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动作滞住,甩甩上的水转过身,面带思索:“妈,您季琴她妈还活着呢么?”</p>
“我寻思这人要是还活着呢不就更好办了?”</p>
“诶呦,这咱哪知道?”孙巧云想想:“先前罗媒婆来咱家的时候,我们也就是当个闲嗑唠的,谁稀得走心?”</p>
段虎点点头,掏出根烟叼嘴上,“就按您这么的办,等罗媒婆来咱家吃饭的时候咱再问问。”</p>
“您先探探人家是啥意思,本来这事儿跟人也没关系,要是人家嫌麻烦,咱就自己查去。”</p>
孙巧云也是这么想的,“是,我也是这个意思。”</p>
“行,我就告你一声大楼那事儿呢?你不严老板那边也犹豫呢?”</p>
段虎无所谓道:“谁管他咋寻思,我那天就跟他了,他乐意咋就咋,我干不干都成。”</p>
孙巧云对此同样淡然:“成,你自己看着办,那边的事儿妈就不管了。”</p>
完她就要走,“我去给长安长乐把尿戒子泡上去。”</p>
“诶妈!”段虎叫一声,语气中隐约透着几分别扭。</p>
孙巧云站住脚:“啊?”</p>
段虎:“那,那个。我,我晚上寻思跟花好好唠唠这事儿呢,您、您带您俩孙儿睡呗?”</p>
“就、就一宿。”</p>
“不对,大半宿?我四五点钟的再给他们整回来,成不?睡前我先喂他们一回。”</p>
孙巧云差点没笑喷,强忍着哦了一声,“行,多大点事儿啊。”</p>
“用不着你起来,买那奶糕他俩不吃挺好?到时候他们饿醒了我就能整。”</p>
“不、不用。”段虎道:“您还得起来,怪麻烦的。”</p>
“就这么定了,回头我接他俩去。”</p>
“成。”孙巧云不敢再多停留,赶紧出去了。</p>
等走到院里实在憋不住了,捂着嘴就嗤嗤乐不停,心想:唠啥能唠大半宿啊?</p>
不得把从到大的事儿都唠一遍?</p>
她笑着往后院走,怎想没走出多远就听留个缝的大门吱呀一声响。</p>
“巧云!”方婶儿拿气音叫她。</p>
孙巧云惊道:“你咋过来了?”</p>
自己中午才刚从她家回来的。</p>
方婶儿招招:“花儿回来睡觉呢吧?你出来跟我俩!”</p>
孙巧云往门口走去,纳闷道:“你俩?”</p>
话音才落,又见个脑瓜探出来:“孙姐!”</p>
罗媒婆还是笑得那么媚,爽快的打招呼:“我这出去转悠一圈,老长时间没瞅见你俩嘞,还怪想得慌呐!”</p>
段虎也听见这动静了,撂下里的活就跟过去。</p>
孙巧云一瞧这个,便道:“咱别搁门口唠,走,去正屋。”</p>
方婶儿立时点头:“成,成,还是进屋唠吧,咱这么多人挤你家门口确实也太惹眼。”</p>
于是,几个人便跟做贼似的,老心地到正屋去了。</p>
段虎沏了壶好茶叶提到屋里,随后搁孙巧云身边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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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媒婆直接道:“我前阵子不是去外地看姐妹儿,顺带旅游去了嘛?带了点特产回来,寻思是给方姐送完就给您送来呢,结果方姐就跟我提了嘴季琴的事儿。”</p>
“那个黄毛丫头,可真不是个安分的,我还寻思前头闹得那老难看的,她能长点教训呢,真是没想到啊”</p>
罗媒婆端起茶水抿一口,哂笑道:“可真随她那个妈!”</p>
段虎忍不住插嘴:“罗婶儿,我听您之前跟她妈认识,那人还活着呢么?”</p>
罗媒婆道:“我就是出去这一趟,搁我那姐妹儿那听得呀,所以才着急过来跟你们。”</p>
“那姐妹儿年轻的时候,跟我还有季琴她妈,都搁一个地方唱过曲儿,我原先还不能确定,跟她唠完以后才敢肯定的,这个季琴、就是那个杜柳欣跟季大强的娃!”</p>
到这,她遗憾的叹口气:“可是那个杜柳欣,生季琴的时候就有了毛病,她怀季琴的时候就跟季大强,要把这娃给他”</p>
“”</p>
“”</p>
季春花醒的时候,罗媒婆她们都走了。</p>
段虎送季春花去村委会,道上就把这事儿跟她了。</p>
季春花叫段虎牵着,安安静静的听着,段虎道:“季琴她亲妈是死了,但她妈娘家还有几个亲戚,据个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p>
“跟你那姐妹儿啥珍那个,她家隔壁村那些亲戚比也是不分高低。”</p>
季春花哭笑不得:“你能不能记住人名字?”</p>
段虎不以为意:“想想也能想出来,但老子觉得没必要。”</p>
“我知道敬着你朋友不得了?对不?”</p>
“好吧,这么好像也确实没啥毛病。”</p>
季春花知道,段虎跟爸一样,很有一个已婚男人的自觉性,甚至几乎刻板,就连个称呼都得避嫌。</p>
她也清楚这自然算个优点,甚至是鲜少有男人家能有的优点。</p>
这种事大多是女人家更需要注意的。</p>
“你瞅你打这岔,老子还得想想搁哪接。”段虎啧一声,蹙着眉寻思寻思,“哦对!”</p>
他裹着她的胖揉揉,道:“妈托罗媒婆帮着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把屁琴的那些亲戚找一个过来。”</p>
“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最好使唤了。”</p>
段虎龇牙一笑,嘿嘿道:“媳妇儿你想嗷,季大强跟他们闺女都没扯证就生了个娃单凭这一点他们就有的闹呢。”</p>
“你再往屁琴那儿寻思呢?她现在傍大款了,日子过得那老滋润的。”</p>
“你品品?嗯?你细品!”</p>
季春花哈哈:“这还用着细品?我现在脑瓜可不傻了好嘛。”</p>
段虎岂有此理道:“的啥话?你啥时候也没傻过啊?”</p>
“谁你傻!老子整不死他的!”</p>
季春花看他一眼:“你以前就过我傻呀。”</p>
段虎:“”</p>
季春花眨么眨么眼儿:“嗯?我的不对嘛?你咋不言语了?”</p>
段虎气势骤减,颇为尴尬地搓搓脑瓜,“那,那指定是不能整死我自己个儿,我可是你老爷们儿呢。”</p>
“整死我自己个儿,往后就没人疼你了,怪、怪不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