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段虎正迷迷糊糊,眼睛要闭不闭呢,就听季春花冷不丁地问:“虎子,你这世上指定是有因果报应的吧?”</p>
她视线飘忽在半空,讷讷道:“要是那个大款真是罗婶儿的那个人,那还真是挺有意思的。”</p>
“这么一来,像季琴那么爱伪装,还那么乐意跟别人耍心眼的,不就摊上报应了么?碰上了个道行比她深好些好些的角色,完了再把她从前使在别人身上的,全都使她身上。”</p>
段虎撑起身子,目光炯炯:“你不困是么?”</p>
“刚奶娃时候不还打哈欠呢?”</p>
季春花眨眨眼:“啊躺下以后也不知咋,突然就不困了。”</p>
段虎哦了一声,咵嚓一把扽下裤腰。</p>
季春花瞬间呆住,“你、你做啥?”</p>
段虎猛地卷起被裹住俩人,混不吝挑挑眉梢:“好事儿。”</p>
季春花后知后觉,有点想笑:“我你今儿非跟大牛明天才能来家吃饭呢,合着白天就打这个主意啦?”</p>
段虎很实诚的嗯呐一声,道:“是这么打算来着,但刚看你犯困呢,就憋着呢。”</p>
“既然你不困,那咱也甭闲着”</p>
他急吼吼地亲她嘴儿,嘶沉地喘息,“媳妇儿,我跟你嗷,那些傻逼每天都有报应呢,知道不?”</p>
“他们那么惨,连个真心互相稀罕的人都没有,这就已经是最大的报应了。”</p>
“只不过现在没到时候,他们还没彻底醒过闷来。”</p>
语罢,又霸道地拽着她柔软丰润的臂,叫她攀住自己结实的颈,得意兮兮的笑道:“瞅咱多幸福?嗯?”</p>
“有这么多稀罕的人,天天都过得贼滋润呢,对不?”</p>
“不光白天滋润夜里也滋润”</p>
“嘘,声点儿嗷,别把那俩崽子吵吵起来,爷们儿好好滋润滋润你嗷。”</p>
“我叫你好好体会体会咱有多‘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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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季春花睡到将近中午才起来。</p>
刚睁开眼,就听见李守财扯着个嗓子搁前院喊:“虎子哥!你脸蛋子又冒光了!”</p>
“你咋还不给我买护肤品!咱不都好了,你给嫂子买啥你就给我买啥!”</p>
随后,只听“啪”一声,李守财当即哀嚎:“诶呀姥儿,你打我干啥呀!”</p>
“不您总我年纪轻轻长得跟七老八十似的,我才厚着脸皮跟我虎子哥取经的嘛?!”</p>
“你瞅他那脸,一天天锃光瓦亮的都结婚生娃以后人得贼容易显老,我咋瞅着他像是倒退了似的呢?”</p>
赵姥姥嗤道:“那跟往脸上擦啥东西有关系嘛?那是因为人虎子娶了个好媳妇儿,知道不?”</p>
“娶了好媳妇儿,过得日子舒心、高兴,人瞅着才年轻。”</p>
“你看你孙婶儿就知道了啊,不光是你虎子哥,你孙婶儿瞅着状态也好啊,难不成他俩都是往脸上擦东西了?”</p>
“守财啊你到底啥时候才能把你那点脑子使在正地方上啊?”</p>
季春花听得直咯咯儿乐,捋了捋头发打算起身去床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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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起身,就听沈大牛喊:“虎子叔虎子叔,春花姨姨咋还没起?”</p>
“我啥时候才能进去瞅姨姨跟弟弟们?”</p>
季春花穿好袄子,走到屋门口敞开个门缝:“大牛,姨姨醒啦!你进来吧!”</p>
“姨姨姨姨!”沈大牛跳着脚地嚷:“虎子叔,姨姨醒了姨姨醒了,你快给我开门呀,我要进去跟姨姨相好儿!”</p>
季春花借着这时候赶忙好好查看了一下衣裳领口,确定捂得够严实,才放心回屋等大牛。</p>
大牛可亢奋了,进来以后就跑过去搂搂季春花,龇牙咧嘴地笑:“嘿嘿,姨姨,大牛好想你啊,昨天虎子叔非把咱们分开,我老难过啦。”</p>
季春花强忍住腰间酸痛,温柔地摸摸他脑瓜,“姨姨也想你呀!”</p>
姨姨也很无奈啊,谁叫姨姨有个那么坏的爷们儿的?</p>
打白天就想好了夜里要咋折腾人了呢。</p>
但又不能全赖人家,人家本来都惦着放过她啦,结果她不知死活的来了个不困,哎!</p>
大牛近半年这力气是越来越大了,季春花觉得今天的自己好像成了块豆腐,还是那种将将要碎掉的豆腐,一个娃子使点劲搂她她都承不住了。</p>
她抓紧道了句:“大牛,弟弟们好像醒了呢,你去瞅瞅?”</p>
沈大牛一听这个立马点头,等都不等地撒开转身奔床去了。</p>
“长安弟弟!”他扒着床问:“你醒啦?”</p>
“大牛能抱你了吗?”</p>
“春花姨姨,您抱弟弟到炕上,再让大牛抱,好吗?”</p>
季春花又揉揉腰,缓缓走来,“行,姨姨把长安弟弟抱到炕上,然后大牛去炕上抱他。”</p>
“长安弟弟可乐意叫大牛哥哥抱啦!”</p>
把段长安先抱到炕上以后,季春花就去抱段长乐,准备顺便掀开俩娃的尿戒子瞅瞅。</p>
怎想才把段长安递到大牛怀里,大牛就蓦地瞪大眼,死死地盯着季春花的腕,“春花姨姨!!”</p>
他像是被吓到了,眉头整个皱起来,连怀里的段长安都撂在炕上,然后不知所措地握住季春花胖乎乎的,把袄袖心翼翼地往上推推。</p>
“姨,姨姨!”大牛眼都红了,很心疼地呼呼吹两口气,“呜呜呜姨姨,你这里是咋了呀?”</p>
“咋这么红呀,姨姨疼吗?大牛给呼呼。”</p>
季春花先是纳闷,等到耷拉眼皮一瞅,整个人都傻了!</p>
只见靠近腕的位置印着两个大不一的红痕,左右交错,再往上走,隐约还有。</p>
她如遭电击,恍然顿悟这是咋留下来的,</p>
立刻使劲拽袄袖,缩回背到身后,“啊,那、那啥,不疼呀!”</p>
“大牛不哭,就、就是那啥大花蚊子,你知道不?”</p>
“秋、秋后的花蚊子咬人都这样的!可凶啦!不过、不过它们蹦跶不了几天啦!”</p>
大牛泪眼朦胧:“真,真的吗?可是都挺冷了,它们还没被冻死嘛?”</p>
“它、它们的嘴咋那老大呀姨姨!真的是蚊子吗?大牛觉得应该是大虫子吧,还是那种可大可大的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