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死亡！荒坂三郎！堂堂去世！</p>
还记得路明非来到夜之城最初的目标之一吗。</p>
探求赛博朋克20与龙族世界之间的关系</p>
因为怎么看这个世界都是建立在龙族基础的历史上成长出的分支线，所以他才有需要了解具体情况。</p>
但是，这个目标一直没有结果。</p>
因为没人知道。</p>
雇佣兵们都是懵懵懂懂的样子，而哪怕是和强尼银在一个时期的罗格，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在她看来，这个世界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是一副要成长为赛博朋克世界的样子。</p>
在路明非的宇宙，没有公司战争，更没有在一九九几年就开始的什么欧空局，什么水晶宫。</p>
一定有哪里变了。</p>
而且这个改变的节点，一定也在二十世纪，也就是路明非出生之前——甚至更早。</p>
而想要知道那之前的故事，单纯依靠络寻找，已经是确定做不到，所以路明非只能求助那个人。</p>
那个可能是如今全世界活得最久，也是最为位高权重的存在</p>
荒坂三郎</p>
就算荒坂赖宣告诉路明非，这个赛博朋克20展现给他的部分不过都是‘假面’，一切真实还要在那天上的皇宫，水晶宫之中。</p>
但是作为地球地表上权力至高点的三郎不可能一无所知。</p>
甚至就连赖宣，其实都还有很多情报没来得及和路明非，只是他认为，这些情报，交给路明非去问三郎也不是不行。</p>
回到日本，男人将三郎的rel寄送了过来。</p>
而一星期后，也就是现在。</p>
就是收获的时间点。</p>
您的快递</p>
“嗯。”</p>
路明非以为自己会宛如地下党接头一般得到货物，但他没想到，这rel竟然真的就只是放在一块信封一样的邮件里给自己送了过来。</p>
也是，越大费周折，或许就越是瞩目，异动也多。</p>
路明非拆开信封，心中想到的却是很久很久之前，自己与路鸣泽的第一次相遇。</p>
那时候，也是‘父母’的信封，以及放在里面的rel。</p>
不过现在的话</p>
路明非和所有自己的熟人都发了个短信，告知他们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才安心坐回了黑客专用的冷冻舱。</p>
——接下来，他要用rel把荒坂三郎复活。</p>
理论上来，rel是对灵魂的侵蚀，如果自己把荒坂三郎的rel接入脑袋里面，那路明非就会被三郎吞噬。</p>
但这是理论。</p>
实际上，如果提前知道要面对rel，那就可以用黑客程序提前关停脑内部分的进程，然后反制。</p>
只要准备充足，黑客是能够反杀rel的——就像当年的巴特摩斯那样。</p>
路明非如今的智力——也是20</p>
当然，也有些风险。</p>
毕竟这算是灵魂与灵魂的争夺战，而荒坂三郎虽然肉体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但是毕竟是地球上权利的顶点，灵魂或许肮脏，但一定强大。</p>
但是路明非有自信。</p>
在繁忙的事务中抽出时间，路明非躺入冰柜中，插入rel芯片。</p>
意识陷入黑暗。</p>
——</p>
喀拉</p>
数据荒漠的灰白色空间里，代码如同细雪飘落。</p>
路明非的虚拟形象保持着十八岁少年的模样，他穿得简单，和平时一样黑色的运动衫。</p>
而在他面前，是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老人。</p>
荒坂三郎穿着日式和服，和第一次见他一样，面色冷淡，令人捉摸不透。</p>
但是在进入这个赛博空间之后，他还是好奇地左右看了看。</p>
“原来如此这就是rel的世界吗”</p>
“你复活我，是因为荒坂赢了，华子赢了吗——————不，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啊。”</p>
三郎收回视线，看向路明非。</p>
“这里不是rel正常的进程吧，我没有顺利地进行吞噬，这是你阻碍了rel的进度。”</p>
“原来如此，赢家不是荒坂，而是你吗。”</p>
“现在是想要吞噬我的灵魂，获得荒坂隐藏的一切秘密，彻底掌握我的公司吗”</p>
不愧是曾经世界表侧的皇帝，路明非耸肩，“你可以接着猜猜。”</p>
“不管怎么样，你的目的就是我的记忆，如果不是荒坂，那就是”</p>
三郎看着路明非，眼神闪烁。</p>
“赖宣把那些都告诉你了吗。”</p>
“呵呵”</p>
老人摇了摇头，然后背着，走到了更远的位置。</p>
他佝偻着腰，但似乎完全没有将死之人的狼狈。</p>
不对。</p>
甚至于</p>
“现在的年轻人总爱高估自己的胃口。”三郎的瞳孔无比平静，“若是你维持现在的优势的话，那或许情况还会有些棘。”</p>
“然而，你却选择要和我比拼意识的胜负。”</p>
“让我来告诉你一件好事吧，年轻人。”</p>
三郎沉稳地向前走两步，来到路明非面前。</p>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言灵以及混血种的基础概念，也知道为何荒坂能够屹立于世界顶点。因为作为日本混血种的我们，天生就有着超越他人的精神属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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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谓的rel，也是利用龙族对言灵的掌握，对其中规律进行解读，复刻而出的新技术。”</p>
“然而，你不知道吧rel已经和以前巴特摩斯吞噬的灵魂杀不同。”</p>
“如果曾经的灵魂杀可以用黑客程序进行攻击反制，并且以灵魂进行比较，那么如今的rel技术，就是精神的强度来决定双方的优劣。”</p>
“精神与肉体，灵魂不同，没有天然的优劣之分，是完全可以靠着后天经历弥补的属性，随着时间的拉长，经历的增多，精神就会自然扩容。”</p>
罢，老人忽然站定。</p>
他看着少年，就是止不住嗤笑，嘲笑着年轻人那胆大妄为的思考方式。</p>
“而在你面前——是活了一百五岁的混血种。”</p>
赛博空间内的数据仿佛都被老者调动，地面摇晃，空气升温，视线也因为那剧变的环境而摇晃，扭曲，宛如奇幻世界之中的‘魔力’一般喷涌成为紫红色的长柱！</p>
而在路明非和老者中间，则横着一道黄金的天平。</p>
一端，正在向着三郎的方向倾斜。</p>
而在赛博空间之内，路明非看着那一幕。</p>
没有额外的表情。</p>
赛博空间中，身体也散发着点点星辰向上漂浮，看着气势异常的荒坂三郎，路明非沉默的姿态实在是令人狐疑。</p>
皱眉，然后，是烦躁的咔咔声。</p>
“”</p>
发生什么了。</p>
三郎看向天平，一端竟然开始向着路明非的方向偏移。</p>
“老头，你刚才过若是你维持现在的优势的话，那或许情况还会有些棘对吧。”</p>
路明非也恰好在此时开口。</p>
但那平静的姿态，怎么看，都让三郎感到一阵不安。</p>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才对，毕竟rel技术如果真的能够完成人格复制化，那我就必须考虑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个三郎可以等待复活。”</p>
“只是杀了你，或者复活一个你再控制住毫无意义，所以我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尝试吞噬你的记忆。”</p>
“把彼此的精神放在天平上。”</p>
“什么意思”</p>
三郎嘶哑地。</p>
“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才对。”</p>
面对老者的质问，少年脸色不变。</p>
他斜眼看向天平，“我，和你想象的不同，嗯，虽然不能确信，但是我也有过推测。”</p>
“就像你，精神是时间的厚度。”</p>
“我这个存在的精神，似乎并不只是代表我。”</p>
“你到底想要什么。”三郎沉声。</p>
“也就是，在这个精神的世界里，你的敌人不只是我。”</p>
路明非指了指脑袋。</p>
“活了一百五岁的混血种吗。”</p>
“那么，老头子，在你面前站着的——”</p>
路明非抬眼，目视前方。</p>
而他的背后升起的却是远比面前老者要浓郁，要沉重的什么，以路明非为圆心扩散开来，宛如风暴般将两人都囊括其中！</p>
如果要用方才的‘魔力’来进行比喻。</p>
将荒坂三郎比作通往天际的长柱，那路明非就是更为粗壮，更为雄厚，宛如自然界的灾厄一般令人无法挪开视线的飓风。</p>
“是活了不知道几千年的恶魔。”</p>
咔哒。</p>
天平彻底倾倒，然后又无力地掉落在地面。</p>
路明非没有多什么，只是给出简单的命令。</p>
“自尽吧，三郎。”</p>
不可能</p>
三郎颤抖地抬起，云淡风轻也好，运筹帷幄也好，那一切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烟消云散。</p>
他能够看见。</p>
在这个精神世界，能够看见路明非背后的那个恶魔。</p>
那个的身影，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点燃永不熄灭的黄金瞳，雌雄难辨的少年。</p>
那是</p>
你————</p>
我竟然</p>
双放在自己的脖颈，然后青筋暴起，腐朽的肌肤上血管隆起，将所有力道灌注，三郎的脑袋迅速涨红，然后开始转向青紫色，眼球也开始无规律地起伏。</p>
“啊啊”</p>
虽然是精神空间，但很快眩晕也随之袭来，呼吸开始不顺，血沫从喉管中涌出。</p>
最终突破了肉体的限制，掌捏碎了那脆弱的脖颈。</p>
咔吧。</p>
遍布血丝的眼球，只能在最后捕捉到那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少年。</p>
视线彻底归于黑暗。</p>
荒坂三郎。</p>
统治夜之城一百五十年。</p>
人类帝国曾经的帝皇。</p>
凋零。</p>
而也是在这个瞬间。</p>
路明非获得了他所有的记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