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勇气再重新爱其他人了。</p>
——莫稚</p>
莫稚怎会不知她的用心,只是她从未真正的跨过心里那道坎。</p>
莫诚将从冰箱里拿出的冰块,包好毛巾,想要帮莫稚敷脸时,却被莫稚拿在里,把玩着。</p>
她抬,擦了擦流下来的眼泪,自然的揭过这一篇,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平静的不像样子,语气淡漠,”妈,在荷兰的时候,我有段特别难熬的日子,那段日子,心里若不是因为念着他,我恐怕都撑不下去。尽管这样,我也没有想过要主动联系他,主动和他破镜重圆,重归于好。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敢。我克服不了我心里的障碍,我不敢往他的那条道路上走。在荷兰,不见到他还好,我还能强撑下去。回到江安,每每入夜,他都会入我的梦,有时,会梦到我和他,上学同桌的日子。有时,会梦到我和他,下雪天,一起堆雪人。见到他,我都克制着自己。可尽管这样,我的心里还是只有他,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可,我跟他,可能也只有到互相喜欢这一步。”</p>
莫稚闭上眼,缓了缓,几秒后,睁开眼,将好不容易缝合好的伤口,再次当众撕破,“妈,在荷兰,我曾差一点就被性侵。那晚,若不是哲哥及时回来,我便真的没了清白。从那以后,我对异性有很强的抵触感,他们不心碰我一下,我便跟惊弓之鸟般慌乱。医生跟我,这是心理问题,需要自己去克服。那段时间,哲哥一直帮我,帮我克服,可无论怎么尝试,我都跨不过去。后来,哲哥让我看了许多段辰穿便装的照片。他,你爱的那个少年,已经长大,现在的他,举起枪,保护着国家,守护着你。回国后,你也不想让他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吧?你要勇敢,努力的冲破,困着你的那道枷锁。后来,他还,黑暗总会过去,光明永远不会缺席。”</p>
莫诚在听到莫稚她,差点就被性侵,他的双握成拳,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有种要揍人的冲动。</p>
肖梅听莫稚完后,先是一副震惊的模样,而后是一种自责悲伤的神态。莫稚在荷兰六年,她们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用,莫稚事无巨细的全都告诉她,发生在莫稚身边的事。肖梅开始在心里埋怨她自己,就算莫稚不跟她,她怎么就不知道问问唐天哲呢。她自以为是的觉得,只要莫稚的不开口,那便是平安无虞。</p>
肖梅满眼透露出的全都是心疼,她嘴边的话还未开口,莫稚站起来,满脸疲倦,“妈,哥,我累了,我先走了。”</p>
肖梅握住她的腕,“阿稚太晚了,在这住下吧。”</p>
莫稚抿了抿嘴,将抽出来,“不了。”完后,她往外走去,肖梅站起来,想要追上去,劝她留下。</p>
莫诚拉住她,声音很低沉,“妈,我去送阿稚。”</p>
莫稚靠着车门,脸色阴沉难堪,莫诚走过去,站在她面前。</p>
莫稚抬起头,冲着他伸,“钥匙。”</p>
莫诚没有给她,“我送你。”</p>
莫稚执着的再次开口,“钥匙。”声音明显比刚刚高,还有些不容置疑。</p>
莫诚没再固执,他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放在她里,叮嘱道,“注意安全。”</p>
莫稚淡淡的点了点头。</p>
莫诚看着车尾消失在黑夜里,他才转身回家。今晚的事,莫稚需要时间来治愈自己,那他便给足她空间、时间,让她来自我治愈。</p>
莫稚坐在烧烤摊外的凳子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这家烧烤摊是她常来的那家,因此,和这里的服务员都混了个脸熟。</p>
范明旭拿着笔和本子,略调侃的,“莫姐,酒毕竟喝不饱,点些烧烤吧。”</p>
莫稚摆了摆,“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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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明旭还想再些什么,刚要开口,被另一桌客人叫走,他边走还边担心的看了莫稚一眼。</p>
烧烤店的客人越来越多,范明旭忙的脚都停不不下来。他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便来到莫稚那桌。他见眼前满桌子的酒瓶,独自喃喃句,“这是被情所伤着了?”</p>
莫稚脸颊微微泛红,眼睛微微眯着,范明旭拿走她握住的酒瓶,莫稚满嘴的酒气,“给我,我要喝酒。”</p>
范明旭边扶她,边,“都喝成这样了,还喝?”</p>
莫稚轻笑一声,“喝,我还能喝,为什么不让我喝?”</p>
范明旭见她真的喝醉了,想帮她联系她的朋友来接她,轻声细语的,“你呢?”</p>
莫稚的从范明旭的里抽出,四处找,范明旭怕她摔倒,绅士的扶着她。</p>
莫稚拿出,眯着眼,输了几个数字,解开锁屏,冲着他晃了晃,“喏,给你,我的。”</p>
范明旭接过,找到她的通讯录,他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利落的拨打过去。</p>
段辰落笔,刚写下,“退伍申请”四个字,便瞥到一旁亮起的屏幕,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放下笔,拿过,指向闪烁的绿色按键那边滑了滑,他开口,“喂。”</p>
那头传来的是一道男声,“喂,我是范明旭,莫稚在烧烤摊这儿喝醉了,你来接她吧。”</p>
段辰听后,快步往外走,“好,你稍等我下。”</p>
莫稚缠着范明旭要他陪她喝酒,范明旭挣都挣不开,低头看着喝醉酒撒酒疯的莫稚,宠溺的笑了笑,脸上的酒窝深深地陷了进去,跟邻家大哥哥般。</p>
一路上,段辰开车开的飞快,他稳稳的将车停在烧烤摊外,他推开车门,脚步匆匆的跑到莫稚面前,范明旭的双眸立刻明亮起来,一副看到救星救场的样子,他松了口气,“终于来了,莫稚交给你了,我先撤了。”</p>
段辰拉着莫稚站起来,莫稚伸出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满嘴的酒气打在段辰的脸上,段辰躲都没躲,她虽喝醉,但只念他的名字,“阿辰。”</p>
段辰应道,“我在。”</p>
莫稚跟没听到般,一遍又一遍的喊,“阿辰,阿辰,”</p>
段辰不厌其烦的应道,“我在,我在。”</p>
段辰将莫稚扶进越野车后座,他的要收回的时候,莫稚突然握住他的,双眼迷离的看着他,语气很悲伤,“阿辰,我脏了,我配不上你。”她那副破碎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p>
段辰的心疼了又疼,他的姑娘向来自信活泼,如今,却满是自卑敏感。</p>
缠绕在他心底的那个问题,突然有了答案,她不是不想和他重归于好,只是,她觉得自己脏了,配不上他了。</p>
我一身污泥,怎能玷污身穿军装的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