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月不舒服地拉扯着身上的服装，太大了，拖拖脚的，行动不便。</p>
“柔姐”，想到她们如今穿着男装，萧时月及时地改口，“柔哥哥，这衣服太大啦。”她忍不住抱怨。</p>
一会要是再打起来，她这个衣服，出剑不方便，反而会割到自己。</p>
“大，就自己改一改啊，你是个女生，不是会针线活吗？”司空柔随口道。</p>
在流放队伍时，她们萧家女娃个个一坐下来，歇息还不忘缝衣服。</p>
“没有针线。”萧时月老实地。</p>
司空柔不耐烦地掌一翻，几根冰针出现在她的掌里，“自己用针改一改。”</p>
萧时月愣愣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冰针，和普通针一样的大，在阳光的照耀下，冰针闪烁着七彩颜色，比她曾经在宫里看过的琉璃都好看。</p>
这个傻傻的样子，又被司空柔嫌弃到，“拿着，还要我给你改不成？”</p>
萧时月颤抖着指，指了指掌上十来根冰针，眼冒金星，不确定地问：“给，给我的吗？”</p>
在司空柔“啧”一声时，萧时月快速地接过冰针，柔姐姐要不耐烦了。</p>
“谢谢，我，我一定，会收好它的。”</p>
“我是要你拿来改你的衣袖裤腿，改你的衣衫。”</p>
“不，不行，我要收藏起来。”萧时月才不舍得拿来弄裤脚，多漂亮的冰针，不能亵渎它。</p>
“你要不想改，我就收回来了？”</p>
萧时月立马蹲下来，把裤脚改好，又把衣袖挽起来。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萌萌的，如果忽略掉那张丑脸的话。</p>
司空柔一招，“走，找个路边摊吃肉，吃得饱饱的，晚上干票大的。”</p>
找了个铺子，两夫妻人好，不嫌弃她们长得丑和脏，笑呵呵地迎了进去。</p>
司空柔把这家店的几样肉食各点一份，点得萧时月连忙制止，她们吃不完。</p>
“吃得完，先这样吧，店家麻烦快点，我们一会还要去上工。”司空柔哑着声音装变声期男生的声音道。</p>
“好咧，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店二擦了擦桌子，一溜烟回了后厨。</p>
白蛇游到桌面上，尾巴尖点了点，示意司空柔把它的专属饭碗拿出来。</p>
后者嘴里不情不愿，“真是大爷，还得伺候你不成？”伸进衣袖掏了掏，掏出一个精致的竹碗，放到白蛇指定的位置。</p>
萧时月狗腿地：“我来，我来伺候，哥哥不要生白的气。”</p>
她拿过腰间里挂着的一个竹筒，把里面的水倒进竹碗，推到白蛇面前。</p>
她的腰间一大一两个竹筒子，竹筒是白蛇的专属，装司空柔给的灵河水。</p>
有一次，她不心拿了它的竹筒子想喝水，还没进口，被它一尾巴抽过来，背立马红了一条痕迹。</p>
霸道得很。</p>
作为一条蛇，它的主人不可谓不宠爱它了，虽然嘴里经常嫌弃它，怕它的蛇毒毒死人，才给它专属的饭碗，水筒子，浴桶这些。</p>
嘴里再嫌弃，可是很诚实的。自己有的东西，绝对会给白蛇准备一份。</p>
这样的主仆情，萧明月感动得要死。</p>
菜上了后，萧时月先把每一份的菜夹一点到竹碗里，把碗里堆得满满的，没有空隙后，才自己吃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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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柔在菜一上后，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这副吃相，跟她装扮的苦力童工很相像。</p>
看不过眼萧时月口口的吃相，敲了敲碗，眼带警告，“吃个饭娘娘唧唧，哪像个男子汉，给我大口吃。”</p>
萧时月脸一红，她不敢大口吃，以前在府里时，没有吃相是会被打的。</p>
现在的人养家糊口，一家子一年半载都不能大口大口地吃肉，这两个苦力工居然能点这么多的肉，而且桌上还有一条颜色鲜艳好看的白蛇，蛇吃的肉都比他们一家子的肉要多。</p>
“哟，蛇都能吃得这么好，养肥炖龙凤汤啊？”</p>
“这两个子那副穷酸样，不会是吃霸王餐吧。”</p>
“丑成这样，卖了他们都付不过这一顿的钱。”</p>
有人眼热，连蛇都吃得比他们好，你一言，我一语地讽刺开。</p>
萧时月停下筷子，想抽剑，被司空柔眼神制止。</p>
“没必要打嘴仗，吃你的。”</p>
今晚她要干大事，不能在这个时候引人注目。</p>
那些人见两个穷鬼没骨气，不敢应声，笑得越发大声，还唆使老板去找她们先付钱。</p>
老两口面面相觑。</p>
司空柔头也没抬，边吃着，边拿出一颗碎银子，随一扔，稳稳当当地落到老板算账的桌面上。</p>
“够吗？”轻飘飘地问一句。</p>
老板惊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诚惶诚恐地：“够的，够的。”</p>
“嗯，剩下的赏你。”</p>
这简简单单的一，把嘴贱的人惊得低下头，快速吃完，结账灰溜溜地走人。</p>
走时看到那条白蛇，咧着大嘴巴，伸出长长的舌头，尾巴尖轻快地拍打着桌面，好像在笑。</p>
太邪门了。</p>
这个念头一升，这几人惊慌失措，狼狈不已地逃出了店门。</p>
司空柔没有理会白蛇幼稚的行为，淡定地吃着。</p>
萧时月想摸摸白滑溜溜的脑袋，可是没敢，怕白蛇生气，赏她一尾巴。</p>
两人一蛇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口外走进来一男一女。男子扫了一圈里面的每一桌子的人，看到桌面上埋头吃着的白蛇，眼睛一眯，大踏步走了过来。</p>
萧时月吃得满足，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她们两个自己做，虽然也有肉，可是调味料不足，总不够美味。</p>
眼角弯弯地抬起来，目光刚好看到向她们这个方向走过来的一男一女。</p>
惊慌失措间把面前的碗摔了，发出响亮的声音。</p>
司空柔淡定地抬头看一眼地上的碎碗和一滩米饭肉菜，“找店家再要一个碗吧。”继续埋头吃肉。</p>
萧时月眼睛瞪得大大地，惊恐地站起身，嘴巴颤抖着，“二，二，二”</p>
司空柔埋着的头一顿，缓慢地抬起头，与萧景天四目相望。</p>
目光转移到他身后的傻女人，傻呼呼地从萧景天身后伸出头，催促道，“二哥，快走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