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哄”</p>
林昭笑着反问：“饿了”</p>
“饿了！”二崽回答的超大声。</p>
“饿了这就下饺子，等几分钟。”灶台的火烧着，只等水开，饺子就能下锅。</p>
“娘，几分钟是多久。”二崽胳膊攀着门框，笑嘻嘻地问。</p>
林昭头疼，没上学的朋友问题真多。</p>
“会数数吗”</p>
“会。”二崽满脸骄傲，“我能数到一百呢。”</p>
“我哥也能。”</p>
到他哥，大崽更加骄傲。</p>
“这么棒啊。”林昭上忙活着，没忘记夸赞，还寻空问：“谁教你的”</p>
“我叔。”二崽。</p>
二崽的叔是顾轻舟，在上初中。</p>
顾轻舟是个沉默踏实的少年，对长辈尊敬，对家里的侄子侄女很好，和顾杏儿是截然不同的性子。</p>
林昭余光瞥见和大崽一起给龙凤胎洗的铁锤，笑着道：“铁锤留下一起吃。”</p>
朋友不懂客气，见三婶婶满脸温柔的笑，铁锤高兴地应下。</p>
“我去跟我娘。”</p>
着话，往外冲。</p>
二崽大喊：“铁锤，我跟你一起。”</p>
林昭见他要跑，葱灶房探出头，道：“二崽，告诉你奶，以后不用做你们的饭。”</p>
“知道啦。”</p>
两个朋友一起往老宅跑去。</p>
到老宅，还没进门，二崽的大嗓门儿先传进去。</p>
“奶，我娘让铁锤在我家吃饭！”</p>
老宅才要做饭，顾母听到二崽的声音，急忙出来。</p>
“你娘做饭”她的声音满是意外。</p>
“我娘今天包饺子！”二崽高兴地，一嗓子喊出屋里所有人。</p>
“包饺子”铁蛋羡慕地快流口水，“什么饺子”</p>
“猪肉大葱的。”还没尝到他娘包的饺子，二崽就觉得他娘做的饺子天下第一好吃。</p>
“对了，我娘还，以后不用做我们的饭啦。”</p>
二崽这话一，顾母回忆起，老三媳妇刚嫁过来那会确实会做饭，厨艺还不错，明明是简单的食材，她的做出来，总是格外的香。</p>
可惜没多久她怀了大崽二崽，之后再也没进过灶房。</p>
“好，我知道了。”顾母应下。</p>
又不放心地补充：“要是没吃饱就来找我。”</p>
听见这话，喜形于色的顾大嫂顾二嫂笑容僵在脸上。</p>
没见过主动招揽麻烦的！</p>
二崽不客气地答应下来，“嗳。”</p>
他完，铁锤跟着道：“奶，三婶婶让我在她那里吃。”</p>
顾大嫂神色瞬间好转。</p>
“奶，我和铁锤回去了！”二崽一声，拉上铁锤跑的飞快，眨眼就不见了人影。</p>
顾家其他的孩子能羡慕死。</p>
咋不是他们跟大崽二崽同岁呢。</p>
二崽和铁锤刚回门口，闻到更浓的香味。</p>
两个馋嘴的朋友加快脚步，冲进家门。</p>
“娘，饺子是不是好了”二崽急吼吼地问。</p>
林昭注意到他的动静，但是没理，她正用漏瓢盛饺子，灶台上放着五个碗，五岁朋友的碗里各盛八个，龙凤胎各两个，尝尝味，他俩太了，还是喝麦乳精吧。</p>
“饺子好了，都来”</p>
话才出口，想起大崽几个没洗，抓住二崽摸上碗的，“洗没有”</p>
二崽还真忘了，对上他娘严肃的脸，嘿嘿一笑，“忘了，我现在去洗。”</p>
林昭端上饺子往外走，见几个孩子乖乖洗，道：“我们的上都是细菌，以后凡是要拿入口的东西，都要洗，记住了没有”</p>
“什么是细菌”二崽满脸疑惑。</p>
“细菌是很的微生物，我们用眼睛看不见，把细菌吃到肚子里，肚子会长虫。”林昭温声解释。</p>
二崽猛地抬头看向林昭，震惊道：“肚子长虫！元宝拉出虫子是因为他肚子长了虫”</p>
画面在脑海浮现，林昭想堵住二崽这张嘴。</p>
正要吃饭呢，什么话都往外吐噜。</p>
“嗯。”含糊回答着，不想再这么话题。</p>
改天买点打虫药回来，林昭心想。</p>
偏偏二崽话很多，“娘，那头上也有虫子呢也是细菌吗”</p>
“！！”</p>
“你们头上有虫子”林昭脚步轻挪，从来都不疾不徐的语调瞬间调高几度。</p>
她挪的那一步可让大崽二崽伤心。</p>
一模一样的脸露出同款受伤。</p>
二崽控诉：“娘嫌弃我们。”</p>
嫌弃倒是不嫌弃，就是浑身起鸡皮疙瘩。</p>
林昭岔开话题：“吃饺子，再放不好了。”</p>
心里已是打定主意，等剃头匠再来，给两个崽剃光头。</p>
大崽二崽脑门一凉，急着吃饺子，没注意被他们娘成功转移了注意力。</p>
“吃饺子喽。”二崽快快乐乐地坐下。</p>
龙凤胎也饿了，看见吃的上要抓，铁锤用臂圈住两个弟弟妹妹，两只往饺子的方向使劲，嘴里发出用力的气声，“哼”</p>
“铁锤，不用管三崽四崽，让他们自己吃。”林昭把两个木碗里的饺子用筷子弄碎，朝龙凤胎招。</p>
铁锤同时松开。</p>
龙凤胎摇摇晃晃地走向林昭，洗白白的朝木碗伸，抓到就往嘴里塞。</p>
这么一会，二崽已经吃掉了半个饺子，他的眼睛亮如太阳。</p>
“好吃，好多肉，娘，哥，铁锤，你们快吃。”</p>
林昭看他吃的很快，不放心地提醒：“别急，慢点吃，心噎到，喜欢吃过几天再给你们包。”</p>
二崽嘴巴的饺子来不及往下咽，囫囵道：“好啊！娘，我喜欢吃饺子！”</p>
林昭瞥见龙凤胎吃的满脸都是，觉得很有必要给两只做几件布兜兜，不然洗衣服能洗到崩溃。</p>
“二崽同志，我想问，有你不喜欢吃的吗”</p>
朋友都喜欢扮大人，二崽听到这称呼，笑容大大的，兴奋道：“没有，我什么都喜欢！”</p>
大崽跟着：“娘，我也不挑食。”</p>
两个哥哥一话，三崽四崽按捺不住，握着木勺的甩起来，粉粉嫩嫩的嘴吐出话来：“沃，噗”</p>
想他们也不挑食，一着急噗噗喷饭，瞬间变成脏娃。</p>
林昭没管，孩子都这样。</p>
这年代吃饱都难，没有要哄着喂饭的朋友，再加上林昭厨艺好，孩子们吃的喷香，没一会就吃完了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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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吗没吃饱还有。”林昭。</p>
大崽帮他娘收拾碗，脸上满是笑。</p>
“饱了，娘，我们洗碗，你歇着。”</p>
铁锤和二崽也扶着鼓鼓的肚子，帮忙收碗。</p>
“心点。”林昭没拒绝，只是嘱咐。</p>
二崽笑嘻嘻地：“娘放心吧，我和我哥会洗碗。”</p>
自从他们满五岁，家里的碗都是他们洗的，娘好懒。</p>
不过</p>
如果娘做饭，他愿意天天洗碗，家里的活都他干都行。</p>
二崽看向正在给弟弟妹妹收拾身上的娘，嘴角的弧度不断加大。</p>
“二崽，你笑什么”铁锤好奇地问。</p>
二崽美滋滋一笑，装神秘，“你不懂。”</p>
铁锤挠挠头，二崽什么都不，他当然不懂啊。</p>
林昭给龙凤胎洗干净脸，擦了点润肤的雪膏，看见大转盘右侧的任务栏又有亮光闪过。</p>
提示任务完成。</p>
［朋友吃到美味的饺子，身体心理得到双重满足。恭喜你顺利完成任务，得到5个积分。］</p>
5个</p>
不是4积分的任务吗。</p>
眼风瞥见任务清单后面的括弧里，多了铁锤的名字。</p>
原来是按人头算，早呀，她多喊几个朋友。</p>
林昭满心遗憾。</p>
刚给龙凤胎擦完雪膏，二崽的黑脸探到她面前。</p>
“娘～～”顾二崽喊娘的声音满是弯弯绕绕，语气带着波浪。</p>
“怎么了”</p>
“我都没有擦过雪膏。”二崽也不想让娘给自己擦擦雪膏，而是拐弯抹角地卖惨。</p>
大崽也看着林昭，什么话都没，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满是期待。</p>
林昭无奈又心酸，开口道：“去洗洗。”</p>
话才落下，瞥见抽奖大转盘右侧的任务栏又更新啦。</p>
［夏天很燥，皮肤总是干巴巴的，快给崽崽们涂点润肤的吧，完成任务获得5积分。］</p>
它这是自动把铁锤放进任务里了呀。</p>
“铁锤也去。”林昭。</p>
铁锤受宠若惊，了声谢，就被二崽拉过去洗洗脸。</p>
快速洗完和脸，朋友排排站到林昭面前。</p>
“娘，好啦，先给我抹。”二崽笑嘻嘻地，眼睛一直瞄放在桌上的雪膏上。</p>
林昭挖出一坨雪膏，均匀抹在二崽的脸上，连他那双也没忽略。</p>
“谢谢娘，好香啊。”二崽闻着上的香，挤开龙凤胎，坐在他娘边上。</p>
龙凤胎以为二锅锅在和他们玩，一左一右用屁股挤他，笑得咯咯咯，很是开心。</p>
轮到大崽。</p>
大崽又高兴又激动，羞涩地红了耳根，看向林昭的眼睛很亮很亮，里面好似有珍珠。</p>
“谢谢娘。”大崽不好意思地。</p>
话完，忙走到一边。</p>
在林昭没看见的角落，他也抬起，轻轻闻了闻。</p>
是香的。</p>
铁锤脸比大崽都红，等林昭给他抹完，朋友同同脚地离开。</p>
同一时间。</p>
［恭喜你完成了任务，获得5积分。］</p>
总共2积分啦。</p>
林昭没急着抽，抽奖嘛，得有点仪式感，睡前抽。</p>
就在这时，顾杏儿扛着两捆柴过来，闻到满院子的香味，心像泡在酸菜坛子里，看向林昭的眼神厌恶又嫉恨。</p>
她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肚子空的四肢无力，阴沉着脸把柴火丢下，跑了出去。</p>
二崽撇撇嘴，“姑一点也不讲究，都不放整齐。”</p>
着话，走过去，把柴往墙角拖。</p>
大崽和铁锤一起帮忙。</p>
龙凤胎也要去凑热闹，林昭忙把两只搂进怀里，笑道：“你俩就别去帮倒忙了。”</p>
二崽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把柴一根根摆上去，摆的整整齐齐，瞧见那太长的，还得用力折断再放。</p>
六六年，白天没什么娱乐项目，晚上也没有。</p>
林昭一家和别的村里人一样，早早要回房睡觉。</p>
临进屋，她忽然开口道：“三崽四崽和我睡。”</p>
三崽四崽正挂在林昭腿上，听见娘在叫他们，两只抬起白嫩嫩的脸，露出疑惑的表情。</p>
林昭被萌的心肝一颤，摸摸女儿的脸，声音轻缓：“四崽和哥哥晚上和娘睡，要吗”</p>
“要，睡。”四崽奶声奶气地吐出两个字。</p>
三崽点头。</p>
对此，二崽羡慕不已。</p>
“娘，我时候和你一起睡过没有”二崽期待地问。</p>
林昭心一抽，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p>
她当时心像坠着石头，看什么都没精神，吵吵闹闹、什么都要管的婴儿，当然不想照顾。</p>
二崽见他娘没话，笑着：“肯定有，奶过，刚出生的宝宝离不开娘，我和我哥的时候肯定和娘一个房间，娘肯定还哄我和我哥睡觉来着，一定是这样。”</p>
大崽想象着他娘哄他们睡觉的场景，眼睛明亮如灿星。</p>
是这样吗</p>
林昭心中愧疚又心虚，目光闪躲着，：“你们是大朋友了，娘也能哄你们睡觉”</p>
她话还没完，惯会顺杆儿爬的二崽看着林昭，道：“娘，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p>
大崽也想，但是他没，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娘。</p>
“行啊。”林昭应下，“看在你们洗了澡，是干干净净的朋友的份儿上。”</p>
闻言，大崽眼睛亮起来，好似星星坠落他眼底。</p>
他好开心啊。</p>
二崽嘿嘿一笑，拉着他哥回屋，边走边：“娘，我们去拿枕头。”</p>
到屋子后，二崽脸上的笑都没落下去，对大崽道：“哥，娘今天真好，我喜欢娘，你呢”</p>
大崽黑乎乎如扇子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里满是羞涩，他抿了抿唇，好一会才开口：“我也喜欢。”</p>
“嘿嘿，我就知道你也喜欢。”</p>
听到弟弟的笑声，大崽本就热乎乎的耳朵更加红。</p>
丰收大队没通电，家家户户用煤油灯，蜡烛贵，没人舍得买，屋内的灯朦朦胧胧，照在人身上，格外的暖。</p>
林昭正在铺床。</p>
床上的褥子硬邦邦，外面得洗晒，里面的得重填，不然冬天会很难熬。好在现在还是盛夏，有时间准备，到那时新房应该能盖好，盘两个炕，给崽崽们把屋子收拾下，再添些新衣服，这日子不就起来了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