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宇高高兴兴地去参加聚会。</p>
这次的聚会，还是明宵社的聚会。</p>
这是京城最大的文人社，能进里面的都是京城顶级人家，要不就是读书成绩非常好的。</p>
当时苏誉到京城参加会试的时候，也曾经收到过入社邀请。</p>
不过苏誉对这些没有兴趣，所以并没有加入。</p>
而钱玉宇，那时候还没有资格进入。</p>
去年他带人去击登闻鼓出名之后，明宵社才邀请他进来。</p>
里面有他国子监里的同窗，也有不少认识的官宦子弟。</p>
大家聚在一起讨论文章或者其他的文学，倒是很不错。</p>
只没想到，这次的明宵社，除了他们这些人外，居然还邀请了其他的人。</p>
社长项子奇高兴地宣布道：“今日咱们明宵社与金玉社联谊！”</p>
有男人的文学社，自然也有女人的。</p>
金玉社是京城那些贵女们搞的文学社。</p>
平时也经常聚，搞一些踏青类的活动。</p>
这次两个社团居然灵一动，安排两个社团一起玩。</p>
这种情况，倒是没什么男女大防的顾忌，毕竟就是聚在一起讨论文学罢了。</p>
而且这种活动此前也不是没有过，基本年年都有，没什么稀奇的。</p>
于是很快，金玉社的贵女们来到。</p>
都是京城顶级人家，互相之间不少都是认识的。</p>
很快就打成了一片。</p>
钱玉宇旁边的人凑在一起，看着话本子。</p>
难得出来不受约束，不少人自然趁着这个会好好看一下课外书。</p>
被围在中间的是卓正明。</p>
他拿了不少话本子出来，给同好们分享。</p>
一群人津津有味看着，与其他人好像隔了一块田地般。</p>
“这期的话本子，居然是个连载故事。”</p>
卓正明看完后，意犹未尽道：“三味书屋一个月才出一卷，这个月看完，又得等一个半月了。”</p>
京城现在已经没有了三味书屋。</p>
不止京城，京城附近的三味书屋，全都被查封。</p>
所以要买到三味书屋的东西，除非去到更远的地方，要不就等一些书屋偷偷运一些货过来高价出给预定的人。</p>
价格贵些，但定的人有不少。</p>
卓正明也是用这个办法，才能每期不落地看完三味书屋出的话本子和各种图册。</p>
看是能看，就是总会比其他地方晚上不少。</p>
每次聚会，他都会带上自己的珍藏来与同好们一起分享。</p>
虽然京城没有三味书屋，但朝廷也没有把三味书屋的书列为禁书。</p>
他们套个书皮，自娱自乐从来都是没事的。</p>
“咦？你这书，似乎缺了一册？”</p>
旁边一个同好：“中间内容好像少了。”</p>
卓正明一看，还真是。</p>
“我让人现在回家去拿。”</p>
卓正明唤来一个自家跑腿的人，让他回去拿其中一册书过来。</p>
几人凑在一起，继续研究着三味书屋新出的图册。</p>
钱玉宇也挺感兴趣的，拿了一本在旁边看着。</p>
看得入了神，突然楼梯口传来一阵质问声。</p>
“你拿的是什么书？”</p>
有个贵女正朝一个跑腿的人质问道。</p>
那跑腿的人年纪还，被质问便急得有些面红耳赤。</p>
“是、是话本子。”</p>
“哦？给我看看？”</p>
“不、不好，的只是”</p>
卓正明看着，这个正是自己派回去拿书册的跑腿。</p>
他站起来走过去。</p>
那贵女不等跑腿的伙计都答应，直接伸把他中的书籍给抢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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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p>
因为三味书屋出的东西，非常好辨认。</p>
“好啊，你居然在京城看这种书！”</p>
她把书皮撕下来，动作颇为粗鲁，看得卓正明一阵肉疼。</p>
“明知道三味书屋不是什么正经书屋，你怎么把这种书带过来？”</p>
“别以为王阁老如今不在朝中了，你一个下人都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p>
“王姑娘今天本来是要来的，若是让她看见了这些，你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p>
卓正明看着这贵女的样子，欲言又止。</p>
他想这是他的书，但又不好直接出声。</p>
因为这人把王阁老搬了出来。</p>
他要是直接出声，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了王阁老这种人。</p>
好在自己的跑腿也是个聪明的，他不想给自己主人惹麻烦，赶紧：“的、的刚刚在楼下捡到这本书，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p>
“都怪的乱捡！”</p>
这跑腿哥打了自己一巴掌，道歉：“我这便把这书拿到厨房去，一把火烧了，免得碍了贵人们的眼。”</p>
完，他抢回去那本书，一溜烟跑了。</p>
那贵女怒道：“你是哪家的下人，你敢跑？”</p>
钱玉宇微微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人家的姑娘，怎么脾气这般骄纵？”</p>
卓正明看了那贵女一眼，一脸不高兴地：“施家的姑娘。”</p>
“她爹最近得势，罢了，还是不得罪她了。”</p>
“我的书”</p>
卓正明肉疼地道：“算了，今日聚会我不继续参加了，我得先走了。”</p>
不给看这些书，那他还留着干什么。</p>
卓正明直接就带着自己的书要走。</p>
其他的同好，自然也懒得留，大家也跟着他一同走，想着找个远离那姑娘的地方，再悄悄看。</p>
施家的姑娘把人呵斥走，反倒还挺洋洋得意的。</p>
她对其他的贵女道：“今日王姐没来，我才会替她出气的。”</p>
“你们也知道，王阁老最是讨厌三味书屋，怎么可能让它的书再出现在京城？”</p>
钱玉宇听着她的话，也不想继续待了。</p>
因为他也想起来了。</p>
此次他的叔父去苏北平原，就是被施家人给坑了。</p>
要不然，如今他叔父还在苏北平原带着盐民们治理积水呢。</p>
这施家人不过得了一点的势就这般跋扈，谁爱与她们同座谁去坐，他不奉陪了。</p>
“钱公子，这便走了？”</p>
项子奇听到钱玉宇告辞，有些惊讶。</p>
钱玉宇点头：“今日天气不好，我还是早些回去吧。”</p>
钱玉宇有不少追随者，他一走，不少人也跟着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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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钱玉宇还是觉得有些不高兴。</p>
今日同样休沐在家的钱夫子，看到自己侄子这么早回来，有些讶异。</p>
“你这文学会，散得这般早？”</p>
钱玉宇有些不高兴地：“遇到了施家的姑娘，我还是早些走好。”</p>
“施家的”提到这个姓，钱夫子脸色也淡了不少。</p>
钱玉宇便把聚会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p>
“这施家，一直就是王家的走狗。”</p>
在自己家，倒是不用顾忌，钱玉宇直接骂道：“姓王的都没来，那施家姑娘还这般为她着想。”</p>
“别让我抓到这些人的把柄，不然我还要带人去告御状！”</p>
钱夫子看着自己侄子，心想年轻人还是有些沉不住气。</p>
不过自己侄子也是为了他的事情而生气，倒是让他颇有几分欣慰。</p>
“告御状倒不必”</p>
钱夫子笑道：“这种事，朝廷估计也不会受理。”</p>
“不过，咱们倒是可以想个办法，用王家之挫一挫这施家的锐气。”</p>
钱玉宇当即精神一振：“叔父，你有办法？”</p>
钱夫子两眼放光，问道：“你可知道‘盆水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