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气缭绕中,盛暖惊惶转身,去拿挂勾上的浴巾。</p>
湿漉漉的长发贴在瓷白后颈上,发梢坠着的水珠正沿着蝴蝶骨滑向腰窝。</p>
她转过身,双捏着浴巾按在锁骨处。垂落下去,刚好摭住她的大腿根。</p>
修长的腿,在暖黄的灯光上,白得发光。</p>
厉庭舟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双腿攀在他腰间的画面。</p>
腹不由得收紧。</p>
盛暖杏眼氤氲,睫毛沾着细密水珠倒影印在她眼睑下方,浴巾边缘被她攥出褶皱,透出泛粉的指节。</p>
花洒的水,淅淅沥沥地喷洒在她身上,很快,打湿了浴巾。</p>
湿透的浴巾紧贴着她的身体,将胸前的弧度印了出来。</p>
厉庭舟冷然的目光掠过她紧张发红的眼角,声线暗哑:“摭什么?“</p>
盛暖双紧抓着浴巾,无法回应他的话。</p>
厉庭舟已经换好了睡衣,将浴巾丢进了脏衣篓。</p>
转身离开了浴室。</p>
盛暖赤足过去,将浴室门反锁起来。</p>
厉庭舟听到声音,眉心轻折。</p>
眼前,竟又浮现出那双白花花的长腿。</p>
距离他们上次亲热,好像过了一个多月。</p>
厉庭舟腹绷得更紧,他烦躁地点了一支烟,走到阳台上。</p>
深深地吸了一口。</p>
接连抽了三支。</p>
腹间的热意,有些压不住。</p>
盛暖穿着睡袍出来,露出半截粉白腿,笔直笔直的。</p>
热意又蹿了上来。</p>
倚在阳台门柜上的他,迈步进来,从盛暖身后环住她的腰。</p>
两掌刚好握住。</p>
纤薄的唇,如蜻蜓点水似的落在她洁白的颈间。</p>
盛暖的身体僵住,鼻息间萦绕的全是男人淡淡的沉香烟草味。</p>
等她反应过来,意欲挣扎时。</p>
男人的吻变得密密麻麻。</p>
一股电流直蹿她的头顶,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p>
厉庭舟将她翻转过来,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时间,封住了她的唇。</p>
盛暖不同于哑巴,哑巴还能哼哼啊啊地发出声音。</p>
可她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p>
厉庭舟只能从她急促的呼吸中,去判断她身体的反应。</p>
盛暖的双用力抵在他的胸膛处,将他往开推。</p>
身子都软成那样,还在欲拒还迎。</p>
厉庭舟索性用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把她推到墙边,将她的摁在她头顶的墙壁上。</p>
盛暖面红耳赤。</p>
厉庭舟好久没有这么火热过。</p>
方才在浴室里,也是一副正人君子,放了东西就走。</p>
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如此。</p>
她抬起腿想要踢他。</p>
他却抵进她两条腿的中间,一只抬起她的臂部。</p>
双腿腾空,被他卡在腰间。</p>
她害怕掉下去,只能用双腿勾住他的腰。</p>
她连一句不要,反对的话都不出来。</p>
只能被动地接受着这一切。</p>
可是</p>
她不想了。</p>
也不想迷恋他的一切了。</p>
趁他松开她的唇,埋头在她锁骨处时,她狠狠地咬住她的舌头。</p>
厉庭舟的吻下移,落在她左胸上方那颗浅粉色的心型胎记处。</p>
她动情时,那颗胎记的颜色也会加深。</p>
很诱人。</p>
突然,厉庭舟口中有股腥咸的味道,他以为她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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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她,抬起头。</p>
殷红的血,如同一条血泪,从她嘴角,顺着她巧的下巴,蜿蜒至胸前。</p>
她以前也没拒绝过他这方面的要求。</p>
结婚都七年了。</p>
难道是因为晚上那个男人?</p>
厉庭舟墨色的瞳孔,都快渗出墨来。</p>
他墨瞳敛紧,捏住她的下腭,试图让她松口。</p>
盛暖被迫张开嘴。</p>
“你不想活了吗?”</p>
厉庭舟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清的愠怒。</p>
厉庭舟看到她粉嫩的舌头上,还在往外冒血。</p>
他走到床头柜边,抽几张湿纸巾,过来,将她皮肤沾染的血渍擦干净。</p>
唇角还有血往外溢。</p>
他紧锁着眉头,将余下的湿纸巾塞到她里,拦腰将她抱起。</p>
他们刚出主卧,才走了几步路。</p>
许书意里拿着一杯水从客厅走过来,迎面撞见他们。</p>
“庭舟。”</p>
她看到盛暖嘴角的血,以及颈间密密麻麻的吻痕,就连睡袍,也凌乱地松散着,香肩外露。</p>
许书意抿唇,关切道:“暖暖怎么了?”</p>
“我先送她去医院,回头再。”</p>
厉庭舟快步出去。</p>
许书意里的玻璃水杯坠落下去,碎了一地。</p>
他们是房事激烈弄出血了吗?</p>
从嘴角出血,那是</p>
盛暖那个哑巴,看着斯斯文文,在床上玩这么开。</p>
难怪结婚不久,就怀了厉庭舟的儿子。</p>
庭舟能把她的嘴撑破,可想他在那方面有多优质。</p>
要不是她顶着他姨的名号,怎么会轮到盛暖那个哑巴捡这么大的便宜。</p>
厉庭舟送盛暖送去了急诊。</p>
医生开了药,替她止了血,叮嘱她不要吃太烫的,多吃流食,注意着一些。</p>
处理好伤口,厉庭舟拉着盛暖上了车。</p>
关上车门,他冷睨着她,“你闹那么大的动静,逼着我亲自去把你接回来,回来之后,装什么贞洁烈女?!”</p>
盛暖听不懂他在什么。</p>
她只是缓慢地打着语:“厉庭舟,我们离婚吧。”</p>
时间静止了十几秒。</p>
厉庭舟唇角弯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白天公开我们的结婚证,晚上跟我提离婚,你还真能耐了,非要挑战我对你的容忍度?”</p>
容忍?</p>
到底是谁在容忍谁?</p>
他把心上人都带回家了,还他容忍?</p>
盛暖快速打着语,“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没有公开我们的结婚证,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轻易违背。”</p>
即使他背叛他们的婚姻。</p>
她也从未想过要与他闹,更没有想过,要在生命最后半年,公开他们的夫妻关系。</p>
亲子活动那天,她就知道,他是不可能愿意当众承认她是他的妻子。</p>
她不会自讨没趣。</p>
“结婚七年,我竟不知,你这么会装。”</p>
盛暖无奈地抖动了好几下势,最终她的还是落了下来,她侧颜看向窗外。</p>
没有好的。</p>
反正他也不会信。</p>
这么一折腾,天色渐渐已经蒙蒙亮。</p>
厉庭舟来电话了。</p>
他的与车子连接着,车内的大屏幕跳动着厉嘉许的名字。</p>
厉庭舟顺按了多功能方向盘上的接听键。</p>
厉嘉许的声音从车内音响里传出来。</p>
“爸爸,不不好了,你快回来,书意姐姐她书意姐姐她”</p>
厉嘉许的声音带着焦急的哭腔,断断续续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