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一家子神经病</p>
电梯到达楼层，宁溪回进屋，砰的一声摔上门，扔下书包，满身阴鸷走进卧室，从床头柜抽屉拿出打火和香烟，站在窗边接连不断地点燃递到唇边，直到浓郁的尼古丁将房间灌满，烟盒才被捏扁丢弃。</p>
宁溪回舔了一下苦涩的唇角，点开微信，翻出一个沉寂多年的家族群，把明雅的照片发上去，艾特全体成员。</p>
宁溪回：欢迎新成员/可爱</p>
宁大伯：哟，溪回把哪个姑姑找回来了啊？欢迎欢迎/鼓掌</p>
宁老爷子：？？？逆子你在胡什么！与我无关。</p>
周初：这是谁啊/微笑</p>
一分钟无人认领，宁溪回把亲爹艾特出来。</p>
宁溪回：宁儒尘/可爱</p>
宁儒尘久久不现身，他婚前生下的大女儿把大儿子圈出来。</p>
宁漾：哇塞，你好大胆啊，竟然敢撺掇宁先生的情人去少爷面前作死宁以谦/佩服</p>
并补上一个明雅和宁以谦前后脚走出餐厅的偷拍视频，明目张胆地煽风点火。</p>
周初：这人找到你面前了是吗？宁溪回</p>
宁溪回：刚刚，在校门口/可爱</p>
宁漾：真大胆啊/吃瓜</p>
周初：解释一下呢/微笑宁以谦宁儒尘</p>
周初：3</p>
周初：2</p>
宁儒尘：滚出来宁以谦</p>
宁以谦：是我，对不起/鞠躬</p>
宁漾：哇塞哇塞，你好勇哦/崇拜</p>
宁儒尘：呵，算计到你老子身上了是吧？</p>
宁以谦：只是利用一下，把这腌臜事捅到秦家人面前，看看能不能搞臭少爷的婚事而已/鞠躬</p>
宁以谦：宁漾谢谢你哦，这么快就揭露我了/鞠躬</p>
宁漾：举之劳/憨笑</p>
周初：ok/微笑</p>
宁溪回：我订了这周三的票回家/可爱</p>
宁儒尘：好的，乖宝，你是爸爸唯一的宝贝，爸爸去接你/比心</p>
群里的对话缀着可爱表情包透着诡异的和谐，宁溪回看着恶心得想吐。</p>
宁家一家子，包括他在内，都是神经病，在外人看来相处得还算光鲜融洽，其实私底下你想我死我不让你活，装都不带装一下的。</p>
如果是以前，这些明枪暗箭，对宁溪回来无关痛痒，但是，偏偏在他感觉秦之越对他有点意思，或许能往更亲密的关系发展的时候，把宁儒尘那些破事搬到秦之越的面前</p>
“宁以谦。”宁溪回眸底闪着破碎的光，乖戾呢喃，“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p>
“叮咚——”</p>
门铃声响，宁溪回走出卧室，拉开门，一怔，“你怎么回来了？”</p>
秦之越拎着一个蛋糕和两杯奶茶，迈步进门时剑眉轻蹙，凑近宁溪回轻嗅，“这么重的烟味，你抽了多少？”</p>
宁溪回抿唇不语。</p>
“前不久谁还让我少抽烟，对身体不好的？”</p>
宁溪回关上门，“你不是回去了吗？”</p>
秦之越没答，把东西放到餐桌上，“过来。”</p>
宁溪回走过去拉开餐椅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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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适合吃点甜的。”秦之越把插上吸管的奶茶移到他面前，“喝吧。”</p>
他捧起奶茶杯，吸了一口，闷声道，“谢谢。”</p>
秦之越坐在他对面，拆开蛋糕，把叉子递给他，不带任何意味地问，“刚刚那种事经常发生吗？”</p>
宁溪回睫毛颤了颤，淡然勾唇，“我爸遗传我爷爷，向来风流多情。”</p>
“他就纵容那些女人跑到你面前来撒野？”</p>
宁溪回沉默。</p>
事实上，从他出生到现在，只有在上学那会儿有蠢货找来一次，他妈在家宴上掀了桌，就再也没有过了，这一次要不是宁以谦蓄意搞事，那女人不会敢来。</p>
不过，这些没必要。</p>
他就是会被亲生父亲的情人贴脸挑衅的可怜蛋啊。</p>
看着他这副黯淡死寂的神态，秦之越叹了口气，“把蛋糕吃完。”</p>
宁溪回拧眉，“吃不完。”</p>
“吃不完放冰箱，晚点当夜宵吃。”</p>
“那我不吃晚饭了吗？”</p>
秦之越被逗笑了，“这是下午茶，晚饭也吃。”</p>
“哦”</p>
宁溪回含住吸管，一下一下地嘬，情绪被安抚了七七八八。</p>
但是在秦之越看来，还是像被雾霾笼罩的雪莲一样，透不出光彩。</p>
于是秦少下单了五套乐高让门店快送过来，让宁溪回拼。</p>
宁溪回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专注拼乐高，心间的阴郁缓慢消散。</p>
秦之越撑着脑袋半靠在沙发上，盯着他认真的侧脸轮廓，真漂亮啊，还好哄得要死。</p>
“嗡——嗡——”</p>
隐隐震动声持续不断，秦之越恍然回神，摸了一下自己安静的口袋，“宁溪回，你的在响。”</p>
宁溪回埋头给城堡封顶，“不管。”</p>
秦之越起身，“在哪里？我给你拿。”</p>
“卧室。”完全是有问就答的人模式。</p>
公寓不大，就一个卧室，门还敞着，秦之越循声走去，从床上捞起震动的，转身时不经意一瞥，顿住了，缓缓弯腰，扯出从被子里露出半角的灰色布料。</p>
秦之越认出了这是自己的衣服，借给宁溪回从老宅穿回来的，前两天宁溪回还，洗好熨好再拿给他。</p>
可是现在，这件衣服埋在宁溪回的被子下。</p>
意识到到了什么，秦之越呼吸凝滞了，喉结滚动，不动声色把衣服压回被子里，握着脚步平稳走出卧室，“给你。”</p>
宁溪回一无所知，接过他递来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滑动屏幕，“喂，妈。”</p>
周初在电话里询问，“订好票了？”</p>
“嗯，周三下午两点，大概晚上八点到淮港。”</p>
“我让阿文去接你。”</p>
“好。”</p>
结束通话，宁溪回丢下，把最后一粒乐高拼上，完成梦幻城堡的搭建，仰起头看着秦之越，笑意从眼瞳流泄，“我拼好了，剩下几盒有时间再拼。”</p>
秦之越心绪飘忽，面上不显，“嗯，随你。”</p>
宁溪回把没拆的几盒乐高放好，见落地窗外已然染上余晖，对秦之越，“去吃饭吗？还是让餐厅送过来？”</p>
“出去吃吧，叫外卖还要麻烦收拾。”</p>
“好，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