作残影躲避扫向自己的枪火光。</p>
显然他已经被绀碧大厦认定为了敌人。</p>
是荒坂赖宣做的好事</p>
但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为什么自己会被追上开着斯安威斯坦拟生义体，竟然有人的子弹和炸弹能够跟上我！！</p>
绀碧大厦哪来的这种敌人</p>
路明非有了不祥的预感。</p>
而很快，那预感就灵验了。</p>
嗡嗡</p>
那身体突破烟尘的帷幕。</p>
黑，黑，黑。</p>
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物质结构将所有灯光卷入，钢铁质感的分明棱角，以及肉眼可见的厚重质量那就像是用合金制造的巨人，但在四肢都镶嵌了重武器，以及分明的散热管道。</p>
看不到一丝人肉纯粹的器人</p>
义眼很快得出了99%改造率的提示词。</p>
脚步微微颤抖。</p>
999%</p>
那种东西自己怎么会漏看这个世界，能做到这个改造率的人就只有</p>
好久不见</p>
l</p>
钢铁的利齿缓缓张开，带着硬物拉伸时令人牙酸的嘎吱声。</p>
那是重型的野兽。</p>
那是金属的死神。</p>
曾经的传奇制造</p>
那双眼睛，毋庸置疑。</p>
是被路明非亲埋葬的‘最强’！</p>
“真亏你做得出来啊！！！！亚当重锤！！！！！”</p>
路明非气笑了般怒吼。</p>
没错。</p>
面前出现的敌人，是亚当重锤。</p>
早该知道了，当初路明非和大卫杀上荒坂塔时，虽然路明非亲将使用了自爆的亚当重锤杀死当场，将现代最强击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彻底死去了。</p>
白了，在这个20，死亡的定义都变得暧昧。</p>
既然亚当重锤的‘精神属性’那般独特，那这个灵魂就有保存的必要。</p>
作为长期担任荒坂公司最强狗狗的重锤，并且积极试验一切战斗技术，科学创新改造技术的重锤，怎么可能不被三郎安装过rel</p>
他早就已经是不死了。</p>
只要印有rel灵魂印记的芯片还在，重锤就可以无限复活！</p>
草！</p>
“你难道不知道复活是络的一大毒点吗蠢货！！！”路明非也不废话，他彻底看出来了，现在这混乱的场面，显然是在‘某个存在’的推动下完成的。</p>
赖宣</p>
那个公子，到底是如何策划了如今的所有场面</p>
但又为什么要让自己背锅</p>
亚当重锤既然复活了，为什么不担任三郎的保镖。</p>
难道</p>
他是赖宣的人</p>
算了不管了。</p>
杀了就完了。</p>
路明非没兴趣和老对来个感人冲锋，他双眼闪过金色，已经比起当年进一步蜕变的黑客攻击直接试图插入重锤的脑域。</p>
但</p>
啵。</p>
异响声传来。</p>
路明非的络进程，却仿佛被看不见的打断了一般，中道崩殂。</p>
刚才那个不是亚当重锤。</p>
这是</p>
轰！————————</p>
爆炸连环奏响，重锤和忽然放弃黑客攻击的路明非同时加速，前者左臂的六管转轮枪刚冒出火光，路明非已经矮身滚入旁边的便携推车充电舱背后。</p>
枪火轰炸，穿甲弹将身后的景观鱼缸轰成晶状体暴雨。</p>
咻————————</p>
肩膀处，导弹齐射而出。</p>
落地，引爆，音浪和冲击波将周遭的一切物质焚化，吹毁！</p>
象征着死亡的白光腐蚀金属，玻璃碎片，以及路明非提前投掷出去的分子线陷阱——整个绀碧大厦楼层的落地窗一口气爆开，光线向外射出延伸百米！</p>
暴血！</p>
路明非毫不犹豫开启了暴血，或者，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在沸腾自己的龙血了，但在这个瞬间，龙鳞齐齐探出，刺破血肉生长如青铜盾层迭砌起！</p>
高温，高闪，以及足以毁灭任何生命体的冲击，快频震动，全部都被龙的结构化解。</p>
但即便如此，路明非也能够明确感受到这武器的骇人威力。</p>
握紧拳头，掌之间显露金属摩擦音，路明非深呼吸一次，两次——龙鳞增生出刀刃在腕间翻出刀。</p>
情况有变。</p>
现在v和杰克有风险，但对面是亚当重锤，人形龙王。</p>
而且路明非很怀疑，如果以前的亚当还需要多少考虑一下所谓的义体侵蚀问题比如义体金刚，但是在rel技术疑似成熟后，他的改造明显要更加大胆了。</p>
</p>
这里不是荒坂的财产区域，而是绀碧大厦，他能够肆无忌惮地使用重武器，虽然没有了大地与山之王的义体，但20的火力本就不弱，甚至打塌这栋楼都行。</p>
自己不可能带着这家伙去营救杰克和v，以那两人现在的实力，就算是被卷入战斗的余波都可能死去，所以这个敌人没办法无视。</p>
必须现在，立刻，不留余力地——</p>
将亚当重锤杀死。</p>
下定决心的刹那，路明非大腿蓄力。</p>
砰！哒哒哒哒哒哒达哒哒哒哒哒哒！！！！！！——咔。</p>
当枪因过热强制停转的瞬间，路明非蹬着充电桩跃起！</p>
穿透弹幕，隔离热火。</p>
全身被浓郁的元素包裹。</p>
三度暴血</p>
“！！！！！”</p>
亚当重锤当然知道路明非这般姿态意味着什么，当初他就是被这样的路明非所杀死，而如今，路明非的动作更为干练，和当年只靠着情感推动，用生命去战的样子完全不同了。</p>
双刀在他的中化作最精致的艺术品，无论亚当重锤丢出任何战术武器都会被躲开，斩断！</p>
而很快！</p>
七宗罪近在咫尺。</p>
路明非这次不仅幻化出两把，而是增生出第四，第五把——</p>
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及色欲。</p>
怠惰左轮转，横切子弹数十发，每一刀都爆绽出火团簇，右暴怒斜向上斩去，在割断亚当重锤一边的臂后，又矮身躲过重锤腹部发射出的激光炮火。</p>
未能消去的火光击中腹部，被路明非旋身一脚踹中，巨大的力道将其整个人腾空。</p>
妒忌。</p>
贪婪。</p>
明明仅仅只是模仿形体，但在路明非中，这些刀刃却仿佛成为了正品一般。</p>
光流钻入一切缝隙，刀尖传来刮削碳纤维层的震颤，瞬间就把亚当重锤削减到不成人形的模样！</p>
如此激烈的战斗，却只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p>
并非是亚当重锤变弱太多了，恰恰相反，如今的他上来就是全力全开，绝对比当日与路明非战斗时更为果决。</p>
但，却依旧不如路明非。</p>
因为路明非如今就比当日要强了不止一丝。</p>
即便暴血的提升已经窥探极限。</p>
但战斗经验，战斗技术，战斗智商，心态都已结束蜕变。</p>
最强</p>
“不过是生在了没有我的时代的凡夫罢了。”</p>
话音落下，空中飞溅的钢铁碎屑被路明非暴血蒸腾而起的热气融化为渣滓，而亚当重锤就连狂吼的余力都没有，就被路明非贯穿脑部！</p>
扎死在地！</p>
轰！——！——！——————————</p>
蛛密布，爆炸气浪掀飞周遭的碎物。</p>
路明非微微喘气。</p>
拔出刀刃。</p>
看着刀尖闪烁的电弧，路明非知道这躯体已经被自己彻底毁灭。</p>
他呼出一口气，刚打算离开——</p>
你打算去哪</p>
沙</p>
脚面刚踩过碎裂不平的地面，嗡鸣嘶哑的声音就在背后传响。</p>
路明非的身体定住了。</p>
他难以置信地转头。</p>
（喂喂喂告诉我这是假的啊）</p>
rel技术的本质是复制还是剪切。</p>
没有人知道。</p>
但的确</p>
如果只是考虑将‘人的经验’留下，而不考虑灵魂的话，或许在道德上偏离了原来的实验方向，但在‘实战性’上会有所不同吧</p>
路明非终于知道了刚才战斗之中的违和感。</p>
刚才漫长的战斗中</p>
亚当重锤，一次都没有对路明非叫嚣。</p>
曾经喜欢大放厥词，和路明非对飙垃圾话，性格恶劣的雇佣兵，或许早就已经‘死去’了。</p>
留在这里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亚当重锤。</p>
而是‘有着亚当重锤人格和经验’的‘其他什么’。</p>
“”</p>
但是，如果真的只是这种最低级的‘复制’。</p>
那或许的确可以制造出无数具备亚当重锤战术素养的‘工兵’。</p>
等等。</p>
真的是这样吗</p>
这只是一种先入为主的推理。</p>
又或者每一次复制只是‘减弱人性’的过程，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p>
自己第一次遇到的重锤</p>
真的是历史上记载的重锤吗</p>
忽然，他又想起了自己在言灵之中和路鸣泽的那次交换答案。</p>
路明非，你才是rel啊。</p>
“”</p>
不，不要去想那些，路明非。</p>
现在只是</p>
举起刀。</p>
“给我让开。”</p>
这里面可不只是重锤。</p>
如果rel是能够让人永生的技术，那么荒坂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技术复制出那些对荒坂绝对忠诚的战士们，让他们穿上和重锤同等级的改造体——只要让他们在疯掉之前尽情战斗，疯掉之后启动自毁，然后再复活就好了。</p>
荒坂赖宣从来没过自己只带出了那一个rel，是吧。</p>
掌握这恶魔一般的技术，就意味着掌握了永生不死的军团。</p>
但即便如此</p>
“简直泯灭人性啊你们这群狗东西。”</p>
路明非面对黑暗之中，丛生而出的数对赤色复眼，咬牙握刀。</p>
“还有人在等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