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野沉默了。</p>
但他的沉默，并不是因为心虚。</p>
只是因为，面对商砚枢的疑问，他有些不懂。</p>
他身上为什么会有向导信息素的气息，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p>
当然是因为，向导给了他信息素。</p>
于是他侧头，目光直视商砚枢。</p>
总指挥官有一双凌厉的眼睛，此刻他皱着眉，那双眼睛瞪人的时候，像是冬日里的刀，寒如霜雪。</p>
俞玳和黑曜对视，两个人谁都没敢话。</p>
一时间，谁都没有去管悬浮在空中的污染种晶核。</p>
夏瑜也看着陆望野。</p>
刚刚商砚枢他们都不在，但是全程，夏瑜都在。</p>
她清晰地看到了，陆望野和污染种打斗的全过程。</p>
那绝对不应该是一名s级哨兵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p>
于是夏瑜在两个人的对视中，把自己塞了进去，挡住商砚枢的目光。</p>
她率先打破沉默，她指了指一旁悬浮着的晶核，“那个，你们不找人收一下吗？”</p>
黑曜呲着虎牙，眉眼弯弯，“我去。”</p>
完，他就一个轻跃，跳了过去。</p>
在黑曜去取晶核的时候，夏瑜也没闲着，把污染种的残骸敛了敛。</p>
她之前收着污染种的隔离箱，早就在地面上的时候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于是她问黑曜，“你那还有多余的隔离箱吗？”</p>
“有的姐姐。”黑曜把多余的隔离箱递给她一个。</p>
陆望野看她又在收污染种，还过去帮她。</p>
商砚枢忍无可忍，“夏瑜！”</p>
夏瑜站起来，“我在，总指挥官。”</p>
她出基地的事情，总指挥官都已经知道，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p>
商砚枢却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一愣。</p>
他忍住扶额的冲动，“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向导私出基地，是违反规定的？你明明知道，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规定。”</p>
夏瑜侧头。</p>
她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规定。</p>
她身旁，黑曜探了个脑袋出来，“是第二次，总指挥官。这才是夏瑜想到第二次违反规定，还没到第三次。”</p>
“我问你话了吗？！”商砚枢冲着黑曜大喝，“你自己的事，你做完了吗？！”</p>
黑曜立正，“报告总指挥官，已经完成了！”</p>
商砚枢气得深吸两口气。</p>
他就这样看着夏瑜。</p>
夏瑜也注意到他眉心的图案。</p>
一开始，陆望野额头上有，她没太在意，但是现在，不止陆望野，商砚枢、俞玳和黑曜的额头上，都有这样一个火焰一般的图案。</p>
“你们这是”她不明所以，抬指了指。</p>
商砚枢也抬，抚摸自己的眉心。</p>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p>
这和她有关？</p>
夏瑜歪头，“是标记？”</p>
“是啊。”商砚枢冷笑一声，“一个d级哨兵，标记了四名s级哨兵，和一名ss级哨兵，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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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笑了笑。</p>
“总指挥官过奖了。”</p>
商砚枢感觉他的太阳穴跳了跳。</p>
他是在夸赞她吗？</p>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喊声，“喂，我你们好了没有，污染种死了没有？”</p>
是谢欢的声音。</p>
夏瑜往外面看去。</p>
黑曜单放在嘴巴旁边，充当扩音器，“好了，你进来吧。”</p>
夏瑜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他这是什么意思？”</p>
黑曜笑眯眯地给她解释，“啊，是这样的，夏瑜姐姐。总指挥官下令让我和俞玳跟着他下来找你，让谢欢在原地休整，但他不愿意，非要跟着来。”</p>
夏瑜向洞口看去，“那他又为什么不进来？”</p>
黑曜，“那是因为他怕死。他他本就受伤了，再跟进来，碰到污染种容易死，所以他就先不进来了，等污染种死了之后，再叫他进来。”</p>
他刚完，谢欢就一瘸一拐地进来了。</p>
他背后的枪匣也没背着，衣服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十分狼狈。</p>
看到几个人，他还抱怨道，“你们几个，干完活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p>
俞玳抱着胳膊，“身为哨兵，里面有没有结束战斗，你听不出来吗？”</p>
谢欢也停下，抱起胳膊，“我那不是怕万一嘛。再，身为哨兵，要听从总指挥官的命令，怎么能妄自自己下判断？”</p>
俞玳额角微跳。</p>
这样的人，应该做个普通人，在家里放他的富家大少爷，醉生梦死。</p>
做什么是s级哨兵，结果废物成这个样子。</p>
就在俞玳忍不住想嘲讽他的时候，商砚枢下令，“好了，收拾东西，回基地。”</p>
“是。”哨兵听令。</p>
商砚枢向夏瑜走去。</p>
结果陆望野已经向向导伸出一只。</p>
在她的要搭在陆望野的上之时，忽然被商砚枢抓住腕，“你跟我走。”</p>
陆望野一下子看向商砚枢。</p>
“总指挥官，我可以带夏瑜上去。”</p>
商砚枢淡淡地瞥他一眼，“我才是总指挥官，执行命令。”</p>
陆望野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口。</p>
于是他，“总指挥官，夏瑜已经和我契约了。”</p>
商砚枢冷笑一声，“在场的几个人，有谁没有和夏瑜契约？”</p>
“但我和你们不一样。”陆望野的目光，毫不闪躲，他直视着商砚枢，“她和我，完成了深度契约。”</p>
“你什么？！”商砚枢猛地看向了夏瑜。</p>
他抓住夏瑜的，就向她迈了一步。</p>
两个人离的极近，商砚枢的下巴几乎与夏瑜相触，总指挥官的压迫感扑面而来。</p>
夏瑜抬头看向他。</p>
那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只是这张脸现在正满是怒容。</p>
“怎么了，总指挥官？”商砚枢的死死攥住夏瑜的腕，夏瑜面无表情，“我记得，与哪个哨兵契约，是向导的自由，总指挥官并没有权力干涉。”</p>
“我是没有权力干涉。”商砚枢的怒火几乎喷薄而出，“因为你私出基地遇险，我调派所有顶尖的哨兵出基地救你。你被污染种拽下深谷，为了救你，我亲自带了三名s级哨兵来寻你，结果你在做什么？”</p>
“你在</p>
“你够了，商砚枢！”陆望野见他吼夏瑜，一步上前，“无论如何，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向导契约哨兵都不违反基地的规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