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露白和老张收工回办公室，正好碰到了刚巡逻回来的肖艳几人。</p>
听到几人的对话，宋露白诧异问：“胡庆不见了？”</p>
肖艳点头，“李婆子胡庆半夜被打第二天出去后就没回过家，到现在已经三天了。”</p>
“已经报案了，今天我们也找了不少地方，找不到人，也没人见过他。”</p>
宋露白嘀咕：“他一个大男人能跑哪去？”</p>
赵磊：“搞不好真出什么事了。”</p>
几人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他。</p>
赵磊：“我的本来就有可能，他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消失了三天，这正常吗？”</p>
几人讨论时，街道的另一个掏粪工老李鬼哭狼嚎一路跑到了近前。</p>
“厕所里死人了，你们快都和我去看看，真是活见鬼了，我看着咋那么像胡”</p>
掏粪工老李脸上的表情如见了鬼，上还拿着沾染了粪便的工具。</p>
这一句话把办公室里的人都炸出来了，连陈书记都跟在人群后走了出来。</p>
“哪个厕所？谁死了？赶紧带路！”</p>
片区里的公厕有不少，也就是死人的厕所离街道办事处只有七八分钟的路程，老李才第一时间会先来街道办事处告知街道办事处的干事们，而不是去报警。</p>
老李一路跑着将众人带到了公厕，绕到厕所后面掏粪的片区，指着粪池里明显看起来有个人的位置：“你们看，这边是女厕所的坑位，他要是掉进去，只能是从女厕所掉进去的。”</p>
“这厕所半个月清理一次，今天正好到清理的日子，我这几天都没见着胡庆，还以为他为着家里的事咋地了，哪成想会在掏粪的时候看到他的脸。”</p>
老李想起之前那画面就想吐。</p>
不是恶心，是看到死人时下意识的反胃。</p>
他一个掏粪工常年累月和粪池接触，早就对底下的污秽免疫了，可掏粪这么多年，挖出尸体还是头一遭。</p>
老李用工具拨动着尸体的头部，待胡庆的脸露出的瞬间，见过胡庆的人立马就出声证明了这个人就是胡庆。</p>
味道太重，那张脸又过于可怖。</p>
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都跑一边吐去了。</p>
宋露白差点没把酸水吐出来。</p>
陈书记：“报警，另外通知胡家人。”</p>
那场面普通人看不了第二眼。</p>
不少人移到了看不到尸体的地方扎堆声议论。</p>
那边打捞着尸体，这边大家伙猜着胡庆为什么会死在女厕所。</p>
“不会是沈玲玉干的吧？”</p>
沈玲玉去她们街道办可过要杀了胡家全家再自杀的话。</p>
才了没几天胡庆就死了，咋想咋觉得沈玲玉可疑。</p>
肖艳：“沈玲玉住院呢，咋给他溺死在厕所，还是女厕所？”</p>
“这厕所掉进去淹不死吧？”</p>
“不是沈玲玉还能是谁？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p>
“她对胡家恨的咬牙切齿的”</p>
宋露白一直没话。</p>
因为她也在怀疑沈玲玉。</p>
她去医院看沈玲玉时听她过，半夜打完人她就回了医院，连病房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出去过。</p>
她一心想离婚，胡庆要是听父母的坚决不离，沈玲玉被逼急了会不会想办法弄死他？</p>
这完全有可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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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眼见王主任在对面皱着眉头，宋露白问：“王主任，您在街道办事处见多识广，依你看，这事和沈玲玉有没有关系？”</p>
不刺她一句心里实在是过不去啊。</p>
刷刷刷。</p>
几乎所有眼睛都看向了王主任。</p>
办公室里的人都记得王主任信誓旦旦的沈玲玉不敢的话。</p>
她坚决不给开证明办离婚。</p>
王主任也想到了这一茬，脸色沉下来的同时狠狠剜了宋露白一眼。</p>
她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语气明显生硬：“人咋死的我哪知道？得等公安来了查。”</p>
肖艳叹气，“要真是因为家庭矛盾，那真是让人可惜啊，还这么年轻，哪至于闹到这个地步。”</p>
王主任挂脸时，收到消息的胡庆爹娘来了。</p>
看到打捞上来的尸体，胡李氏捂着胸口即刻晕了过去。</p>
胡老头跪在尸体边嚎的不似人声。</p>
等公安来了，胡老头激动道：“一定是沈玲玉那个贱人干的，你们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p>
胡老头都觉得和沈玲玉脱不开关系，其它人一听更觉得如此。</p>
尸体被公安带走，街道办事处的人也往回走。</p>
回去没多久，公安就来了街道办事处，了让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协助公安找到胡庆死前的线索。</p>
公安走了，陈书记布置了走访查询的任务。</p>
当天回去，宋露白一口饭都吃不进去，脑子里都是胡晓庆那张布满污秽的死人脸。</p>
连着两天走访，腿都要走断了也没打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p>
几次路过胡家，院里传出来的嚎丧声让人听着不是滋味。</p>
再次从一户人家出来，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三人寻声回望，见是个十六七的姑娘。</p>
姑娘面上一副犹豫之色，像是有什么话要又不知道该不该。</p>
这姑娘家刚才她们敲过门问过话，不过她家没什么特殊情况交代。</p>
“你有话要？想起来啥就呗，别害怕。”</p>
女孩咬咬唇：“我在女厕见过好几次那个掏粪工。”</p>
三人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p>
“那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是不是五天前？”</p>
姑娘摇头，“不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有半个来月了。”</p>
三人失望。</p>
宋露白：“他是掏粪工，你在厕所见过他不稀奇，你是觉得哪里奇怪？”</p>
女孩点头，一鼓作气完：“他总是在厕所偷窥，厕所中间的墙体有洞，被堵上隔段时间还是会被凿开，我知道是他干的，他不光在男厕那边偷窥，天黑后还躲进女厕所，我就撞见过一次，吓的多少次没去过那边的厕所。”</p>
赵磊骂道：“他娘的，原来一直是这孙子。”</p>
想起人已经死了，觉得这样骂不合适，赵磊立马住了嘴。</p>
肖艳却一点都不顾忌：“真是个流氓。”</p>
“当初撞见，你咋不去报警？”</p>
女孩咬唇，“我不敢，那次他打了我一巴掌，我要是敢出去，他要弄死我，他还知道我家在哪。”</p>
宋露白的拳头硬了。</p>
死的好啊。</p>
粪坑就是他最好的归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