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005镜知由：我不做火影啦！</p>
一般来，忍校是没有自习课的。</p>
但事有例外，实战课一对一战斗抽到轮空的镜知由还是可以拥有一点围观的权利。</p>
思绪放空，镜知由在精神世界演绎自己的催化剂理论，哪怕只是将细胞能量和精神能量的比例调节到：2，也是一种进步。</p>
可这突破性的一步，极为难走。</p>
“在看影岩吗？”金黄的阳光洒在身侧，似一株热情活泼的大波斯菊。</p>
她里捏着一个盒，鬼鬼祟祟地示意镜知由让开半个身位，用她的袖子挡住这扰乱课堂的“违禁品”。</p>
仔细一看，又不像大波斯菊了。</p>
是胡枝子，象征着沉稳又优雅的花卉。</p>
她满怀善意，引导她前来的人却不乏试探。</p>
镜知由心下微笑，讶异的张开嘴，却又连忙用挡住未出声的慌乱，最后只溢出一句轻轻的疑惑，“山中同学？”</p>
来人是山中井野，班里这一代猪鹿蝶的“猪”。</p>
金发的少女如同夏日暖阳一样灿烂，连带着她的言语也带着和煦的侵略性。</p>
“嘘，不要告诉老师哦。”山中井野挤挤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p>
“这是我家花店隔壁的三色丸子，超级好评的。”</p>
“分你一个，就当替我保守秘密的贿赂啦。”</p>
三色丸子本来是一串三颗不同颜色的丸子，红白绿的胖胖丸子有着不同的口味，光是看着就觉得讨喜。</p>
但山中井野递过来的丸子却是用更的签子串起来的单独一颗。</p>
塞给镜知由的，恰好是红色那颗。</p>
女孩没能躲开山中家忍者的偷袭，只能慌慌忙忙地用袖子遮掩，还不忘故作镇定，欲盖弥彰地观察老师的反应，确定老师没有注意这边后，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p>
山中井野笑着看她，哪怕明知道自己搭讪塞丸子的时毫无破绽，也没有出声提醒或者安慰。</p>
她好可爱。</p>
山中井野在心里想着，没有家破人亡流浪到木叶孤儿院的五代目，能这样笑出来真的是太好了。</p>
所以，他们才不该强行把她拘束在这里，火影是她未来的一种可能性，却不是唯一的形状。</p>
镜知由故作不解，“不是三色丸子吗？”</p>
为什么只有一颗？</p>
山中井野把指竖在嘴边，镜知由假装没看到她的欲盖弥彰。</p>
山中井野：“为了方便上课偷吃呀。”</p>
镜知由心想：应该是为了方便她上课偷吃吧。</p>
于是镜知由确定了，这些人对于她的好感来源于某种刻进认知的人设，但这种预知未来的认知却并未使得他们的性格成熟，本质上还是些孩子。</p>
哪怕套近乎的方式足够自然，细节上还是有些过犹不及。</p>
这样也好。</p>
镜知由讨厌下雨天和疼痛，也讨厌自以为是的蠢货。</p>
只要不是批皮装嫩的老妖怪，她对同龄人还是很有耐心的。</p>
在镜知由的世界里，她自己是个可以任性妄为的孩子，比她的该学会尊老，比她大的该去爱幼，只有同龄人有着些许和她的共同点而得到宽容。</p>
本质上，镜知由只爱自己。</p>
“谢谢你，山中同学。”镜知由悄悄用眼角余光注意老师的视线，一口咬下丸子，用挡住脸咀嚼。</p>
这是个精神物质生活极为匮乏的时代，所谓超级好评的三色丸子也只是糖加的足够多而显得好吃。</p>
糯米粉磨得不够细，入嘴有种微妙的颗粒感，甜度也不够，和阿福的甜饼没得比。</p>
但镜知由依旧吃的很开心，因为她被管家先生控糖很久很久了。</p>
山中井野不动声色地打势让鹿丸帮忙转移老师的注意。</p>
得到对方一个无语的叹气之后，从容地举起了拳头。</p>
鹿被威胁走了，猪继续盯着白菜。</p>
“好吃吧。”山中井野把盒子放到镜知由面前，被礼貌推拒了也没生气，叼起一颗丸子自己也嚼嚼，“我就知道你会喜欢。”</p>
这可是某火影翘班也要排队买的那家三色丸子。</p>
镜知由没解释她其实喜欢一切甜品，只是微笑地默认了这个事实。</p>
顺便回答了山中井野一开始的问题，“其实我刚刚在发呆，我想看那朵云还有多久会离开我的视线。”</p>
山中井野有些讶异，虽然那只是自己随口展开话题的疑问，此时此刻被人回复仍旧会感到被重视的愉悦。</p>
“哎？竟然不是在挑选自己的影岩要雕在哪个位置吗？”</p>
“怎么可能啦。”</p>
镜知由连忙摆，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沮丧地低下头，“怎么可能的。”</p>
她连着否认了两遍，才接着出让山中井野心里一凉的话语。</p>
“自我介绍那天我太紧张了，而且并没有想好自己的理想到底是什么，我想拥有很多朋友，所以才自己想成为能够保护大家的火影。”</p>
“现在想想。”</p>
“其实我更想成为一名旅行家，前往世界的各个景点探索奇观，或许很多年后山中同学会读到一本镜知由游记呢。”</p>
“来忍校学习，是因为家里希望我能有点自保能力，也有点想让我知难而退的意思吧。”</p>
镜知由伸出，张开五指对准天空。</p>
“就像我刚刚追逐的那朵云，你看，它已经去往很远很远的地方，见证不一样的风景了。”</p>
“不过忍术真的好难，可能我也不适合当旅行家吧。”</p>
“不！”山中井野骤然拉住镜知由的，捧在胸前，“你一定可以的，如果害怕安全问题可以来雇佣忍者，比如我。”</p>
“如果是镜知由同学的旅行委托，我山中井野单方面为你打三折，不，一折也行。”</p>
“请务必带我一起。”</p>
镜知由撇开脑袋，脸颊爬上一抹薄红，“总，总之，现在这个还太早了。”</p>
“除了三身术以外，我的理论课也有很多困惑，后面可以请教山中同学吗？”</p>
“叫我井野就好，随时问我！”</p>
镜知由通过某些蝙蝠系玩具探知到，木叶这些对她持有滤镜的人其实并不多，大概分为两类。</p>
认为她不应该成为火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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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出于实力，性格，还是与梦中出现偏差的身世考虑，更基于现实做出判断的理智派，他们中观望者居多。</p>
认为她应该成为火影的。</p>
现实的苦难已将人压垮，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寄希望于梦中的理想世界，如果镜知由并未出现，他们可能就一辈子压抑着自己浑浑噩噩，但镜知由出现了，哪怕她和记忆中的五代目光辉形象相差甚远，他们也相信她总会成为那个“五代目”。</p>
他们都在观望。</p>
而镜知由不想当火影这件事会成为打破平衡的稻草。</p>
*</p>
“镜知由，过来。”</p>
紧闭的石门打开，和黑绝阿飞凑在一起蛐蛐的镜知由遥遥望去。</p>
玫瑰荆棘的大太刀，是宇智波斑没错了。</p>
镜知由两个瞬身跑到他面前，神色如常，衬得宇智波斑前几日的回避充满了成年人的肮脏。</p>
“斑老师！”</p>
她脸上有些傻气的开朗笑容莫名让宇智波斑幻视了千柱间。</p>
里的纸张顺着心意砸在了某个芝麻汤圆的额头上，看到鬼忍不住龇牙，才把东西扔到她里，“笑的太蠢。”</p>
镜知由忙忙脚的接住那厚厚的一沓，匆匆瞥过的一眼，看到上面隐约的符号和文字，镜知由心下已有猜测，但嘴上还是问道，“这是什么？”</p>
宇智波斑勾起嘴角，就连桀骜的发尾都翘的更高，像一只炫耀毛发的大猫，“你要的查克拉细胞能量作为催化剂的初步理论，虽然还不够完善。”</p>
他的眼神默不作声地从黑绝阿飞身上划过，“啧，以后少去求助废物。”</p>
一个不顶事的白绝阿飞，一个怂恿鬼求助千扉间的蠢货黑绝。</p>
都是废物。</p>
镜知由非常自然地略过了后半句，她甚至没空去给自家开屏了的导师喝彩，心神彻底沉浸在查克拉理论研究的漩涡中。</p>
殊不知，行动远比言语感人。</p>
这是比任何褒奖都要盛大的赞扬。</p>
“斑老师，这里，这条运转回路你是怎么想出来的。”镜知由伸拉住眼前的人，眼睛却丝毫不舍得离开这薄薄的纸页。</p>
察觉到心传来的触感不对。</p>
镜知由擡头。</p>
和被扯住头发却纵容着低头的宇智波斑对视。</p>
镜知由一直知道宇智波斑有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睛，和年龄无关，和眼角的皱纹无关，里面燃烧着的炽烈焰火要比任何情绪动人。</p>
他在笑，纵容着，任性着，似乎透过眼前的镜知由看到了他兄弟尚在，只作为少族长的童年。</p>
宇智波斑从呆愣的镜知由中解救出自己的头发。</p>
“你有很好的长辈，他们的教育渗透进你的每一处骨血。”</p>
“镜知由，无论是对亲近之人有所保留，还是那些你不愿开诚布公的能力，你都做的很好。”</p>
“只有一点，我要求你必须记住。”</p>
镜知由站直了身子，嘴角的微笑也逐渐收敛。</p>
宇智波斑看着这颗白嫩的黑芝麻丸子，诉着自己切实的经验。</p>
“不要把后背与弱点暴露给任何人。”</p>
“记住，是任何人。”</p>
“包括你自以为掌握一切的那个管家，还有任何熟悉的亲人朋友。”</p>
宇智波斑的语气很轻，比之前任何一次的训话都要轻柔，沉淀着他半生的经历，带着些他自己都不清道不明的隐晦期盼。</p>
“乖孩子，告诉我你能做到。”</p>
镜知由只感到一种带着重量的期盼被宇智波斑慎重地放置在肩上。</p>
这份感情很轻，轻到她略微抖肩就能甩掉。</p>
这份感情也很重，重到内涵的情绪让她想要不管不顾的逃离。</p>
“我知道的，一直以来都知道的。”</p>
“能够依靠和信任的，永远只有自己。”</p>
“独行从不孤独，自爱更是自由。”</p>
独行从不孤独</p>
这句话像是诅咒，但心湖也为之泛动。</p>
“明天开始，我会用幻术教你。”</p>
“少和蠢货交流，还有，少在我面前笑这么难看。”</p>
宇智波斑走开了，回到他最常坐的石台上，闭上眼睛假寐，像一尊无悲无喜的雕像。</p>
镜知由轻轻地和他挥告别。</p>
“明天见。”</p>
经过某个岔路口的时候，镜知由发现了蹲在角落写信的黑绝。</p>
镜知由悄咪咪地靠过去，做足了话的偷感。</p>
“你还在给亲人写信吗？”</p>
黑绝早就知道靠近的人是镜知由，他摇摇头，“我在给千扉间写信。”</p>
镜知由沉默了半秒，最终还是看好戏的乐子人心态占了上风。</p>
“斑老师好像很讨厌那个千扉间，别被发现了。”</p>
黑绝挤挤眼睛，满脸写着我办事，你放心。</p>
镜知由笑的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那我们就都有秘密在对方里了。”</p>
黑绝直觉这话不对劲，但又不上来哪里不对。</p>
但镜知由随后开口，“这样的话，我们就是斑老师眼皮底下的共犯了。”</p>
“哈哈，所以要一起保密呀，镜知由。”</p>
黑绝绕开了话题。</p>
有点可惜，镜知由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想套出黑绝老师的秘密，果然还是不能走捷径。</p>
共犯之间的惺惺相惜：绑定失败。</p>
作为共犯，你我共享胜利，在罪恶的刀锋共同起舞，但背靠背拥抱时，也别忘记竖起尖刀。</p>
因为我窥伺你的弱点与秘密，正如你窥伺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