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给豪门打工，里面的黑幕她见太多了。</p>
楚朝歌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p>
她现在可以离开楚家，可爷爷呢？</p>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算计，没有她在爷爷身边，爷爷该怎么办？</p>
“我会躲着他们，会没事的。”楚朝歌不想芬姨担心。</p>
“躲！您从回来到现在，哪次不是在躲。可他们又做了什么。你这些日子住医院的时间，都快赶上在家的时间了。”</p>
楚朝歌苦笑。</p>
喝了粥，芬姨按了铃。</p>
门打开时，楚朝歌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养母。</p>
她没有进来，而是给医生让了路。</p>
楚朝歌移开了目光。</p>
“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p>
“谢谢医生。”楚朝歌道。</p>
医生出了门口，与养母交代，“好些了，找中医调理调理。气血两亏，肝郁严重，还那么年轻，不调理，后患无穷。”</p>
养母声音，与医生了什么，楚朝歌并没有听到，她也不打算了解。</p>
外面安静了，门从外面打开，养母站在门口，“朝朝，我可以进来吗？”</p>
养母两鬓爬了好些白发，脸上皱纹也多了不少。</p>
怯生生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个被女儿嫌弃的，慈爱又孤独的老母亲。</p>
楚朝歌掩了心中情绪。</p>
没有答话，而是忍痛挣扎着，又钻进了被窝。</p>
养母感觉自己的心被挖了一块肉一般，空了，“朝朝，妈妈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伤你的。妈妈就在门口守着，等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p>
楚朝歌闭上了眼睛。</p>
听到关门声，楚朝歌才睁眼，“芬姨，一会你抽空，帮我去看看爷爷，我还是担心。”</p>
楚朝歌现在这个样子，她怕爷爷担心，想去看，却不敢。</p>
楚朝歌最重的伤在额头，绷带缠了几圈。</p>
芬姨离开后，楚朝歌将头埋进被子里。</p>
就如鸵鸟一般，仿佛不看，不想，一切就没有发生。</p>
守在门口，直到得到原谅为止吗？</p>
明明就是威胁，却美其名曰“求原谅”。</p>
她不原谅，养母就将自己站到身体极限，把自己弄病吗？</p>
这样的苦肉计，这些年求得了她的多少原谅！</p>
原谅过后呢？只是更大的伤害在等着她。</p>
楚朝歌思绪乱极了。</p>
最后，与自己妥协，不想原谅就不原谅吧！</p>
养母真站什么好歹来，大不了赔命。</p>
死，对她来，似乎也是另外一种解脱。</p>
如果可以，拉着剩下几人，一起陪葬，更好。</p>
迷迷糊糊中，楚朝歌睡着了，醒来时已入夜。</p>
芬姨坐在床边，柔和的灯光照在她脸上。</p>
芬姨脸色看起来不对，楚朝歌心头一沉，“爷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p>
“老太爷没事，你放心。”</p>
楚朝歌不信，芬姨肯定有话未全。</p>
“二姐包扎得跟木乃伊似的，去老太爷床尾跪。您是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都没她一个坐家里车到医院的，包扎得严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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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朝歌心头一紧，“她什么了？是不是了与我打架，我受伤的事？”</p>
“了什么我倒不知道，老太爷嫌二姐碍眼，将她赶了出去。此时，她正在病房门口跪着呢。”</p>
想到跪着的楚晚晚，楚朝歌忍不住问道：“她还在我门口？”</p>
芬姨知道楚朝歌口中的“她”，的是夫人。</p>
她进进出出都看到夫人，在门口像一座雕像。</p>
“大姐，叫夫人回家吧，她站了一天一夜了，要是出什么事，大少爷和二少爷又会找你麻烦了。”</p>
“你去劝劝。”</p>
“我劝了，她要等你的原谅。”</p>
楚朝歌心烦，将头埋进被里，想要埋藏住。</p>
她才不哭呢！</p>
不就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罢了！</p>
比起精神病院，被发病的病人往死里打，这样的待遇好多了。</p>
不就是伤害她自己，逼迫她吗？</p>
往日里这样的事做的还少吗？最后养母都会毫发未伤？</p>
不需要理会。</p>
纵是劝着自己，楚朝歌的眼泪还是很快将中的被角，沾湿了一角。</p>
明明理智告诉她，这点苦比起精神病院所受的苦轻多了。</p>
她还是很难过。</p>
明明被疯子打，她都没哭，被养母欺负就受不了了呢？</p>
她越是劝自己，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养母用生命珍惜她的日日夜夜。</p>
明明从前是出入都将她抱着，怕她走路摔跤，跑步磕着碰着的妈妈。</p>
明明是情愿自己摔倒，也要将她护在身前的妈妈。</p>
怎么就忍心将她推下楼呢？</p>
见楚朝歌不答话，芬姨又加了一句，“外面起风了。楼道阴凉。”</p>
楚朝歌想起养母腰疼的毛病，心头有了一丝不安。</p>
以前，为了缓解养母的腰疼，她研究古籍，拿自己扎针、练，还自己配药，腰烂了又好，好了又烂，终于找到了治疗方法。</p>
只是养母与养父吵架，没痊愈，淋了雨后着凉，又复发了。</p>
再治，棘不少。</p>
“你去找楚阳北劝劝。”</p>
别人的话，养母可能听不进，楚阳北的，她会听进去的。</p>
芬姨离开不久，门外，忽然吵闹起来。</p>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守着晚晚吗？”</p>
“您站了一天一夜了，我来看看您！”</p>
不用猜，听声音，楚朝歌也知道来人是楚阳南。</p>
“妈！她没有心的。你站死在这，她都不会看你一眼的。”</p>
“你妹妹只是一时想不通。”</p>
“你的腰是因为她顽皮，从树上摔下来，你是为救她伤的，她倒好，躺得得心安理得。难道就不知道一刮风，你腰伤就会患吗？连出来看你一眼都不屑。”</p>
“别乱，你妹妹受着伤呢？”</p>
“你都是受伤了，又没死。晚晚受那么重的伤都知道去爷爷病房外跪着了！她先动打的人，就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了。”</p>
“行了！你快给我闭嘴吧！”</p>
养母伸想要掩住楚阳南的嘴，奈何对方个子高，一转头，就避开了。</p>
“妈，她这样目无长辈，不知悔改就是你惯的。”楚阳南挣脱开来，打开了楚朝歌病房门，“楚朝歌，你一回来就将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你干嘛不干脆死在外面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