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了私心，我不该提出。”</p>
“但江山社稷关系到天下万民，亿万生灵。”</p>
“忠诚之人，应该守护大明江山社稷，保护百姓。”</p>
“孝顺之人，应该继承先祖遗志，使我们朱家江山万古长青。”</p>
“如果我只顾自己的谦逊礼让名声，却不管江山社稷的安全，不管百姓生死，那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p>
朱允熥言辞激昂，铿锵有力。</p>
他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接着：</p>
“如今天下初定，民心尚未安定。”</p>
“如果大哥还在，他智慧超群，才华横溢，自然能够肩负国家重任。”</p>
“我也愿意做个逍遥王侯，快乐一生。”</p>
“然而二哥虽然有仁义之名，才能却不足以担当大任。”</p>
“先祖今日若立二哥为储君，日后二哥登基，不出几年，天下必乱，社稷必毁。”</p>
“在此关键时刻，我不得不放下个人生死荣辱，劝先祖不要这样做。”</p>
“我今天自告奋勇，愿意承担治理天下的责任！”</p>
“我知道这样的做法，确实违背了儒家礼法。”</p>
“但为了大明江山，为了百姓，个人荣辱，那些批评我的骂名又算得了什么？”</p>
“只希望先祖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天下百姓为重，莫要立二哥为皇太孙。”</p>
“若先祖坚持这样，日后大明江山必然动荡不安。”</p>
朱允熥深深一鞠躬，大声道：</p>
“先祖，如果你一定要立我二哥为储君，请你现在就赐死我吧。”</p>
“这样，我就不会亲眼看到大明江山陷入战乱之中。”</p>
那天雷轰然坠落，震得大殿门窗乱颤。站在朱元璋身边的太监们忙脚乱地想要关上门，却被狂风一次次冲开。</p>
朱允熥的言语如同利箭直射朱元璋心底，那句“生灵涂炭”像是诅咒一般笼罩整个宫殿。雷声接连不断，天幕被乌云吞噬，闪电撕裂黑暗，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位皇孙的决绝。</p>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安危，我已别无选择。”朱允熥的语调平稳，目光坚定，“若因私念退缩，我便是千古罪人。”</p>
朱元璋眯起眼睛，声音冰冷：“你以为你的命比天下更重要？”</p>
一声巨雷炸开，照亮了满是紧张气息的大殿。朱元璋仰天长笑，笑声中透着暴怒与不屑：“莫非你真以为自己能担此重任？”</p>
雷声滚滚，仿佛回应着朱元璋心中的怒火。即便天**动，他的声音依旧镇定自若，但那无形的压力却让空气几近凝固。</p>
朱允熥神色不变，宛如磐石稳立。</p>
“此话差矣。”</p>
他缓缓摇头。</p>
“太祖诸子之中，二叔秦王、三叔晋王，皆具统兵之能。”</p>
“然而二人性格暴烈，喜怒难测，连亲近之人时常受责，如何能安天下？”</p>
“唯有四叔燕王，心怀仁爱，通晓军务，善理政务。”</p>
“若太祖择他为储君，必能保我大明江山永固。”</p>
“而我甘愿退居藩王，自在一生。”</p>
此语既出，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三位在一旁观戏者，无不脸色骤变。</p>
他们三人闻听朱标病逝，匆忙赶回奔丧。</p>
心中各有盘算。</p>
朱标健在之时，无人敢存夺储之心。</p>
毕竟，谁能胜过朱标？</p>
对此，诸人心知肚明。</p>
但如今朱标已逝，众人难免心动。</p>
只是这念头只能藏于心底。</p>
绝不可在太祖面前流露分毫。</p>
更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了。</p>
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尚可忍耐。</p>
虽被侄儿直言性情暴虐、喜怒无常，面上有些挂不住。</p>
但也仅止于此。</p>
此时此刻，两人虽不悦，却不屑辩解。</p>
而燕王朱棣却再也不能坐视不理。</p>
你朱允熥自寻死路，为何扯上我？</p>
我有资格继承大统？</p>
父亲会如何看待此事？</p>
朱棣急忙出列，伏地叩首。</p>
“父亲明察，儿臣绝无觊觎皇位之意。”</p>
“允熥所言全属妄语，望父亲切勿介怀！”</p>
朱允熥淡然一笑。</p>
“我只是你若为帝，当能治理天下，并未祖父会传位于你，四叔何必着急？”</p>
“四叔才华横溢，可惜非嫡长子。”</p>
“上有二叔三叔，这皇位断然轮不到四叔！”</p>
他高声道：“正因如此，我才不顾生死，直言相告。”</p>
“古语云：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p>
“家母乃名正言顺的太子妃。”</p>
“依礼制，大哥亡故后，我才是嫡长子。”</p>
"二哥年长我一岁，却是庶出之子。</p>
"</p>
"皇祖父将我定为皇太孙，这是理所当然之事。</p>
"</p>
"然而皇祖父担心我的才智不足，无法震慑群臣，也不能驾驭武将。</p>
"</p>
"因此扶持吕王妃，意在立二哥为储君。</p>
"</p>
"殊不知，这决定大谬不然。</p>
"</p>
"二哥的能力，不足以治理国家。</p>
"</p>
"二哥的威望，不足以使人信服。</p>
"</p>
</p>
"二哥的才略，不足以应对政务。</p>
"</p>
"若皇祖父让二哥继承大统，把江山托付给他，大明必将陷入危！</p>
"</p>
"作为孙儿，我不能对大明的安危坐视不管，不得不冒死进谏。</p>
"</p>
轰隆一声！</p>
又一道闪电划破长空。</p>
然而未闻雷鸣。</p>
明亮与昏暗交替的视野中，空气仿佛冻结，连呼吸都变得艰难。</p>
大殿之内，众人的心跳似乎停止。</p>
每个人都屏息以待。</p>
"你你二哥在能力、威望、才智方面都不及你，是否认为你自己远超于他？</p>
"</p>
老朱的声音平静了许多。</p>
不再带有压迫感和杀意。</p>
他脸上毫无表情，却不知心中作何想。</p>
"当然！</p>
"朱允熥语气坚定答道。</p>
封建时代的**，自幼接受皇家教养，其中才华横溢者不少。</p>
现代人虽然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拥有较为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与思想，但如果论心、谋略、处世能力，真正能超越那些**的人其实很少。</p>
聪明人始终聪明，不会因时代更替而改变。</p>
但朱允炆是个例外。</p>
如果列出历史上最愚蠢皇帝排行榜，朱允炆必定名列前茅。</p>
自古以来，**中有残暴无德的，生性嗜杀的，不顾百姓生死只顾自己享乐的</p>
诸如此类，被史书批评为</p>
"昏君</p>
"。</p>
然而，大多数昏君或是沉溺享乐，或是受制于形势，无可奈何并不能明个人能力低下。</p>
朱允炆并非贪图享受之人，但他确实是个无能的蠢材。</p>
这样的人当皇帝，才是真正的祸患。</p>
朱允熥作为一位穿越者，并没有自负地认为自己比老朱以及朝廷中的诸多老狐狸、众多贤臣猛将都要强。</p>
他们个个都是厉害角色，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p>
朱允熥虽面露自信，心中却认定自己远胜朱允炆那个无用之人。</p>
“荒谬至极！”黄子澄又忍不住站出，指朱允熥质问道：“你有何功绩可言？怎证明你的才能、威望和本事都胜过二皇孙？”</p>
“若父皇仍在，我无需费力。”朱允熥语气淡然，“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不愿承担这份沉重的江山重任。”</p>
“这么来，你是觉得自己才华卓绝，只是未曾遇到展示的会？”朱元璋开口道。</p>
朱允熥并未反驳，算是默许了。</p>
此刻，他无法否认。</p>
只能随应变。</p>
“可笑！”黄子澄跪禀皇帝，“陛下，既然三皇孙自称才高八斗，臣愿出题检验，也好让他明白自己的差距。”</p>
“准！”朱元璋答应了。</p>
黄子澄喜形于色：“臣遵命！”随即起身看向门外。</p>
此时，大雨滂沱。</p>
“陛下命臣命题，时间仓促，难以让两位实际操作比较。”</p>
“若按常规问治国之道，空谈无益，只能浮光掠影，难以分出高下。”</p>
“若派去治理一地，又需时日观察成效，方能判断治国之能。”</p>
“储君之位不可久拖。”</p>
“要立刻定输赢，不如作诗填词。”</p>
“虽不能衡量治国能力，却可见才华高低。”</p>
“也能验证三皇孙刚才所，是否为狂妄之辞。”</p>
在他看来，既然对方主动争夺储位，必有所准备。</p>
若是讨论国策，对方必然对答如流。</p>
毕竟这些内容可以预先准备并熟记。</p>
他偏不给对方这样的会，故意避开国策，改问诗词。</p>
现场出题，现场答题。</p>
这样对方的所有准备都将毫无意义。</p>
朱允炆拱行礼，谦恭地：“全听黄先生安排。”</p>
“好！”黄子澄捋了捋胡须，微微颔首，“今日狂风怒吼，雷电交加，暴雨倾盆”</p>
他话尚未尽，朱允熥便打断询问：</p>
"该不会你要我们以秋日骤雨为题，赋诗填词吧？</p>
"</p>
此时已入深秋九月，雷雨实属少见。</p>
黄子澄听罢，心头一震。</p>
方才他确有此意。</p>
可看到朱允熥的表情，心中忽生疑窦，莫非他也对诗文有所筹备？</p>
即便这场大雨突如其来，或许钦天监早有察觉。</p>
若对方事先准备了诗赋，借此设题，正中他的下怀。</p>
朱允炆自幼熟读儒家典籍，作诗作文本就是长项。</p>
胜过朱允熥应不算难。</p>
然而，若对方已有预谋，以有心算无心，便难了。</p>
想到此处。</p>
黄子澄急忙摇头，话题一转。</p>
"非也！</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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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天，我有友人从北方寄信来，长城边上，大雪漫天，颇为壮观。</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