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幻觉</p>
静谧的会议室内，窗帘是两片明茶褐色，分成两片弧形用栗壳色穗子收紧，安安分分地垂落地束缚在左右两边。</p>
沈愉仗着没人，惬意地靠在沙发背后，耳边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让沈愉立马坐直身体。</p>
监狱长今天依旧穿着纯黑的制服没有任何颜色点缀，一双长腿走动间由于腿长，脚腕处总是露出来凌厉的线条，伴随着他的走近。</p>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坐在沙发端正的沈愉，看到他莹白色的皮肉下，隐藏着血管流淌，纤细得过分。</p>
沈愉注意到后，收缩着脚，不安地意图藏起来，可沙发根本没有地方让他藏。</p>
面对沈愉的窘迫，莱茵恩淡定自若地走到东边的一排胡桃木抽屉面前，从中拉出抽屉，似乎取了一样东西出来。</p>
沈愉好奇地望着他拿出什么，可当莱茵恩靠近，沈愉看到他骨骼分明的修长掌心中露出一截白色布料，随着监狱长走进，展出心里的“布料”，沈愉疑问地擡起头看他。</p>
“监狱长，你怎么有备好的袜子。”</p>
“我居住在这里，穿上不容易受凉。”莱茵恩将袜子递给沈愉，沈愉没想到自己顶头上司竟然这么体贴下属，当即接了回去。</p>
可由于站起来太快，脚忽然发麻，沈愉差点站不住，还好被莱茵恩用扣住，而沈愉也发现监狱长制服上的袖口和领口都是一排荆棘的黑色刺绣纹路。</p>
“怎么了？”莱茵恩好似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沉声询问，沈愉刚想脚麻了，忽然想到这是刷好感度的会。</p>
“我脚麻了，臂也麻了，我好像穿不了袜子。”</p>
沈愉这句话让莱茵恩眉头微微一皱，将他心放在沙发上，在沈愉惊讶的目光下，堂堂的监狱长竟然会半蹲下帮他穿鞋子。</p>
这进展实在是让沈愉出乎意料。</p>
更何况脚腕被他攥紧，皮质套的触感让沈愉觉得不适应，再看看他脑袋上的好感度为零，沈愉从不适应变成，原来他只是好心。</p>
可沈愉不明白，一个能掌管这么大的监狱的监狱长，真的能像表面简单吗？</p>
事实上，莱茵恩的态度很平静，脸色温和，掌心攥紧他的教诲，眼神低垂，看样子，很正常。</p>
沈愉察觉不出来问题，再加上对方也是他的攻略对象，所以沈愉大大方方地让他帮忙穿袜子。</p>
殊不知，他们这样的情况在外人看来非常诡异。</p>
一个是掌管监狱的制裁者，一个是的狱警。</p>
可他们竟然身处在会议室，身为制裁者的上位者会给弱的下属穿袜子，实在是太不平常。</p>
莱茵恩的表情淡定，仿佛没有嗅到这份怪异，只是望着沈愉的脚。</p>
他想。</p>
好。</p>
可沈愉被他戴着冰冷的套磨得难受，尖锐的脾气涌上来，“你快点。”</p>
“不对，我错话了。”沈愉发现自己暴露本性，慌张地道歉，可莱茵恩却仿佛没察觉他跟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他只是用低沉的声音冷静：“恩。”</p>
随着他的话，莱茵恩将他的脚踝擡起，用食指和拇指分开袜子的大，让沈愉踩着进去，明明只是穿袜子，可期间沈愉感觉度日如年，特别是男人戴的皮质套不是市面上光滑的套，反而有种粗粝像是经历岁月有波折的一些凸起，让他有种被磨砺的触感。</p>
沈愉双握成拳头，等到这只脚放下来，另一只脚又被莱茵恩攥紧，冷冰冰配合粗糙，刺激得让沈愉抿着唇，额头的津汗不由得分泌出来，脚踝也因为男人的接触，白里透粉。</p>
难言的氛围，席卷空气。</p>
还好，莱茵恩一句，“好了。”</p>
沈愉如释重负地收回脚，松了一口气，还好穿好了，穿个袜子怎么穿出其他感觉。</p>
他心里默默想着，却看到莱茵恩已经站起身，从书桌的抽纸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擦擦汗。”</p>
沈愉接过来，这才知道额头出汗了，他心虚地用纸巾擦拭津汗，而莱茵恩已经坐回办公椅上，沙发和办公桌的距离很近。</p>
他几乎脚踩毛茸茸的地毯没几步，就能来到莱茵恩的面前。</p>
“监狱长，我想申请直播场所去落日广场直播。”</p>
沈愉开门见面来的目的，努力装着很乖的样子，可他的脚却不安分地挪动。</p>
莱茵恩抽出桌面上的文件，随意找了一份往前推，眼神看向沈遇的时候，依旧充满了对于辈的仁慈。</p>
“先看看。”</p>
沈愉好奇地接过去，翻开文件。沈愉的指很纤细，指甲匀称，修剪得整整齐齐，在翻阅的过程，指关节曲起，白色皮肤下的红色和紫色血管流淌成一条条线条。</p>
直到沈愉看完了最后一页，心里也明白为什么监狱长会给他看这份资料。</p>
“看完了？”莱茵恩指敲击桌面，让沈愉下意识点头。</p>
“我明白了。”</p>
监狱长给他的是一份最近监狱内部抓捕的间谍名单，密密麻麻的名字，到最后归纳这些囚犯交易的聚集点在落日广场，可是监狱长知道这消息，为什么不封锁落日广场。</p>
莱茵恩看穿他的想法，淡定自若地：“锁了一个，自然会有其他地点，所以这个场所能适当利用。”</p>
沈愉明白地点头，而莱茵恩接着解释：“落日广场成为他们聚集的场所，自然很危险。”</p>
“没关系，监狱长要是我过去直播，不定会让他们有所顾忌。但也不会让他们立马就能抛弃这个场所。”沈愉坚持要去，要是不去，他怎么能接近傅睺。</p>
莱茵恩看到沈愉藏也藏不住的倨傲，情绪没有任何波动，戴着黑皮套的食指敲击桌面，平静地：“恩。”</p>
在沈愉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才莫名地想到一个问题。</p>
监狱长配备的袜子，怎么这么合适？</p>
沈愉狐疑地往后瞥，发现监狱长在批阅文件，心里将这段疑问压在心底，应该是错觉吧？</p>
监狱长人这么好，帮他穿袜子，应该不会骗他。</p>
可他却好像忘记了什么，以至于他回去，没有发现器人蹲在角落，里是替换的拖鞋，歪着脑袋，眼睁睁地看他的背影离去。</p>
自从监狱长同意后，沈愉心情不错地等了几天，就等到休息。</p>
每个狱警放假的时间都是上级分配，一般都有八天休息，不过休息时间随分配。</p>
这还是沈愉来监狱第一次放假。</p>
放假的沈愉终于每天不用穿制服，换成了家居服，上身是杏色的居家服，下身是浅灰色的休闲裤，脚上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肆无忌惮地踩在公寓的地板上，然后来到沙发上，开始翻出自己的光脑，想着来监狱这么久，听科恩狱警是可以购物，但收物品是规定一号才能拿，而且快递还需要层层安检。</p>
怕快递里携带危险用品进监狱。</p>
沈愉想着点开光脑，去购物商城想购买一些物品，结果到付钱的时候，发现余额不足，查一下余额，竟然只有一千信用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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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信用点只能买一百个面包。</p>
沈愉算了通用货币，最后得出这个结论后，他立马呼喊系统。</p>
系统我怎么没钱了，我之前在地球好歹是个富家少爷。</p>
系统这次终于充好电，难得上线后听到沈愉的抱怨，它心虚一秒提议。</p>
你可以等发工资的时候花钱。</p>
发工资还要十五天。</p>
提前领工资。</p>
可是工资不多。</p>
系统沉默了一下，想到沈愉好歹是少爷出身，花钱肯定很厉害，于是建议。</p>
你不是直播吗？要不开直播当个跳舞主播或者游戏主播，而且剧情里有一段，你在进入监狱后郁郁寡欢，于是学会在全息游戏里装lp骗o骗人感情。</p>
我的人设这么坏吗？</p>
你本来就是恶毒炮灰人设，骗钱都是意思。你不想回家吗？</p>
好吧。</p>
沈愉还是想回家，勉勉强强地接受系统的安排，而系统快速地给他在络游戏捏造了一个身份。</p>
因为全息游戏绑定是本人的身份，但系统担心他会被人发现沈愉身为狱警还敢私底下赚外快，于是给他捏造了lp的身份。</p>
对此沈愉觉得还不错，在捏脸的过程需要跟本人相似度五分，沈愉是残党，让系统来捏。</p>
可他忘记系统其实也是个残，幻想着系统会给他捏造一个高大威猛的lp，毕竟只有猛a才会吸引o，结果给他捏造成一米七八，白脸人物，气的沈愉要跟系统干架。</p>
你见过，哪个lp是白脸。他这样子哪个o会喜欢他。</p>
谁叫你硬件不足，能捏成这种不错了。</p>
系统也很冤枉，可沈愉很生气，他的猛a形象破灭了。</p>
在沈愉伤春思悲的期间，门铃响了，沈愉好奇这个时间谁会找他。</p>
“宁终忙着考试锻炼，科恩这个时间点刚下班。”</p>
沈愉疑惑地打开房门，就发现器人将快递递给他，然后就走了。</p>
“我没钱买快递啊？”沈愉困惑地接过快递，而在快递纸盒子上面写着秋医生的名字和联系方式。</p>
沈愉狐疑地将快递抱进来，用光脑跟秋医生联系，结果人不接电话，沈愉刚好口渴，就去接了杯温水喝，回来的时候不心将水洒在纸箱子上。</p>
吓得沈愉慌张地用毛巾擦拭，结果水已经打湿箱子，沈愉有点不知所措。</p>
医务室内。</p>
秋医生从监狱里给犯人做完检查后，走出监狱后才有时间看光脑的信息。</p>
他记得今天有快递到达，这可是他找专门人走渠道送进来，秋医生打开光脑，一个陌生号码，不知道，划过去，再看信息。</p>
快递被签收了？</p>
秋医生想到货品是产奶剂，顾不上其他先打快递的电话，最后知道是沈愉签收的时候，一向波澜不惊地秋医生，招呼都不打，赶紧冲出医务室。</p>
好不容易赶到沈愉所居住的公寓，刚好看到沈愉抱着纸箱子出来。</p>
“秋医生，刚好你来了，你的快递送错了。”沈愉这次没有远离秋医生，如释重负地将快递递给秋医生，秋医生气喘吁吁，饱满的额头已经布满汗水，在看到快递没有被拆开的样子，刚要松口气，却听到沈愉欲言又止地。</p>
“箱子不心被我打湿了，你放心秋医生我没看，是箱子里的东西自己滚出来，而且”</p>
沈愉悄悄远离秋医生，漂亮的脸上浮现了让秋医生心神一震的犹豫。</p>
“你不要误会，不是我使用。”秋医生照旧戴着口罩，额头冒出薄汗，唇角紧抿，眼神里流露一丝阴郁的情绪，他深怕被人误会。</p>
可出乎意料的是，沈愉心地走到他跟前，偷瞄他的表情。</p>
这让秋医生心里沉甸甸。</p>
果然要被误会，本来像他这种人，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秋医生攥紧拳头，笑意已经淡却。</p>
“秋医生，这东西好用吗？我能不能看你是否使用，你放心，我就是好奇。”</p>
秋医生：</p>
在沈愉好奇地张望下，秋医生涨红了脸，还好戴着口罩看不出来。</p>
“变态。”他轻声低骂，也不知道在骂谁。</p>
沈愉生气，他就是好奇，哪里变态了。</p>
不过秋医生的好感度怎么一下子涨到百分之六十。</p>
难道被他发现这种嗜好，秋医生就会涨好感度。</p>
“你才是变态。”沈愉想到这里不服输地骂他，可这次秋医生竟然没有回话，整个人慌张地低着头匆匆忙忙地离开，有种被揭穿的狼狈。</p>
秋医生抱着快递很快回到自己的公寓，等回到公寓，他整个人就像是卸掉枷锁，坐在地上，缓了几秒心神，这才站起身，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快递，而是走到浴室，摘掉了口罩。</p>
逼仄的浴室镜子里，灯光被他设置成橘黄色，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温柔。</p>
可事实上，当摘开口罩，扭曲的疤痕从右边眼角衍生到下颌，恐怖扭曲跟右边完美英俊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p>
要是知道受人欢迎的秋医生是个毁容，连现在科技技术都救不回来的残疾lp，估计大家都会远离他。</p>
可秋医生指抚摸像蜈蚣的疤痕，脑海里却闪过少年漂亮倨傲的脸，还有刚刚生气却没有鄙视的模样。</p>
是不是无论他做什么，少年都不会用嫌恶的眼神看他，可他想知道如果当着犯人的面，用检查的名义，帮他检查。</p>
少年会不会躺在舱体，被束缚带捆绑，嘴里痛骂他：“臭医生，变态。”</p>
“你才是变态。”谁会想看lp使用产奶剂。</p>
秋医生产生了幻觉，自言自语，内心莫名产生羞耻感，不知道是在咒骂谁，双紧握洗漱台边缘，他的发情期竟然到了。</p>
空气里浮现燥热的精神力，低喘的气息，氤氲着情欲的水汽，如雾水化成水渍被冲刷，等到秋医生出来后，人已经换了浴袍，还洗了个澡。</p>
秋医生出来的时候望着快递，莫名地脸红，拿出自己的光脑下单了产奶剂，又觉得不对劲，想要退掉，但指一直没点退款页面。</p>
他肯定是被发情期影响了，对，他才不是沈愉嘴里的变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