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赵三郎的串串香摊子在瓦子区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p>
他和秦乔乔的摊子,一东一西,遥相呼应,虽然是竞争对,但彼此间倒也维持着一种默契的平衡。偶尔赵三郎还会厚着脸皮去秦乔乔那里蹭几串“卤味”,秦乔乔有时也会派人来买几串赵三郎的“串串香”尝尝味道,两人见面依旧是笑脸相迎,互相调侃几句,但眼神里的较劲儿却从未停止。</p>
赵三郎揣着钱袋从豁牙刘的肉铺出来,里提着福伯那边搞来几种不同的香料回到了摊子上。</p>
随着炭火逐渐转向赤红,赵三郎用竹子穿好的羊肉串往炉子上一搁等到肉色开始变深,抓起一把提起准备好混合香料开始“注入灵魂”。</p>
细碎的香料如雪花般簌簌落在肉串上,瞬间被高温激出浓烈的香气。</p>
“成了!”赵三郎招呼着还在劈柴的石头,“ppley(哎朋友),过来味道吃一下。”</p>
“啥?”</p>
赵三郎撇了一眼石头,把刚烤好的串递给了他,无语的:“尝一下味道怎么样。”</p>
石头接过烤串,咬下油润的肉块,舌尖先是触到焦脆的外皮,紧接着滚烫的肉汁混着特殊的香气在口腔炸开。</p>
他顾不上烫,三两口把整串吞下肚,喉结动了好几下才憋出句:\"卧槽,好吃!\"</p>
“等会我多烤几串,你给猴子他们带过去。”赵三郎思索了一番,“顺便给那家秦老板带一份。”</p>
有了烤串的加入,生意自然是水涨船高,看着每天的进账,赵三郎高兴都要合不拢嘴。但他也发现,秦老板那边似乎最近没有出摊。</p>
管她呢,“有钱不挣王八蛋”。</p>
赵三郎头宽裕了不少,不仅彻底还清了豁牙刘的钱(还送了条上好的五花肉),还给自己和下几个子都换了身像样点的粗布新衣,甚至还在瓦子区边上租了个稍微好点的院子,总算摆脱了那个四处漏风的破窝棚。</p>
猴子、石头他们几个,跟着赵三郎,不仅吃饱穿暖,里还有了零花钱,一个个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对赵三郎更是死心塌地。赵三郎也开始有意识地教他们一些东西,比如简单的记账、识数,还有一些他从现代学来的“团队管理”技巧(比如分工合作、奖惩制度等),虽然土法上马,但也初见成效。他的“草台班子”,渐渐有了点正规军的雏形。</p>
沈渊那边,自从上次交差后,就一直没再联系他。赵三郎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己这颗棋子,沈家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动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壮大自己,提升自己的价值。</p>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p>
这天傍晚,赵三郎正忙着招呼客人,忽然看到铁头带着几个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p>
“三三郎哥!不好了!”铁头跑到摊子前,气喘吁吁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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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慢慢。”赵三郎皱了皱眉,递给他一碗凉茶。</p>
“是是骰子张!”铁头喝了口茶,喘着气道,“他他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个高,今天下午带人去抄了癞痢三的场子!把癞痢三和他的兄弟们都给打了个半死!现在现在正带人往咱们这边来呢!”</p>
骰子张?那个因为原主出老千而结下梁子的赌档老板?</p>
赵三郎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梁子迟早要找回来,但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请了“高”?</p>
“知道是什么人吗?”赵三郎沉声问道。</p>
“不不知道,”铁头摇摇头,“听是个使双刀的,功夫厉害得很!癞痢三下十几号人,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了一大半!”</p>
赵三郎眉头紧锁。他虽然仗着现代知识和沈家的(潜在)关系混得风生水起,但他自己这身还是战五渣水平。石头虽然力气大,但对上真正的练家子,估计也是白给。</p>
麻烦了!</p>
他这边正思索着对策,远处已经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p>
“赵三郎!给老子滚出来!”一个嚣张霸道的声音远远传来,正是骰子张!</p>
摊子前的食客们听到动静,吓得纷纷扔下碗筷,作鸟兽散。猴子和石头他们几个也紧张地围了过来,里抄起了擀面杖、火钳之类的“武器”。</p>
赵三郎深吸一口气,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他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低声道:“别慌!保护好摊子!我去会会他们!”</p>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努力挤出一丝镇定的笑容(虽然心里有点发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迎了上去。</p>
只见巷口处,黑压压地涌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个矮胖的骰子张,他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精悍、面色冷峻、腰间挎着两把短刀的汉子,眼神锐利如鹰,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p>
骰子张看到赵三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赵三郎!你子命挺硬啊!躲了这么久,以为攀上高枝就没事了?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我的下场!”</p>
他旁边的那个双刀汉子,冷冷地盯着赵三郎,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p>
赵三郎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看起来,这安稳日子,怕是快到头了。</p>
也可能已经到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