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p>
第一节是老宋的英语课，他走上讲台第一句话就是宣布了收心考试的时间安排。</p>
杜节：“？”</p>
“还有这么一个名头的考试？”杜节有点惊讶，声问文卉，“什么时候的？”</p>
文卉也两眼空空地看着他，木讷地摇摇头。</p>
杜节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全班大多数都是“？”。</p>
杜节转头找乖乖学生习习求教，“这是个什么考试？”</p>
“？”习习看他的眼神就像杜节看老宋一样，满脸的迷惑，“放假之前的呀，开学会有收心考试，让我们抓紧寒假的时间，扬长补短，弯道超车。”</p>
“”杜节想，好家伙，你们是弯道超车了，我可是给你们冲出来的车创飞了。</p>
所幸他心态一直很好，没两分钟就接受现状了。</p>
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p>
“节哥我”杨竞刚跑过来，杜节连话都没让他全，直接打势让他闭嘴。</p>
这个就算了，杜节现在也知道他一贯做这个样子，背地里肯定偷偷复习好了。</p>
肖逸飞擡头看了一眼老宋，又波澜不惊地刷他的题去了。</p>
杜节自动读取了他的内心波动，“考试？哦，早复习了。就这点事？不如学习。”</p>
付垣：“怎么办，我有点慌。”</p>
杜节安慰他，“你要这么想，收心考试嘛，考得好明认真超车了，考得不好可以帮助你收心。”</p>
“”文卉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的。”</p>
杜节吃完了饭回教室，一掏桌洞，掏出了一包兰花豆，再掏，发现自己的桌洞里塞满了零食。</p>
“？”杜节四顾心茫然。</p>
文卉回来看他表情有点奇怪，问，“怎么了？”</p>
杜节指着自己桌洞，“田螺姑娘来过了。”</p>
“？”文卉不知是气是笑，，“我给你的！哪里来的田螺姑娘？”</p>
“你不是过生日吗？给你买好吃的。”她。</p>
“卉卉”杜节感激地看向她，，“谢谢你，你好像”</p>
“可别，”文卉及时推开了他，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要你这么不省心的儿子。”</p>
杜节也不气馁。</p>
“谁过生日？”付垣在后面听了一耳朵，大嗓门地嚷嚷开，“节哥，你过生日啊？”</p>
“”</p>
“是吗？”习习，“生日快乐。”</p>
“谢谢。”</p>
杜节人缘不错，高高低低地有人附和。</p>
“生日快乐！”</p>
“节哥，生日快乐。”</p>
“生日快乐，节哥。”</p>
“谢谢，”杜节谦虚地摆摆，“哎，低调，低调。”</p>
晚上快放学的时候，亓鹿抱着她的“惊喜”来找杜节了。</p>
“生日快乐！”亓鹿高兴地送出去，然后等夸，“像不像你？”</p>
“”杜节看着眼前这只姿态妖娆的花斑猫摆件陷入了沉思。</p>
“你怎么不‘哇塞’？”亓鹿有点委屈。</p>
“”杜节配合地不咸不淡了一声，“哇、塞。”</p>
然后是一片无尽的沉默。</p>
亓鹿唯恐他不能领会这件东西的精妙之处，抢着介绍，“看，它还会动！”</p>
她打开了开关，这只猫就很没节操地扭起来了，虽然舞步看上去像是在跳老年迪斯科，但自带音效和灯光，显得特别的骚包。</p>
杜节：“”</p>
“我知道它很骚了，要不先关一下？”杜节硬着头皮。</p>
“像你！”她按了一下开关，斩钉截铁地补充了一句，“一样骚包，跟只花孔雀似的。”</p>
“”</p>
杜节本以为她是品味有问题，看不出来这件东西形象的诡异之处，没想到她是眼神有问题，会觉得他跟这玩意儿像。</p>
林遇来的时候就看到杜节生无可恋的表情，和他里捧着的那件让他不知道是收下还是扔回去的东西，正疑惑呢，问了句“怎么了？”</p>
“你来了？正好！”亓鹿像是找到组织了一样，“你看，像不像杜节？”</p>
她又打开开关，音乐响起来，它又跟着节奏扭起来了。</p>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惩罚我，杜节想，而不是用一只猫我骚。</p>
林遇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搜肠刮肚替亓鹿了句话，“挺好的，那种呃，嘚瑟，特别像。”</p>
“”杜节按捺着怒火，瞪向林遇想要个法，你什么眼光？这个傻不拉几的玩意儿哪里像我了？！</p>
林遇装作事不关己地转开了头，但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p>
“拿着它，你就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亓鹿还很骄傲。</p>
杜节想把她的嘴堵上。</p>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惩罚我，杜节想，而不是派一堆损友来我身边折磨我。</p>
“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们两个当场气死。”他。</p>
“？”亓鹿无辜地看着他。</p>
“哎，”过了一会儿，杜节叹了口气，强颜欢笑，“还是谢谢你的礼物，我爱你但不多。”</p>
顾艺早几天就通知他去学校取快递，杜节带着林遇来到学校的收发室，在学校寄收快递的人还是挺多的，虽然学校之前明令禁止，但可惜屡禁不止，甚至有些灵鬼，收件人写了班主任的名字。老师收个快递，保安室总不能拦着吧？</p>
林遇也帮他找。</p>
“收件人应该是我的名字吧？”杜节不太确定地，“要不你看一下留的号。”</p>
顾艺之前给他起过各种沙雕文学的外号，杜节也给她备注过各种纸片人某某某是她老婆。杜节有点忐忑，生怕顾艺留了什么“我是龙傲天的哥哥龙霸天”之类的吓到林遇。</p>
当然最主要的是怕被他笑。</p>
“羲和？”林遇。</p>
“啊？”杜节听到下意识擡头，“干嘛？”</p>
“？”林遇没搞明白状况。</p>
“你叫我干嘛？”杜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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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吗？”林遇举起来给他看，“留的号是对的。”</p>
“哦，”杜节，“那应该就是这个了，我的名。”</p>
“羲和？”林遇试着叫了一下。</p>
“嗯。”他点头。</p>
“太阳，”杜节，配上发光的势解释，“布灵布灵。”</p>
“”林遇偏头想了一下，笑了，“那不是星星吗？”</p>
“？”杜节想了一下，“是吗？”</p>
“不管了。太阳也布灵布灵。”杜节一锤定音。</p>
杜节一回家就想拽着书包回房间，阿姨喊住他，“姐送你的礼物今天刚到，我让他们放在你房间的阳台上。”</p>
“好！”杜节。</p>
他先去拆了姐姐的礼物，是他之前一直想要的一架天文望远镜，专业级里配置也是很高的，他迫不及待想上，但今天太晚了，还是决定明天再玩；顾艺送他的是一家的关鸟，一套联名里的一只，需要工安装。</p>
他之前也买了好几只，但没有装完，转学来这边的时候也没带，加之这边学业又忙，没什么功夫玩玩具了，也就没入新的。新出的这个系列里有几只他很喜欢的，跟顾艺提了一嘴，她也懒得想别的礼物了，就挑了一只买下来了。</p>
杜节对着册清点了一下零件，把卡片放在一边，才想起来顾艺寄了两个包裹，杜节本以为是一套两只，打开一看，却是一只木雕鸟摆件，看样子应该是工工艺，栩栩如生，但下刀太模式，没灵气，看上去就空有其形，不过作为礼品，还是很精致的。</p>
他跟顾艺聊天，，“礼物我收到了，谢谢你！”</p>
顾艺回他，“不客气！”</p>
“我本来想买一整套的，”她，“但想了想还是分期送你吧。”</p>
“？”杜节，“为什么？整套打九折呢。”</p>
“”顾艺无语，“九折也要好几万的，没钱。”</p>
“哦，”杜节换了个话题，“但是为什么还有一个？”</p>
“赠品？”他问。</p>
“什么赠品？！这玩意也要五百多的！够我剪一次头发了”她情绪上来了。</p>
“那你为什么买它？”杜节百思不得其解。</p>
“因为店主客服是个奶狗，不买勿撩。”顾艺突然温和了不少，，“我一开始可不屑了，我想，奶狗？切！谁稀罕。但是再一聊，哇塞真的好乖！”</p>
“所以为了跟奶狗多话，我就把它买下来了。”</p>
“”</p>
“可我不喜欢它。”杜节不乐意了。</p>
“”顾艺沉默了一会儿，“关我屁事。”</p>
杜节：“？”</p>
顾艺：完蛋，一不心把真心话出来了。</p>
顾艺赶紧撤回，发了个紧张踹的表情包。</p>
杜节“呵”了一声，显然不满意。</p>
她又发了个表情包，“咔”一下，利落地跪下。</p>
杜节翻了个白眼。</p>
顾艺又发了一个，一个人“哐哐哐”地磕头。</p>
“我错了！”她。</p>
杜节截了半张对话截图，抹了头像发给林遇。</p>
“求安慰。”杜节可怜巴巴地捂着嘴哭。</p>
“嗯”林遇如他所愿安慰了两句，“她太过分了。”</p>
“嗯！”杜节猛点头。</p>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林遇。</p>
“准奏。”杜节大一挥。</p>
“嗯”他打字，“真的是奶狗吗？那家店？”</p>
“？”</p>
“什么损友？啊？！你们这都是什么损友？！”杜节直接破防，“都走开，别拉扯我。”</p>
“错了，我错了。”林遇看他炸毛特别好玩，笑得停不下来。</p>
“退了，再见，”杜节，“今天我再也不会上了。”</p>
完直接按丢到一边，回复也没看。</p>
“可是现在已经十一点零八分了。”林遇提醒他。</p>
他做了会儿题，再拿起看，没有新消息。</p>
真退了？他想。</p>
另一边，杜节发了这条消息后确实再也没看，他在练字。</p>
今天晚上被这群人气得不轻，他需要一些事物来平复一下心情。</p>
为什么我的朋友都这么奇葩呢？他想。</p>
心里有个声音回答他，当然是因为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啊。</p>
杜节脑海里有个人亮出了刀，起刀落，杜节二号，卒。</p>
杜节的毛笔字写的很漂亮，风神秀骨，是从被杜怀瑾按着练出来的，他要求严格，杜节要强，不肯低头，慢慢地把自己练成了个书法家。</p>
他写的是柳永的雨霖铃。</p>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p>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p>
有人在外面敲了门。</p>
“请进。”杜节，擡头一看，姐姐抱着一支卷轴走进来。</p>
她走到桌前，碰巧看见了杜节桌子上的字。</p>
“过生日多好的日子，怎么在写这么伤的词呢？”她有些不解，轻轻皱了皱眉，婉言劝道。</p>
杜节倒是没有忌讳，他时候还偷吃过家里祭祀要用的点心。这种点心杜节之前没见过，形状是一朵半开半掩的桃花，做得栩栩如生，花瓣粉嫩，将舒未舒，花蕊鹅黄，姿态各异，像一个含羞露怯的姑娘。杜节直觉这一定很好吃，就趁着阿姨们都在忙，钻到桌子底下摸着吃，最后给爷爷奶奶发现，揪出来教育了一顿，连忙换了盘新的，杜节倒是得到了一整盘，吃了个尽兴，“写着玩的。”</p>
“这是什么？”杜节顺把笔搁下，从她里接过卷轴，打开来看。</p>
“爸爸特地选给你做生日贺礼的。”</p>
是一幅山水画，高峰奇崛，苍松逑劲，清瘦入云，阔笔写意，意境开阔，笔墨行云流水，酣畅淋漓，观之令人心胸豁然。</p>
杜节喜欢这副画，再一扫落款，眼睛瞬间亮了，抱着不愿松，开玩笑道，“爸今天喝酒了？这么舍得？”</p>
“这是把私库都打开了呀，”杜节，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挑了个地方，指着，“赶紧给我挂上，明天他酒醒了才不好意思要回去。”</p>
“他在你心里怎么就这么气了？”姐姐话带点亲切的责备。</p>
“是，他宝贝多，不缺这一幅两幅的。”杜节对着光细细地看，爱不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