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p>
一道突兀的咳嗽打破了院的诡异气氛,也阻断了季明渊伸向沈玉瓷的。</p>
跟在一侧的青岩摸了摸脖子,有些不自在。</p>
沈玉瓷暗自松了一口气,往旁边挪了一步,转头就看到谢危勾着唇,半笑不笑地盯着她。</p>
“见过三殿下。”</p>
匆匆行了礼后,沈玉瓷忙朝着屋内走去。</p>
“三殿下来得真是及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了沈家姑娘呢。”</p>
季明渊当着谢危的面,慢条斯理地收拢里的半成品喜帕,面色不悦地看着谢危。</p>
“侯爷,这醋大可不必乱吃,本王不过是路过通知前厅的客人们,顾姐醒了。”</p>
“你最好的是真的。”季明渊一甩袖,大步流星踏出了院。</p>
屋内,大夫在和顾知府交谈着,无碍等字眼时不时传出。</p>
沈玉瓷看到众人一言难尽的表情,还未多想,转头便看到刚刚谈笑风生,知书达理的顾婉儿衣衫不整地走到她面前,直白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个遍。</p>
毫无防备地,沈玉瓷脱口而出:“你会制作肥皂?”</p>
顾婉儿迷茫的眼里突然鲜艳起来,她瞬间拉住沈玉瓷的,格外兴奋。</p>
“你怎么知道?你也是穿越过来的?”</p>
完了,果然换人了。</p>
有点头疼。</p>
随即,众目睽睽之下,顾婉儿拽着沈玉瓷进了她的闺房,一把将门关上。</p>
顾知府和严氏大眼瞪眼,双双迷茫。</p>
据她们所知,沈玉瓷和顾婉儿今儿是头一次见面。</p>
上辈子,因为顾婉儿就住在侯府,沈玉瓷倒是得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消息。</p>
起初在她看来那些玄乎的东西竟然成了侯府公开的消息,什么肥皂,胭脂。</p>
但备受宠爱的顾婉儿丝毫没有危意识,偏偏又吃季明渊霸道的那一套,嘴巴没个兜底的。</p>
沈玉瓷迷茫了,顾婉儿拉着她的叽里呱啦地讲东讲西。</p>
“你是哪个国家的人,从哪个年代穿过来的,你是不是带着系统什么的?”</p>
这可比严氏还要唠叨的主,沈玉瓷听得一知半解,以为自己跟上了思路,结果顾婉儿又蹦出一些没听过的词儿。</p>
“抱歉,我是在一些志怪书看到的,不是穿越的。”</p>
一句话让顾婉儿瞬间闭嘴,笑容消失。</p>
见顾婉儿又要张嘴,沈玉瓷颇有先见之明地提了一嘴,“别问我是哪本志怪书,我看完就忘了,连在哪里看的都不记得了。”</p>
果然,顾婉儿眼神幽韵地看着她。</p>
“还以为遇到老乡了,我可真是太难了!”</p>
罢,顾婉儿自顾自哭了起来,沈玉瓷惊慌失措地看着她,一时间无从下。</p>
谁能想到,曾经就是这样一个直率的女孩儿自从跟了季明渊后,竟然学会了扎人心窝子。</p>
沈玉瓷行礼道了一声歉意,退出了房间,对上摇了摇头的顾知府,叹了口气。</p>
严氏走过来,拍了拍沈玉瓷的背,同顾知府告别后,坐着马车离开了。</p>
一早离开的季明渊找了处酒楼,叫了壶酒,坐在露台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常州城,嘴角带着抹讥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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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巴掌大的地方,不毛之地,我侯爷怎么可能有拿不下的人?”</p>
着,掏出了那块半成品的喜帕,又笑了起来。</p>
暗卫终于现身,单膝跪地,恭敬道:“公子,事已办妥。”</p>
“原以为沈玉瓷犯不着我动用这些段,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子,竟然这么难骗了,难不成她真的对谢危那杂种有意思?”</p>
暗卫沉默,季明渊极为不满,沉着脸把酒泼在暗卫脸上。</p>
“废物,派人盯着沈家,我倒要看看一个不受皇帝重视的闲散王爷,拿什么和我争。”</p>
“喏。”</p>
沈家马车正好从闹市中央穿过,摇摇晃晃,门帘上的铃铛撞得叮当响。</p>
“哎,阿瓷啊,以后这种宴会你不想去就别去了,这平白无故还惹一身骚。”</p>
前屋妇人们议论她的声音,隔着一个院子都能听到,那话糙的严氏都想拿起扫帚上去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p>
“明明就是有心人推了你,偏生是你去勾搭了京城来的三殿下,害得顾知府的女儿落了水,传来传去,把你传成个心重的,气死我了!”</p>
可又不能在顾知府的府上发作,憋了一肚子气,严氏了出来,眉间可算是没那么紧皱了。</p>
“娘,不过是些风言风语,不必当真,你能堵一时不能堵一世,还得靠实力,倘使我是王公贵族,今日发生这样的事,她们巴不得将我撇干净呢。”</p>
可这话在严氏的耳朵里却成了身世的抱怨,更加不爽了:“她们有本事怎么不是她们去当王公贵族,等有一天她们出丑,我第一个去宣传,这叫有仇必报!”</p>
“扑哧——娘得在理。”</p>
见娘亲心直口快的模样,沈玉瓷捂面笑了起来。</p>
严氏见她还笑得出来,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p>
“那个什么三殿下看着还不错,你进屋的时候,我听到他去前屋了些话,总之走的时候顾知府还改天上门道歉。”</p>
“稀奇了。”</p>
这种事还是头一回,知府大人上门给商贾家道歉?</p>
“所以,到底是谁推的?”</p>
严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顾知府的丫鬟推的。”</p>
“顾婉儿的娘亲早早去了,顾知府一直没再娶,听有个商贾女想嫁但知府为了女儿一直没松口,结果那个商贾女买通了丫鬟,是想害死顾婉儿的。”</p>
上辈子沈玉瓷都不曾知晓此事,没想到这个顾婉儿也是可怜人。</p>
“商贾女是买通不了丫鬟的,只能那个丫鬟恐怕也对顾知府藏了心思。”</p>
常州知府离沈家庄不远,娘俩聊会儿天就到了,脚还没落地,就看到自家门口跪着一奴仆跪着,周围围了一群不明所以的百姓。</p>
“有什么事进屋。”</p>
沈玉瓷跟着下来,就看到面生的奴仆一脸惊恐地磕头,嘴里喊着“奴该死——!”</p>
进屋后,整个客厅一股凝重的气息。</p>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床白布,将人盖住,其下隐隐可见一道男人身形,正正地摆在客厅里。</p>
父亲沈雁回负着,看向归来的娘俩,开口就是:“庄上死人了。”</p>
“什什么?”严氏呆滞了一瞬,下意识伸拦住了沈玉瓷的眼睛。</p>
可沈玉瓷只是脸白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毕竟上辈子她是见过公主的尸体的人。</p>
“奴该死,今天本来是奴当值,奴偷懒跑去院里晒太阳了,厨房要用水,奴顺帮忙,结果从井里捞出了他”</p>
那奴仆从门口跪着磕头到屋内,沈玉瓷有些疑惑。</p>
“你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