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回来也是巧的。”</p>
常氏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鼻子，“她也刚到，娘正想请人家先回去呢，你便回来了。”</p>
顾怀宁瞬间笑开，看来今日这运气倒是不错。</p>
回到院后，秦书婉见她样子狼狈，也微微一愣。</p>
“顾妹妹，你先梳洗。”</p>
虽然被火烤干，但衣裳还是皱的，头发也乱着。</p>
秦书婉是有急事，但也不急在这一时。</p>
顾怀宁摇摇头，这样下来还不知要用多久时间。</p>
“秦姐姐，你既既然如此着急找我，便先不要在意这些虚礼了。”</p>
秦书婉感激点点头，这才一起进屋道：“那日之后，我病了一场。这些日子我没去书院，没想到竟出了那么多事。”</p>
她看抬头看向顾怀宁，“月莹之事，那傻丫头也是被人蒙蔽了。我私下问了许多次，她也不清楚。”</p>
到这，秦书婉也有些愧疚。</p>
“我同她关系一向要好，前一段时间病了，也不知是谁跟她嚼的耳根，此事与你也有关。”</p>
秦月莹是秦家二房所出，她爹在朝中只任了个闲职。</p>
那日之前，有人找上她。</p>
是只要按照对方的做，便能想办法让她爹升官，也可以报堂姐秦书婉的仇。</p>
秦月莹本就内向单纯，三言两语便被哄骗了。</p>
秦书婉脸上的担忧和愧疚皆不似作伪，顾怀宁相信对方的人品，没有多为难。</p>
“秦姐姐，月莹妹妹的伤势如何？”顾怀宁问。</p>
秦书婉微红了眼眶，“算是捡回了条性命。”</p>
顾怀宁叹了口，眸光却微深。</p>
能做出这种许诺的，必定不是魏家。</p>
秦月莹再傻，也不会因为陌生人的三言两语就真信了能升官这事。必定是回家后，也从父母那听见了什么口风。</p>
是以马术测试上布局针对她的，定然是某位有能力的人物。</p>
位高权重一如顾家，上辈子都沦落到那种命运，更何况是秦家二房呢。</p>
顾怀宁没有让秦书婉为难，两人又谈了一会才送人离开。</p>
回来时，映书已经备好了热水。</p>
顾怀宁泡在水中，脑子里还回想着刚刚的事。</p>
马术测试上陷害，隐蔽也算隐蔽，但非要调查起来，也一定不难。</p>
更何况当时还有沈敛在场，那种伎俩她能看破，沈敛也一定能。</p>
如今再一一回忆，与其像是陷害，不如像是一种试探。</p>
有人布了一个局，故意用这种方式试她！</p>
顾怀宁眯了眯眼，眸光有些发冷。</p>
幕后之人不在意其他人的生死，明知坠马会危及性命，也要让秦月莹去执行。</p>
那沈敛呢？</p>
沈敛知不知情。</p>
顾怀宁心头沉甸甸，不上来是难受还是失望。</p>
映书在帮她梳洗，看到头发时忍不住庆幸：“姐，索性你这头发没乱。”</p>
顾怀宁从沉思中回神，想到刚刚是沈敛替她打理的头发，心中五味陈杂。</p>
只要他愿意，他也是可以好好帮她解开的。</p>
前世那次，原来也只是他不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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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敛回去时，十一皇子一双眼睛都在发亮，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p>
原是计划今早便送他回宫，可十一皇子吵着撒娇要再玩一日，最后便留了下来。</p>
谁知。</p>
竟是被他看见了好戏。</p>
“那可是七哥看中的姑娘。世子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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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里头全是调侃。</p>
以他刚刚所观察，沈敛哪怕不去救，那姑娘应该也没什么事。</p>
沈敛平静看了他一眼，“那种场合，让她在众目睽睽下起来，恐怕七殿下才会真的不悦。”</p>
若是不进皇家，倒或许也没那么多计较。</p>
十一皇子觉得有点道理，但好像不多。</p>
“表哥”他换了称呼，笑嘻嘻追问：“那你打算告诉七哥，你救了那五姑娘的事吗？”</p>
他母亲是严氏表妹，是以按辈分，两人是表兄弟。</p>
沈敛道：“事无不可对人言。”</p>
他态度坦荡，好似没什么可隐瞒的。</p>
十一皇子盯了他半晌，这才悻悻收回了目光。</p>
没意思。</p>
本见对方救人，还以为对方对那顾家姑娘也有意呢。</p>
沈敛这次没容他耽搁太久，从湖边一回来，便送回了宫。</p>
十一皇子明年才成年，还未出宫立府。</p>
他虽不乐意，但只能回宫。</p>
等回镇国公府时，严氏正在嫌弃他的猫。</p>
“你哪带回来的畜生。”她皱着眉头远远站着，“你养条狗儿也成，为何养猫？”</p>
严氏不喜欢猫，觉得这玩意看着就吓人。</p>
儿子身边养了这么个玩意，她都不敢靠近了。</p>
沈敛知母亲害怕，但他才上前，橘白便自己颠颠跑过来了，然后围着他脚边转。</p>
一边转，一边还喵喵叫。</p>
严氏嫌脏，表情更僵硬了。</p>
“平日里它看见人便会自己躲开，母亲不必害怕。”沈敛弯腰，将脚边的猫捞起来。</p>
橘白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最后一直闻他的指。</p>
严氏皱皱眉，想让儿子把猫给丢了。但见他难得喜欢点什么，便没将话出口。</p>
她看了儿子一会，这才叹口气。</p>
“顾家那姑娘，娘要不再给她下个帖子？”</p>
沈敛正低头摸猫，闻言中的动作轻轻一顿，而后抬眼。</p>
“母亲为何对她如此执着？”他淡声问，语气里听不出情绪。</p>
严氏也不想执着。</p>
只是看着他护着这讨人厌的猫，她便突然想起那日她斥责顾怀宁不识好歹时，儿子也开口维护了对方。</p>
有些反应是下意识的。</p>
严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p>
“她不是有意你？娘还看见她给你的书信了。”严氏找了个理由。</p>
提到这，沈敛便是忍不住挑了挑眉。</p>
是写信了。</p>
但是人家早上还在否认，而且信的内容也是抄的。</p>
按那姑娘的意思，怕是想准备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p>
沈敛的眸光微闪，正要开口时，七皇子的声音笑着传来。</p>
“原来还有这种趣事。”</p>
严氏没想到会来人，当下回过身去。</p>
只见七皇子笑着前来，便笑着打了个哈哈。</p>
“凑热闹给敛儿送信的姑娘家许多，五姑娘应也是闹着玩的。殿下同敛儿先聊。”</p>
她招呼了一声，便缓步离开。</p>
七皇子的目光落在沈敛怀里的橘白上，挑了挑眉，“沈兄竟回去把它捡回来了。”</p>
沈敛淡声应道：“合眼缘罢了。”</p>
七皇子的神色淡淡，下一句便问：“猫是如此，那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