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能按照婚约来随军，陆战凛已经很开心了，以后日子还长着，没必要心急吓到姑娘，先忍忍再。</p>
俗话，忍字头上一把刀。</p>
陆战凛先前洗澡的时候，洗的就是冷水澡，大冬天的水温接近零度，才压下了滚烫热气。</p>
陆战凛能忍得，奈何睡着的楚月逐渐追寻生理本能，往热腾腾的男人身上靠近。</p>
楚月一个翻身，原本平躺着的人面朝着陆战凛，她呼吸轻轻浅浅的，全都扑在了陆战凛的颈侧。</p>
前一次在火车上，楚月靠着他肩膀睡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呼吸里带着姑娘家的香甜气息。</p>
然后，是横伸过来的一只。</p>
再然后，是一只脚。</p>
楚月的脚有些冰冷，刚贴上陆战凛身体的瞬间，惹得男人一阵颤栗，她找到了温暖的源头，贴得紧紧的，恨不得撩起陆战凛衣服，直接贴在那硬邦邦的八块腹肌上。</p>
陆战凛没有把楚月横过来的脚推开，反而握住她的，握着暖了暖。</p>
陆战凛闭上眼睛，开始了长夜漫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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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p>
天色蒙蒙亮，陆战凛便醒了。</p>
一睁开眼睛，眼眸深黑明亮，丝毫没有困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没睡。</p>
他还要下山去新兵训练营，出发的时间必须早。</p>
陆战凛放轻动作起身，训练有素的身尽量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他刚穿上军装外套，躺在床上的楚月翻了个身，她迷迷糊糊的清醒了一些。</p>
楚月在急诊室值班随时会接到紧急电话，为了抢救病人必须立马回医院，所以哪怕睡觉也保持着警惕，穿越到七零不过一段时间，这些习惯她暂时还没改掉。</p>
陆战凛之前一动，她略微就醒了，但是冬日里暖和的被窝让她困倦睁不开眼睛。</p>
她含含糊糊出声，“你要出门了？”</p>
“嗯，天还没亮，你接着睡。”陆战凛看了一眼楚月睡迷糊的脸。</p>
楚月半睡半醒着，还惦记着一件事情，“糖糖放外面了，你拿些去部队里分”</p>
先前陆元宝和赵家兄弟的矛盾，就是因为喜糖闹出来的；陆战凛在部队里有不少人际关系，该来往的人情不能少。</p>
陆战凛的身影在床边顿了顿，低哑出声，“好，我会拿上，你睡吧。”</p>
楚月在这一声“睡吧”中，再次陷入了睡梦，连陆战凛是什么时候出门都不知道。</p>
三个时后。</p>
楚月和陆元宝站在院子旁，他们一拿着冒着热气的搪瓷杯，一拿着牙刷。</p>
搪瓷杯上一个写着“劳动最光荣”，一个印着红色五角星，又结实又好看。</p>
楚月昨天在供销社里买了红双喜塑料牙刷（配图），没买到铁皮牙膏，但是买到了刷牙粉，五毛钱能买好大一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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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宝没见过牙刷，也没见过刷牙粉，根本不会用，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楚月。</p>
楚月示范给他看，干净的牙刷沾了沾刷牙粉，塑料刷毛上有了白色的粉末，然后喝一口搪瓷杯里的热水，不用咽下去，咕噜咕噜涮一下嘴巴，把热水吐掉，口腔里湿润了之后就能把牙刷放进去，可以开始刷牙了。</p>
陆元宝看了一遍，照猫画虎，按照楚月的动作原模原样的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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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刷贴着牙齿才刷了几下，嘴里就有泡沫冒出来了，还有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跟往嗓子眼里抹了清凉油一样。</p>
陆元宝一下子停下了动作。</p>
楚月转头看他，含着嘴里的泡沫，“没错，就是这样继续刷，不要停，最少要刷两分钟泡沫可以吐出来，不要咽下去。”</p>
陆元宝瞪大眼睛按照楚月的做，刷着刷着，渐渐习惯了嘴里冰凉凉的感觉。</p>
两分钟后，咕噜咕噜的漱口，哗啦啦的吐水，直到嘴巴里干干净净的。</p>
楚月看着陆元宝沾着白色泡沫的嘴角，眼神带笑，“做得很好，进来洗脸。”</p>
陆元宝跟在楚月身后，舌丨头舔了舔牙齿，把放在嘴巴前面，轻轻哈一口气。</p>
清清冷冷的，像是薄荷，很清新。</p>
他踮着脚尖把搪瓷杯和牙刷放到架子上，楚月拿着热气腾腾的毛巾盖在了他脸上，跟擦玻璃一样一圈一圈转动，擦得干干净净，这下可以吃饭了。</p>
今天的早饭不是楚月做的。</p>
她起来的时候发现灶台里保温着两个铝制饭盒，还有两个包子。</p>
陆战凛没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但是想也知道这是他弄来的早餐，一大早上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还是不常见的肉包子。</p>
楚月和陆元宝一人一个肉包子，吃得香喷喷的。</p>
她还拿出了昨天从供销社里买的奶粉，铁皮盒的罐子上贴着红色的商标，写着“全脂甜奶粉”（配图），里面是带着一点乳黄色的粉末，刚一打开就能闻到香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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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宝动了动鼻子，瞬间被吸引。</p>
楚月用勺子挖了满满两勺，放到玻璃杯子里，再倒入热水，用一根筷子搅了搅。</p>
奶粉很快融化在热水里，热水渐渐变成了乳白液体，随着旋转打着窝，香味变得更加浓郁。</p>
楚月把杯子往陆元宝面前放下，“有些烫，你晾一晾后再喝了它。”</p>
陆元宝看着从没见过的牛奶，看看杯子，又看看楚月，“你不喝吗？”</p>
楚月道，“牛奶是给孩子喝的，大人不喝。”</p>
所以这是特意买给他的。</p>
陆元宝眨巴眨巴眼睛的速度，变得更加用力，盯着转来转去的牛奶看了好久，等温度不再那么烫了之后，双心翼翼捧着喝了一口。</p>
好甜！还有一股</p>
陆元宝不出那是一股什么味道，只觉得他的身体里有一部分记忆，对这股味道很喜欢很喜欢。</p>
以前这股味道只存在她的亲生母亲身上，现在似乎也在楚月的身上。</p>
楚月吃完了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留陆元宝还在口口喝着牛奶，甜甜的不舍得一下子就喝完。</p>
屋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p>
“楚妹子，你在吗？我进来了。”伴随着陈凤英的大嗓门，她人已经走进了屋子，“你们吃早饭呢，我没打扰吧？”</p>
“陈嫂子，不打扰，都吃好了，你快坐。”</p>
楚月着话的时候，陆元宝捧起杯子把剩下的牛奶咕噜咕噜喝完了，在嘴边留下了一圈白色的乳液，伸着舌丨头舔了舔，还是甜的。</p>
陈凤英摆摆，“不坐不坐了，我今天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带我儿子来给你认识认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