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裴镜就准备回铺子里了。</p>
一二三四听裴镜的话,带着梨香醉回了裴家。</p>
裴镜身边没了人,萧礼守便主动接收了送裴镜回铺子的任务。</p>
萧礼守给裴镜的午饭买了单,裴镜也就没拒绝。</p>
再加上梨香醉喝多了,就算酒精含量不高,也还是有点晕了。</p>
原主没碰过酒,酒量也不怎么样,喝多了之后会有点头晕。</p>
裴镜揉了揉眉心,皱了皱眉头。</p>
萧礼守也喝了梨香醉,但萧礼守酒量极好,平时都拿酒当水喝,梨香醉这点酒精含量对萧礼守来跟没有一样。</p>
他还以为单纯就是个甜水,完全没把裴镜的状态往喝醉的方向去想,还以为裴镜是午饭吃多了犯困。</p>
满香楼离裴镜家的铺子不是很远,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p>
萧礼守扶了扶踉跄了两步的裴镜,道:“要是困了,就去休息会儿吧。”</p>
裴镜喝醉了有点热,萧礼守的很凉,裴镜下意识抓住萧礼守的,含混道:“我不困。”</p>
这还在铺子大门口呢,萧礼守左右看了看路边,还好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大部分都在吃午饭或者睡午觉。</p>
他赶忙扶着裴镜的肩膀进门,铺子里的伙计看见了,连忙跑了过来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p>
一边着,他一边有些警惕地看了萧礼守一眼,伸想把裴镜从这个陌生男人的上接过来。</p>
但裴镜靠在了萧礼守身上,看见别人的伸过来了,还皱着眉头躲了一下。</p>
萧礼守今天也是乔装出门,见裴镜不想让别人扶,便道:“你们公子可能是困了,有休息的房间吗?”</p>
“有。”那人见裴镜信任萧礼守,便也没有再做什么,而是给萧礼守指了一下裴镜平时休息的房间。</p>
萧礼守隐约察觉到裴镜这状态不像是困了,但没有什么,而是等带着裴镜进了房间,把人扶到床上坐着了,才问道:“你怎么了?”</p>
裴镜有些不舒服,坐到床上后便挪到了床头,抱着床头的柱子靠了上去,皱眉道:“头晕,头痛,热,难受。”</p>
精致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了,像个雪白的皱包子。</p>
萧礼守心下有些想笑的同时,又抬摸了摸裴镜的额头。</p>
有点烫。</p>
但裴镜的面色又没什么异常,萧礼守回忆了一下裴镜开始出现不对劲的时候发生了什么。</p>
在满香楼里还好好的,裴镜还意识清醒的让一二三四把那四坛梨香醉给送回家去,一坛给裴父,一坛给裴母,还有一坛送到厨房,准备晚上一家人一起喝,最后一坛悄悄放到他房间,他嘴馋了自己偷偷喝点。</p>
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p>
直到一二三四走了,萧礼守要送裴镜回铺子里,但桌上的梨香醉还剩下半坛。</p>
裴镜嫌带走太麻烦了,便把剩下的梨香醉一口气全喝了。</p>
萧礼守当时还感叹了一下,裴镜不仅吃得多,喝也很能喝啊。</p>
喝完之后两人就一起下楼出门了。</p>
刚出满香楼的时候,裴镜还抱怨了几句天太热,萧礼守问要不要马车的时候裴镜又不要。</p>
走到半路了,裴镜摸着脸热,萧礼守还以为晒的,开玩笑让裴镜跑起来。</p>
裴镜难得的没回头瞪他,也没和他斗嘴,而是捂着脸哼哼了两声。</p>
快到铺子门口的时候,裴镜就有点站不稳了。</p>
萧礼守扶了裴镜一把,低头一看,裴镜眼睛有些睁不开似的眨了好几下,萧礼守就以为裴镜是困了。</p>
午饭吃太多确实很容易困,萧礼守也没往其他方向想。</p>
直到现在,萧礼守回忆着一路发生的事情,串起来之后才慢慢回过味儿来。</p>
“梨香醉”萧礼守眉头微皱:“这是酒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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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镜眼睛要睁不睁的,嘟囔道:“有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的酒。”</p>
萧礼守确认般又看了眼裴镜的脸。</p>
雪白干净的,也不红啊。</p>
难道是喝酒不上脸的类型?</p>
萧礼守伸碰了碰裴镜的脸。</p>
他的很凉,碰到的一瞬间,裴镜就亮着眼睛坐起来了,一把将萧礼守的掌按在自己脸上,舒服得眼睛微眯:“好凉。”</p>
裴镜的脸是烫的,但不是晒的,而是由内散发出来的。</p>
萧礼守又检查了一下裴镜的状态,裴镜也没有其他异常了,就只是热,然后意识有些不清楚。</p>
应该只是有点醉了。</p>
萧礼守无奈,他还真没想到裴镜喝个梨香醉也能真醉,他自己也喝了两杯,完全没尝到酒味儿,就是梨汁和蜂蜜的甜,因为太甜了他不怎么喜欢,就没多喝。</p>
裴镜现在已经有些迷糊了,脑袋无力地搭在萧礼守的掌上,眼睛已经闭上了。</p>
萧礼守失笑,借着这个动作揉了揉裴镜的脸,动作轻柔地将裴镜放倒在床上。</p>
裴镜抱着他的不放,萧礼守要抽出来他就哼哼。萧礼守笑了声,就这么让他抱着。</p>
帮裴镜把鞋子和外衫脱了后,又扯了一片毯子给裴镜盖上了。</p>
下午天有些热,萧礼守的再凉,被裴镜贴了这么半天也热了。</p>
热了之后萧礼守的就被裴镜嫌弃地丢开了。</p>
萧礼守气都气不起来,只略有些埋怨地戳了戳裴镜的脸颊,后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一把扇子,又坐回床边。</p>
这次坐到了床头,靠着床头的柱子,慢悠悠给裴镜扇着风。</p>
门外时不时传来一些人声,应该是来了客人在挑衣服。</p>
萧礼守关注着裴镜的状态,外面的声音不大,暂时还吵不醒他。</p>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p>
萧礼守放下扇子过去开门。</p>
门外是完成了任务赶回来的一二三四,敲门的人是一,门开的瞬间一和身后的二三四的表情由淡定瞬间变为惊吓:“呃昂?!”</p>
萧礼守立马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道:“别叫,你们公子在里面睡觉。”</p>
“呃啊?!”一声音压低了也挡不住他声音里的震惊,他瞳孔地震,微颤道:“您、您”</p>
难道、难道他们就走了这么一会儿,他们公子就被欺负了?!!</p>
萧礼守:“”</p>
这四个下人的表情明晃晃都写在脸上了。</p>
萧礼守忍不住道:“我看上去是这么禽兽的人么?”</p>
一三三四低头没敢话。</p>
但他们的脑袋顶上顶着四个字:没错,你是。</p>
萧礼守:“”</p>
萧礼守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只能解释:“是你们公子自己贪嘴,梨香醉喝多了,喝醉了,现在正在休息。”</p>
闻言,一二三四立马抬起头,眼里又重新迸发出光芒。</p>
萧礼守侧身道:“不信就进去自己看吧。”</p>
一二三四也不客气,急急忙忙就进去了。</p>
裴镜已经把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搂成一团抱在了怀里,侧着身子蜷成一团睡得正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