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唐璟墨下意识反驳。</p>
林白越发笑得灿烂，虎牙闪着恶劣的光。</p>
“怎么不可能，你叫唐二狗，名棺材脸。咱俩一见钟情，二见定情，从此山盟海誓，我非君不嫁，你非卿不娶。”</p>
白偷瞄他一本正经却越来越窘迫的神色，继续编：</p>
“可惜家中长辈嫌弃你中看不中用，棒打鸳鸯，无奈之下，我们私奔到山里，未曾想遇到一群野狼，差点要了我们的命。”</p>
唐璟墨眼波微漾，“后来呢，我们是怎么脱险的？”</p>
林白脸一僵，他追根到底的语气让她想起了前世被棺材脸提审的场景，心情有点不爽，便敷衍道：“后来，后来山神显灵，救了我们呗。”</p>
“你生气了？”唐璟墨语气柔和下来，有些忐忑，“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的事听起来不太可能会是我做的事。”</p>
“怎么不可能？！”林白点点了嘴唇，“你看你昨晚把我亲得，嘴巴到现在还肿着。”</p>
其实是刚才她啃人家的时候，不得其法，伤人一千自损八百。</p>
唐璟墨耳尖肉眼可见的变红。</p>
他低头看见自己一身军装，脑子快速闪过一些画面，猛然抓住白的腕，“任务！”</p>
林白一把捂住他的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p>
“别出声，跟着我。”</p>
林白的还捂着唐璟墨的嘴，庙外传来的脚步声里突然夹杂着金属碰撞声——那是五六式冲锋枪弹匣晃动的声响。</p>
“搜！刀疤留下的线索就在这一带，他们肯定还在附近！”</p>
供桌被踹翻的刹那，林白已经拽着唐璟墨滚到神像后方。</p>
一梭子子弹扫过来，泥塑神像的头部轰然炸裂，簌簌落下的土块砸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上。</p>
“听着，“她突然咬住唐璟墨的耳垂，往他里塞了些冰凉的东西，“我数到三，你打东边第三个。“</p>
唐璟墨低头——是子弹壳！哪里来的？</p>
怎么打？这是空弹壳！</p>
“一、二——“</p>
“三“字还没出口，林白已经像道鬼影般窜出去。</p>
最前面的枪刚要调转枪口，喉咙突然被什么击中——竟是颗从她指间弹出的石头！</p>
她借着枪倒下的身躯为踏板，凌空踢飞两把枪，枪在空中转了一圈，回到林白里。</p>
“砰！砰！“</p>
两声枪响，又倒下两人。</p>
林白行动的同时，唐璟墨的空弹壳在同一秒钉入三人眉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肌肉记忆先他脑子做出了动作。</p>
对方迅速反击，响起了一长串子弹声，子弹打在墙上的彩绘，剥落的墙皮扬起了灰尘。</p>
“拿着！“</p>
白把缴获的枪扔给唐璟墨，而自己端起冲锋枪就是一阵扫射，冲在前面的匪徒全部挂彩被黑白无常提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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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暗处打过来一串子弹，唐璟墨扑来将白按倒。子弹擦着他肩膀划过，在军装上犁出一道焦痕。</p>
“不错呀，二狗，咱俩还是有点默契在身上的。”林白伸展了筋骨，明显感觉到经过昨夜异象后，这副身躯灵活多了，起码有她前世六七分的身。</p>
同样的感觉也在唐璟墨身上发生，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双，脑子有点乱。刚才的一举一动似乎是他，又不是他。</p>
林白扒开歹徒领口，露出个蛇缠匕首的纹身，“有印象吗？这群匪徒身上都有这个标志。”</p>
唐璟墨想了想，脑子一片空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不起来。”</p>
远处传来了车声，林白侧耳细听，“又有人来了，人数更多。”</p>
两人心生警惕，对视一眼，走出庙外，依稀看到一群橄榄绿靠近。</p>
“跟你身上的衣服一样，估计是你的战友，不能让他们看见这些尸首，不清。“</p>
林白撮唇吹响口哨，声调忽高忽低——正是末世时召唤变异兽的韵律。不过这次，回应她的是此起彼伏的狼嚎。</p>
唐璟墨震惊地看着十几头灰狼窜进庙门。</p>
它们像受过训练般，精准叼住尸体拖向深山。</p>
最壮硕的头狼经过时，居然对林白低了低头——那姿态，竟像是向王者鞠躬行礼！</p>
“你“</p>
“你什么你，大惊怪，山神显灵，与我无关。”</p>
随后一脚踹在唐璟墨腿骨上，“去，把弹壳都捡干净了。“</p>
她眯着眼，指尖的匕首转出森冷银光，“一颗都不准漏。“</p>
唐璟墨垂眸看着地上弹壳，蹲下身，指腹碾过黄铜弹壳底部的编号——“-36“，脑子自动浮现一句信息——9年第三十六兵工厂的代号。</p>
这个数字像把钥匙，“咔哒“拧开了他记忆里某个锈死的锁。</p>
“发什么呆？“匕首尖抵上他后颈，林白的声音裹着山风刮过来，“你没了记忆，舌头总没丢吧？待会见了人，什么该什么不该——“</p>
“未婚夫该什么？“唐璟墨突然仰头。</p>
阳光漏过树叶间隙，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切出细碎的光斑。</p>
他抬双指捏住匕首刃口，“比如我媳妇拿刀顶着我的脖子？“</p>
林白虎牙磨得咯吱响。这男人失忆了还这么难缠！</p>
她猛地抽回匕首，刀尖却被他指缝夹住纹丝不动。两人角力的瞬间，远处传来侦察连的呼喝声。</p>
“至亲至疏是夫妻“她突然凑近，带着血腥气的呼吸喷在他耳廓，“杀起来最顺，懂吗？“</p>
唐璟墨低笑出声。</p>
他松开匕首，掌径直揉上她发顶，把本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像炸毛的野猫。</p>
“放心。“掌心下的脑袋僵住了，他俯身捡起弹壳，“我会保护好我的、媳、妇。“</p>
最后三个字被他咬得又慢又重，像在舌尖反复研磨过。</p>
林白后颈的寒毛“唰“地竖起——这语气，分明是末世的唐璟墨每次找她麻烦的调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