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棠吃惊的看着张部长，老头子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p>
“难道是认识的人？”杨棠皱着眉，开始回忆以前的相处。</p>
张部长的生活很单调，每日里都是在工作室或者办公室里，身边除了张不凡，没有其他的亲人陪着。</p>
“张师，你认识啊？”杨棠看着“水华之镜”里清新淡雅的“章素华”，还是没忍住，问出声来，多少带着点八卦的心思。</p>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自己这是在询问张部长的隐私？不好不好，都是让苏七那群兔崽子带坏了！</p>
张部长没有回答杨棠，他很快冷静下来，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不是她，但仍忍不住多看几眼。</p>
“素华不是普通人”张部长自言自语道。</p>
章素华不是普通人，如果灵气复苏带来了物种进化，那么她大概是第一批受益者。</p>
像幽暗密林中的龙九，也是第一批，不过龙九比她惨，差点被炖了。</p>
章素华本体是棵香樟树。</p>
灵气复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虽然刚开始灵气很少，但量变可以引起质变。</p>
从章素华懵懂有意识，到慢慢幻化成人形，大概用了四百年的时间。</p>
她的幸运之处在于先遇到了苏毅直，一个修行界的异类或者是奇葩。</p>
寻常人看到精怪，第一反应是害怕，修行者看到精怪，第一反应是灭杀，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p>
但苏毅直没有害怕，也没有想着灭杀。他一直认为，人有好人、坏人，精怪也有好坏之分。</p>
于是，刚修出人身的章素华就像白纸一样单纯，苏毅直便每日和她一起上思想政治课。</p>
从那之后，两人这样亦师亦友的相处很长一段时间。</p>
这段时间，大概是一个精怪形成三观的重要时刻，所以章素华的言行举止充满正气，她的三观甚至比一般人的三观都还要正。</p>
不久之后，章素华本体所在的校园，发生另一件事，引来年轻时的张部长。</p>
那时候的张部长，颇有激进派的样子，对于世家、门派和精怪，喊打喊杀是常有的事。因此，他最开始与章素华、与苏毅直相处的并不好。</p>
后来，在异空间里，章素华为了给他拖延一段时间，散去修为，张部长才能坚持到被苏毅直救出来。可惜，那个清丽秀雅的章素华已经彻底消散在异空间。</p>
此后，张部长“非我族类”的观念彻底改变，才有了现在的张部长。</p>
杨棠对于这些知道的并不多，他跟着已是特事处中流砥柱的苏毅直开始训练、出任务时，张部长已经改了性子，温和很多。</p>
结合苏七目前的状况，张部长推测一个事实，那就是苏毅直本就是普通人，后来在苏启智的帮助下开始修行。</p>
所以，苏毅直对修行秘法如数家珍，远超有传承的门派世家，但同时又没有修行世家的那些毛病。</p>
得出这一论断，张部长反而觉得苏毅直更真实了，也更能被大家所接受。</p>
因为他的强大，有迹可循。</p>
至于来历不明的苏启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在苏家兄妹身边转悠，但目前来看，苏启智是友非敌，甚至很大程度上，一直在引导他们修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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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部长沉默一会，看着那个“章素华”站在许千勋面前，一言不发，大打出。他缓缓道，“只是看起来像故人”</p>
他心里仍有一丝期盼，都是树木成精，有没有可能，她就是章素华？或者是章素华的本体重新修行的人身？</p>
苏七也在看光幕里姜松华对战许千勋。</p>
刚刚许千勋扶着苗青山要离开，结果被姜松华拦下来。枝条微微一晃动，许千勋和苗青山就被抽飞出去。</p>
许千勋更惨，被追着打了一会儿，现在只觉得自己眼前枝条飞舞，一片绿色中还掺杂着金色。</p>
他忍不住甩甩头，努力清醒一下脑子，“老包，你们先走！我看这个树妖姥姥是盯上我了！”</p>
包明发也观察一下树妖和许千勋的对打，发现他虽然惨，但伤口不致命，心中琢磨一下两人的优劣，他对着许千勋喊道，“还是你找会走！我来拦着它。”</p>
完对着姜松华大喊：“姥姥，你要是无聊，想找人话，来找我啊！我会讲很多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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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不是年轻的伙子就讨人喜欢，你看看我，能吃能喝还会打滚卖萌，重要的是会好听的话，哄你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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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之外，一片哗然。</p>
本来，他留下断后，有那么一股子决然、悲壮，此时打滚卖萌的话出口，众人不禁嘻哈起来。</p>
“等会出来一定要问问老包，他是怎么打滚卖萌啊”</p>
“看不出来啊，这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还这么会话！”</p>
“啧啧，不怕被吸成人干，当药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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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明发这么一喊，姜松华脚下一个踉跄。</p>
她从树梢上低头一看，包明发边喊边在树丛中洒废弃料油，心知他是打算拖延时间，然后用火攻！</p>
“好子，等会你不打滚，我帮你滚！”姜松华停住脚步，扭头转向包明发。</p>
树叶一阵晃动，姜松华被送到地面上，正对着包明发走过去。</p>
“这还真的行啊？！”众人一呆，这个树妖姥姥，喜欢别人打滚卖萌？！</p>
包明发见树妖朝自己走来，他把背在身后，拿出一个打火，一下一下的按动打火。</p>
姜松华“呵呵”笑了，声音尖锐刺耳，“子，你打个滚给我看看！”</p>
包明发嘴里着，“姥姥有所吩咐，子不敢不从！只是，眼下有件事还没处理完！”</p>
“什么事？怕不是打火不好用吧？”姜松华笑眯眯的问，那神情在包明发看来，就和猫捉老鼠一样，满是戏谑。</p>
包明发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姜松华越来越近，突然猛的把中的打火对着她的面门扔过来，转身就跑。</p>
“哈哈，你怕是不知道吧？你想把这里点燃，普通的火可不行，最少也得是真气燃烧的火！”姜松华没有追赶包明发，转身又去追许千勋，他们两人走不远。</p>
“姥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真气燃烧的火？”包明发远远的看着姜松华，扬声问道。</p>
“你耽误这点时间又有什么用呢！”姜松华哈哈一笑，“你们的水平在那，连四象都没修完！我可不信你们能用火系技能！”</p>
包明发把纽扣空间的火系技能卡拿出来，一遍遍的发动，真的没反应。</p>
他有点心灰意冷，这东西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是准备动打吧～</p>
“五秀”唰的一下亮出来，对着姜松华一展，气势立刻就上来，毕竟是守了十年的国界线。</p>
“老包，快闪开！”</p>
许千勋的喊声，从姜松华的身后传来，包明发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向旁边草丛中滚去。</p>
喊声未落，一团火球，对着姜松华飞过来。</p>
“姥姥，给你烤烤火！”许千勋大喊，“你试试暖和不暖和？！”</p>
姜松华轻轻一拨动，火球落到旁边的地面上。</p>
地面上立刻燃起熊熊烈火，那是包明发洒的油开始燃烧了。</p>
“呃，刚才是不是真气引发的火焰才能点燃？”</p>
“啊，我好像也听见了。那这个火球是真气引燃的？”</p>
“没注意啊，光看老包和姥姥吵架了！”</p>
“我看见了，不是技能卡，是真的火系技能！”</p>
“许千勋是火系的？以前没听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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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注意到许千勋的变化，颇有些欣慰，因为那个火球是许千勋搓出来，扔过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