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撩拨“别急,我来帮你。”</p>
床帐内的春光比窗外更甚。</p>
沈清和那腰带置上了气,她似乎又回到了地道里,盔甲上的金腰带怎么都解不下来,后有追兵,她着急地疾促呼吸,边上的淡淡松香绕过来,道:“别急,我来帮你。”如此熟悉的香味,她知道那是程彻。</p>
她听到身旁那人轻叹一声,中的腰带被解,还来不及高兴,她就感到全身那簇火又被燃了起来,又有数不清的蚁在啮噬着她的经脉,好难受。</p>
沈清忍不住往松香处靠拢,她将自己贴近,双胡乱地摸着,脸感觉被灼烧般,迫切地寻找水源,她向上蹭着程彻的下巴,丝丝凉意让她感到松快。</p>
她像猫般嗅了嗅他的嘴边,似是找到了阀口,像是带着早间的露珠,凉冰冰的晨露在她喉间开了花,似是能听到他无奈地哑笑。</p>
程彻被她一路撩拨,自是难忍万分。</p>
他忍不住唇角微勾,清冷如她,平时定不会如此主动吻他,他倒是因祸得福。凡是个正常男子都受不住这般勾魂,但程彻向来自持,尚且留存一丝理性之际,开口已是一阵暗哑,哄劝道:“我想个别的法子,让你舒坦点可好?”</p>
怀中人闻着他的颈侧,哽咽抽噎道:“好热,子由”</p>
程彻拗不过她,顷刻间两人均只剩亵衣,他拉过被衾,侧躺着看着她,一只撑着自己脑袋,一只放入被中,在她耳边低哑道:“我们已在淑妃面前证了婚,你就是我的妻,这般行为来也没什么,若是你醒来后还记得,觉得羞愧难忍,我也任凭你打骂,虽这样嫁人,他人也发现不了什么,但我还是得对你负责,所以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心思”</p>
沈清只感觉在混沌之中有人在念着咒语,她好想堵上,正欲烦躁之际,似是一阵珠帘拨动,轻弹在她的心上。</p>
她想起了宴会上乐司弹奏的半壶纱。</p>
先是长笛悠扬,轻柔飘在空中,徐徐图之,半倾,古琴衔接而上,轻触徽位,层层叠叠的拨弹,轻拢慢撚,滑音颤颤。</p>
尔后鼓声紧紧跟随,穿透四肢百骸而来,如疾风暴雨震天骇地,她有些受不住,露在锦被外的脚趾微微蜷起。</p>
渐渐地,鼓声趋于平和,编钟轻捶,发出叮铃当啷的谱曲,很是美妙。</p>
乐声缓缓消失殆尽,淡淡的松香再次袭来,全身心的舒爽,她睁不开眼,也不想睁开眼,就这样瘫软地陷在梦里。</p>
程彻垂眸,看着身边的人香汗淋漓,熟睡在床畔,他将从被中抽出,从掉落的衣衫中拿出巾帕擦拭指尖和掌,缓缓一笑。</p>
此时,门被扣响,竹青道:“大人,冰块到了,可是要送进来?”</p>
程彻穿上衣,哑了嗓道:“不用了,让晓云备水,你去准备些炉,烧地龙。”顿了顿,又道:“再准备一桶凉水,放在偏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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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过得还算平稳,沈清轻咛着冷,程彻见地龙和炉都不管用,便二话不躺进被褥里,任由那冷若冰窖的娇人攀附上来,冻得他也牙打颤。</p>
他环抱着沈清,大脚覆着她的脚,让她能快速暖身,贴着她曼妙的曲线,闻着她发间的茉莉馨香,竟倦意来袭,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p>
程彻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余晖斜洒一地,房内的地龙还在烧着,朦胧迷离,燥意四散。身边的人又出了一身汗,他用拂过她贴在脸颊边的湿发,用支着脑袋,侧身看她,睡得很安适,俯身吻了吻她的眉间,眸光中满是温柔。</p>
他卷着她的青丝,嘴角带笑,思忖着前两重阶段都比他想象中度过得要快,第三阶段,按照现下的速度来看,想必也不会太久,应是明日就可以看到她醒来的模样了。</p>
片刻后,竹青敲门:“大人可醒了?四皇子来了,嚷嚷着要见你。”</p>
程彻不舍放下发丝,穿戴整齐后踏门而出,吩咐道:“将地龙停了吧,让晓云给夫人沐浴,明日让她买些当下时兴的脂粉花钿,再买些布料给夫人做几身春裙。”</p>
竹青道是,看着自家大人的背影,挠了挠头,这一整天竟捣腾水了</p>
刚踏入廊庑下,程彻就听宋徽的大呼叫:“子由快出来!你这子不吭一声,还学会金屋藏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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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进书房,程彻坐下,娴熟地用茶盏浮了茶沫,啜了一口,道:“不是你教我的么,告白要弄个马车,我就顺带定了个宅,何况我们现在又有淑妃为证婚人,怎么能是金屋藏娇,这是明媒正娶。”</p>
宋徽看了看四下,关上房门,低语道:“你从宴会上带走的女子是沈清吧?”</p>
程彻倒是不意外他会发现,都道四皇子头脑简单,但能在朝中多年谈笑风生,还能屹立不倒此是能用简单来形容?</p>
四位皇子中,他不算天资聪慧,但二皇子被官海的勾心斗角,被逼驻守边疆,三皇子装疯卖傻多年,得依靠面具培养自中势力,唯有眼前的四皇子宋徽,这几年来在波谲云诡的官场如鱼得水,这岂能是简单?</p>
但宋徽对他确实是赤忱相待,凡事都与他开诚布公探讨,此事上,确实是他做得不地道。</p>
宋徽看着他脸上默认的表情,便知此事为真,重锤着程彻的肩:“你这子,瞒我够深啊,难怪你死活都不让她娶杨芸,拉我做垫背,还送这送那,老实交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勾搭上的?”</p>
程彻被那两拳捶得闷哼两声,旧伤未好,再添新伤。</p>
宋徽嘀咕着:“这两拳有这么实诚?”看他面露异色,不由分扯下他的衣衫,见肩膀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痕。</p>
他狡黠道:“你们玩得这么大?这沈清看不出来啊,口味还挺别致的”</p>
程彻知他想错,拉起衣衫,哑笑无奈道:“她刚解毒,现在还在昏迷,还不知什么时候能醒,哪有力气这般折腾。”</p>
宋徽诧异道:“那你这一身伤如何而来?不对呀,三哥可是昨晚就醒了,竟以毒攻毒,恢复神志了,今日还上了朝会。”</p>
程彻眸光噙上冷意,望向茶盏道:“澹之可别被他骗了,三皇子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演个假中毒岂不是到擒来?”</p>
宋徽惊愕;“子由这是何意?”</p>
程彻便从面具男起,到今晨去程府取胆雀石,将所有的事均一五一十地全盘脱出,眼见宋徽从一开始的瞠目结舌到最后的呆若木鸡。</p>
烛火跳荡,已是深夜。</p>
程彻呷了口茶水,道:“三皇子是桃花面具男这事,我也是昨晚无意中从清儿的口中猜得知,前后一思量,方知此人装疯卖傻多年,可见心思极深沉。”</p>
宋徽拍着自己的脸,道:“三哥,不,宋承隐藏得也太深了,你记不记得你中三元进士的那年琼林宴上,宋承也来了,我们在那亭子后头撞见太子勒令他吃牛粪”</p>
怎么会不记得,也是那一次,程彻才彻底相信,这三皇子确实是傻子,他们看见的时候,宋承竟眼也不眨,满心欢喜地捞着牛粪,一块一块地将往口中放,被程彻和宋徽救下。</p>
会不会那时候宋历就发现了三皇子是伪装的卖傻,特此设的考验?</p>
而宋承从那时起就以宋历太子名号为饵,留着钓大鱼,现在框满鱼溢,自是将饵弃之。</p>
设了宴会让宋历入局。</p>
程彻问道:“宋历可被贬至岭南之地?”</p>
宋徽点头:“不止如此,父皇大怒,如此竖子连足都敢残害,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下令砍了双后再前往岭南,连皇后都被一起遣了去。”</p>
中宫之位空缺,作为二皇子和四皇子生母静妃是大热人选,但如今三皇子神志清了,生母淑妃又圣眷正浓,谁做皇后,谁的儿子便是嫡子,自然是东宫之位的第一人选,想必接下来的日子里,各派人士都会有所行动。</p>
程彻略有愤慨道:“无t论如何,都不能让三皇子坐上去,此等残暴,天下到了他上,恐生灵涂炭,满目苍痍。”</p>
现在还不知他为何要对那六名女子下如此毒,但足见他的暴行,对百姓丝毫不放在眼里。</p>
宋徽酌了一口,猛然想起什么,问道:“子由,你刚刚,那六名女子的痣长在何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