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落在角落的卡座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p>
徐乐的对面，坐着吴萱萱，以及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生，林川。</p>
徐乐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金属勺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p>
“下一轮的节目，你们有什么想法？”</p>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p>
吴萱萱喝了一口面前的果汁，抢先道。</p>
“我觉得可以来个劲爆点的，唱跳舞台怎么样？现在观众就吃这个。”</p>
她眼神里带着对舞台的渴望。</p>
林川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唱跳可能风险比较大，我们的优势还是在声乐上，不如选一首能展现唱功的慢歌？”</p>
两人完，目光都汇聚到了徐乐身上。</p>
吴萱萱带着几分期待。</p>
“徐乐，你呢？你想好做什么了吗？”</p>
徐乐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哒哒声。</p>
“嗯，我是想到了一个节目。”</p>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p>
几乎是话音刚落，吴萱萱和林川就像是排练过一样，异口同声地道：“就用你的！”</p>
徐乐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们：“我还没是什么节目。”</p>
吴萱萱立刻摆，语气斩钉截铁：“没也用你的！”</p>
林川在一旁用力点头附和：“对，就用你的节目。”</p>
徐乐：“”</p>
他看着两人眼中那几乎称得上是盲目的信任，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p>
这两人还真把自己当大腿了。</p>
数日后。</p>
一间还算整洁的女生宿舍里，墙上贴着几张当红偶像的海报。</p>
漆晓夏将一本时尚杂志丢在桌上，伸了个懒腰。</p>
“灵寒，别看电脑了，我们出去逛街吧，憋死我了。”</p>
许灵寒头也没抬，目光紧紧盯着笔记本屏幕。</p>
“不去，我要看星途天籁第二期直播呢。”</p>
漆晓夏撇了撇嘴，走到她身后。</p>
“这破节目有什么好看的，还有徐乐那种人渣在。”</p>
她对徐乐的恶感，源于络上那些关于他和天后林清雪的八卦新闻。</p>
许灵寒滚动着鼠标，屏幕上正是节目的预告片。</p>
“我倒是挺好奇他这次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p>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p>
漆晓夏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p>
“哎，你非要看，那我一个人出去也没意思，干脆我们找个地方一起看吧。”</p>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用平板电脑看起了直播。</p>
节目开始了，绚丽的灯光和动感的音乐之后，主持人登场。</p>
第一个上场的选名叫李杰，他的歌曲名字十分特别——我不是天后前男友。</p>
漆晓夏一边吸着奶茶，一边吐槽：“你看你看，这肯定就是被徐乐那个家伙给带坏的风气！现在什么人都想靠这种歪门邪道博眼球！”</p>
许灵寒倒是看得津津有味。</p>
“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啊，至少有话题度。”</p>
弹幕也在疯狂滚动，不少人都在讨论李杰的歌和徐乐。</p>
几个选表演过后，终于轮到了备受瞩目的徐乐。</p>
舞台灯光暗下，追光灯打在舞台中央。</p>
徐乐走到立麦前，微微颔首。</p>
“大家好，我是徐乐。”</p>
现场响起了一些议论声，夹杂着少许嘘声，但更多的是好奇和期待。</p>
“我今天要唱的，是我自己创作的歌曲。”</p>
这话一出，漆晓夏立刻嗤之以鼻：“切，他还会创作？写出来怕不是又要恶心人。”</p>
许灵寒也调整了一下坐姿，低声道：“估计又是哗众取宠的歌吧，反正就当看个乐子。”</p>
徐乐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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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优秀的人</p>
本该灿烂过一生</p>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p>
还在人海里浮沉</p>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p>
早就告别了单纯</p>
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p>
去换一身伤痕</p>
奶茶店里原本还在声聊天的漆晓夏和许灵寒，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p>
漆晓夏脸上的不屑和鄙夷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愕然。</p>
许灵寒更是微微张开了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p>
这歌</p>
这声音</p>
和他之前给人的印象，反差太大了。</p>
屏幕里，徐乐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p>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p>
“从不喜欢装深沉。”</p>
“怎么偶尔听到老歌时。”</p>
“忽然也晃了神。”</p>
歌词像是一把钝刀，不锋利，却一下下地磨在人的心上，引起莫名的共鸣。</p>
漆晓夏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她赶紧吸了吸鼻子，掩饰般地又喝了一大口奶茶。</p>
许灵寒则完全被吸引了，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里的那个人，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p>
那个被她和室友定义为“人渣”、“哗众取宠”的徐乐，此刻在舞台上散发出的光芒，竟有些耀眼。</p>
歌曲的情感层层递进，从迷茫、自嘲，到不甘、挣扎，最后归于一种平静的接受。</p>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许灵寒和漆晓夏相顾无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p>
这家伙好像，和她们想的完全不一样。</p>
漆晓夏问道：“灵寒，你现在有什么感想？”</p>
“感想？”</p>
许灵寒喃喃重复了一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杯身。</p>
“我不知道。”</p>
“就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p>
“之前看他初舞台，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我以为他就是个跳梁丑，纯粹靠炒作博出位。”</p>
“但这首歌”</p>
许灵寒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p>
“太真诚了。”</p>
“歌词写得好像唱到我心里去了。”</p>
“尤其是那句‘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突然就有点e了。”</p>
她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自嘲。</p>
“感觉以前对他的评价，太片面，太想当然了。”</p>
“他好像不是我们想的那种人。”</p>
许灵寒完，抬眼看向漆晓夏。</p>
“你呢？”</p>
“你不是一直最看不惯他吗？现在怎么？”</p>
漆晓夏的表情有些复杂。</p>
她拿起奶茶，又猛吸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p>
几秒后，她才放下杯子，眼神躲闪了一下。</p>
“我”</p>
“我能有什么感想。”</p>
她语气有点硬，但明显底气不足。</p>
“歌确实还行吧。”</p>
“比之前那个什么我是天后前男友强多了，至少没那么油腻恶心。”</p>
“唱得也也还凑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