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月日，西平县北郊的西堤村，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p>
远离尘嚣、景色优美、生活宁静祥和。</p>
一个再也寻常不过的午后，一个陌生的矮个男人漫无目的游荡在村里，似是在寻找什么目标。</p>
终于，在逛到村西头的一个卖店时，他眼睛一亮。</p>
“就这儿了！”锁定目标时，他激动得心里突突直跳，决定晚上就动。</p>
店主人是一对老年夫妻。房子坐西朝东，西边是花生地，门前就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路。西北角有一草棚，东侧地上放有砖块。</p>
之所以将这个卖店选为目标，是因为这里既易得，作了案又容易逃跑。</p>
凌晨，整个村子都处在沉睡状态，善良的人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夜有个恶魔闯进了他们的村子。</p>
个子带着套、电等作案工具，在夜色掩护下悄悄来到了卖店。老远他就看见卖店的老头儿睡在门外，虽然鼾声大作，但他不敢闯进屋去偷东西，怕惊醒了老头儿走不利索。</p>
他找了块木板开始挖墙。先挖房子的西北角，砖头很好撬，轻而易举地就挖透了。但里面有东西挡着，进不去。于是，又改挖西南角，很快又挖了一个洞。</p>
个子从洞里爬进了屋子，看见老太太的床靠东南角放，床上没有蚊帐。见人睡得正香，就用铁锤砸死了老太太，又用被子捂住她的脸，这个无辜的老太太就这样成了梦中冤魂。</p>
随后，个子又用铁锤砸死了屋外的老头。只砸了两三下，老人就不动了。在抽屉里翻出000块钱后悻然离去。</p>
这一天，是他制造血腥杀戮的开始，也是他走向灭亡的开端。</p>
然而杀人时的快感，已令他欲罢不能，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再也不会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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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会议室内，投影仪的光束在烟雾缭绕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银线。</p>
雷辰站在白板前，中的激光笔在密密麻麻的线索图上游移，红色的光点在照片间跳跃，像极了凶作案时溅落的血迹。</p>
“这是西堤村命案现场的照片，”他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两个老年夫妇，均被钝器击打头部造成死亡。”</p>
他调出另一组照片，画面中斑驳的血迹让在座的刑警们屏住了呼吸。</p>
“关王庙乡现场，三名受害者也均被钝器击打头部致死。”雷辰的激光笔停在被害人b的指特写上，“在这里，我们发现了0余根毛发，另在床席上提取到3根荫毛。经检验，确认嫌疑人为b型血。”</p>
“这是李庄的命案现场照片，”雷辰继续道，“当时连着下了两天的雨，道路泥泞，村里人都没有出门，到了夜里更是早早地休息了。”</p>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凶就是利用雨天，进入受害人家里，用钝器将老太太杀害。随后分别将女孩、男孩用绳子勒住、击杀。在女孩死亡后，还进行了侵害。”</p>
李睿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的目光落在白板上那张照片——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笑容天真无邪。</p>
那抹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想起解剖台上那具的、冰冷的躯体。</p>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大口呼吸声，似乎每个人都不由而同地感到窒息。</p>
“我们在受害人女孩体内提取到了精斑，确认与关王庙案发现场的生物检材一致。”雷辰沉重道。</p>
温柔攥紧了中的笔，指节发白。她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听到女孩在向她求救。</p>
“另外，这三起命案，现场都有被翻找的痕迹，”雷辰的激光笔在几张现场照片间游移，“在和被害人的家人确认后，丢失了几百到几千元不等的财物。可以确认是入室抢劫杀人案。”</p>
他转身看向在座的其他人，目光凝重，“尽管村民在发现之后立即报了警，但凶早就溜到了不知何地，抓捕困难很大。”</p>
“是什么凶器确定了吗？”韩俊山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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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辰点了点头，道：“根据李法医的鉴定，认为凶器是采石场砸石头常用的八棱锤。”</p>
“附近的采石场排查了吗？”</p>
“我们首先把排查重点放在了附近的几个采石场，但经过排查，没有发现可疑人员。”雷辰回答道。</p>
“凶选择老年夫妇和年轻女性下，”韩俊山掐灭烟头，“明他胆子并不大，有没有可能通过他的作案动入？”</p>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鸣。</p>
李睿突然直起身，椅子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道：“等等，你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凶在行凶时有一个特殊癖好，就是喜欢用锤子将受害人锤击致死。”</p>
“你的意思是”温柔眯起眼睛，修长的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p>
“这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李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他这儿，一定有问题，曾经受到过某种心理创伤。”</p>
韩俊山猛地拍桌，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怒道：“所以这家伙是精神病？”</p>
“不，”温柔和李睿异口同声。</p>
两人对视一眼，温柔继续道：“是心理问题，但并不是精神病。”</p>
李睿站起身，走到白板前。他的影子投在那些血腥的照片上，像一道沉默的墓碑。</p>
“这个人的遭遇肯定不普通，”他的指划过女孩的照片，“从他这种扭曲的心理来看，应该是长期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因而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p>
雷辰顺着李睿的意思道：“这种人，很有可能是前科人员，而且极有可能坐过牢，但是在里面没有改造好，出来之后继续作案，而且变本加厉！”</p>
韩俊山思量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道：“结合目前掌握的线索，西平、辉县的三起命案，都指向同一人所为，我同意做并案处理。”</p>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道：“从现在开始，由专案组牵头，成立‘0系列杀人案侦破指挥部’，指挥侦破这起系列杀人案。”</p>
所有人全体起来，异口同声道：“是！”</p>
“现在，马上以指挥部的名义，向各县市区分局下达命令，”韩俊山的声音铿锵有力，“要求他们扩大搜查范围，重点关注目标为有前科的刑满释放人员。对所有怀疑对象都要进行仔细筛查，如果找不到本人，就从其父母身上采集血液等，与本案进行比对。”</p>
“韩厅，要不要发布通缉令？”雷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p>
韩俊山略作思考，点头道：“发，我们现在就是要敲山震虎。”</p>
“如果他惊着了，蛰伏起来怎么办？”雷辰担心道，不禁眉头紧锁。</p>
李睿却回答道：“不会，这种人心态失衡，内心扭曲，杀人已经成为了他的必需品，是不会躲起来的。”</p>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的照片上，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他会上瘾的。”</p>
“可是”</p>
“好了，就这么定了，时间紧迫，所有人各司其职，立即行动起来！”韩俊山不容置疑道，“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就在郑市市局坐镇指挥。”</p>
“是！”整齐的应答声在会议室里回荡。</p>
温柔收拾文件时，注意到李睿仍站在白板前，凝视着那张女孩的照片。他的背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p>
“李睿，”她轻声唤道，“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p>
李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的指轻轻拂过照片上女孩的笑脸，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生前遭受的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