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反正是我自己甘愿的。”</p>
商清徵低着头回了一句，语气含含糊糊的。</p>
“什么？”</p>
因其太声姜阳没能听清全貌，只听到了一句无妨。</p>
商清徵俏脸泛起桃粉，她可没有勇气再一回，于是转移话题道：</p>
“没什么，这灵符的传讯神妙其实不少传音玉符也能做到，但此物胜在距离远，而且一符两分可以反复使用，灵引不断，灵鹤不散。”</p>
灵符挥毫铸就，成型即两分，她心里的纸鹤已经录下姜阳的灵引，而录下她灵引的纸鹤也交到了姜阳中。</p>
“噢噢”</p>
姜阳除了认得几款基础的符箓，其他的一窍不通，更别画符了，这里也只有点头的份了。</p>
他接着问道：</p>
“那这灵引是何物，如若要是断了会怎样？”</p>
商清徵沉默了一下，才道：</p>
“灵引即为一名修士其真元法力的特征，每个人都不一样，至于断灵引一般不会断。</p>
如若真的断了只有两种情况，其一就是这人陨落了，其二则可能是他跌落境界，修为俱失。”</p>
姜阳一听瞬间也明白过来了，除非是人死了，不然这灵引还真不会断。</p>
这情况是两种，其实是同一种，因为对于修士来，修为俱失，跌落境界跟死了也无甚分别。</p>
“原来如此，那此符还是很牢靠的，除非是”</p>
“呸呸呸！”</p>
商清徵赶紧伸虚拦在姜阳嘴前面，不让他继续下去。</p>
接着又把十六给抱了回来，握着它的两只前爪道：</p>
“不吉利的话可不许，十六来，快祝一祝，祝祷祈福，消灾解难。”</p>
十六猫头发蒙，两只爪子持握在商清徵中，被迫跟着她上下祝拜。</p>
“啊？”</p>
姜阳看的瞠目结舌，徒生出一种魔幻感，他下意识想这是迷信，可话到了嘴边又反应过来，此方世界神通伟力归于自身，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p>
于是他只是问道：</p>
“这这能管用吗？”</p>
商清徵放下猫爪，有撸了撸猫头才回道：</p>
“当然管用，我前面提过的那位猫仙人，祂就是一位司管福禄的仙人，拜之有赐福增运、消灾解难之神妙。</p>
只是近古之后仙人不显于世，如今还有多少用处就不一定了，不过祂作为天下灵猫血脉源流，十六祝拜的效果怎么都比你我好用。”</p>
姜阳听后了然道：</p>
“懂了，毕竟十六亦是灵猫，如若算能上达天听自然也是自家血脉顺耳些。”</p>
“差不离，唯图一个心安罢了。”</p>
商清徵赞同道：</p>
“好了不这个了，这灵符你收好吧，它除了传讯之能其实还有一个寻踪的妙用，虽然用不到但也一并与你了吧。”</p>
“好，你吧我听着呢。”</p>
姜阳答应着将淡黄色的纸鹤放入袖口心收好。</p>
商清徵言道：</p>
“施法是一样的，只需灌注法力即可，口诀却有不同，你且记着。”</p>
随后她檀口轻启念诵道：</p>
“胎仙觅迹，听我号令，灵犀一点，万里寻踪。”</p>
这咒诀简单，姜阳听后嘴中念叨了两遍便回道：</p>
“嗯，我记下了。”</p>
商清徵最后交代了一句：</p>
“再有一点，灵符再神妙也只是符箓，妙用有限，传讯千里，寻踪万里，超出范围便不好使了。”</p>
“好”</p>
姜阳轻声答道，两人在宗内相距怎么也没有千里之遥，但用无妨。</p>
随之便又沉默了下来，如今到了分别的时候，两人却谁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似乎都像有未完成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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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清徵抚着玄纹密布的腰带，那里悬着玉箫，她犹豫了下展颜笑道：</p>
“我奏一曲给你听吧。”</p>
“好呀，正巧上次听得不完整，这回定要好好听一听。”</p>
姜阳眼眸发亮，隐含期待道。</p>
商清徵见他答应，就解下腰间的清音九韶箫靠近唇边，闭目沉心吹奏了起来。</p>
婉转的箫声回荡在林间，清和条昶，案衍陆离。</p>
不知是商清徵的心情所致，还是洞箫的音色就是如此。</p>
姜阳听起来总有一种深沉的情绪流淌在曲调之中，低沉婉转，宁静又细腻，悠远又慰藉。</p>
一曲终了，有余音绕林，不绝于耳。</p>
此言并不是夸张，是真的余音不绝，即使是商清徵放下玉箫后，仍然响彻在林间。</p>
合着箫声她低眉肃穆，缓声唱道：</p>
“皑皑合丘，以素妆裹。岂不尔思？远莫致之。</p>
晋水在左，渠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尊亲父母。</p>
渠水在右，晋水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p>
渠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解我忧。”</p>
“”</p>
声音清越，曲调幽幽，寄托于念想，引人多遐思。</p>
良久，姜阳拊掌赞道：</p>
“寄忧思于一颂，付洞箫之一曲，好曲！好调！”</p>
随后姜阳又目光灼灼的望向她夸道：</p>
“当然，你唱的更好，音清声脆，感染人心。”</p>
商清徵被夸得心思雀跃，脸上羞赧，抿着嘴掂了掂脚尖转了身子回避他的目光。</p>
姜阳不通女儿心思，见她回身还以为自己夸错了地方，挠了挠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p>
他哪有哄女孩的经验，只能追上去拉住她的腕，嘴上找补道：</p>
“是真的，没骗你，真的好听。”</p>
“呀！”</p>
商清徵皓腕忽的被捉住，惊的轻呼一声，她都能隐隐感觉到有股热意透过薄衫直达肌肤。</p>
“你你你干嘛呀？”</p>
商清徵紧张的话都不直溜了，期期艾艾的挣开也不是，不挣开也不是，整个人僵在原地。</p>
“你别生气，我这都是真心话，哪里的不对你同我就是”</p>
姜阳见少女还低头不以正脸面对他，只好笨拙的哄着。</p>
商清徵早已心跳如擂鼓，月白的脸蛋被绯色铺就，她声道：</p>
“我没生气，你先你先放开我”</p>
姜阳这才察觉不妥，于是赶紧将少女的臂放开道：</p>
“失礼失礼，对不住，我一时情急才”</p>
商清徵将背到背后，平复了下心绪才张口道：</p>
“不打紧，我只是一时惊慌而已”</p>
话虽这么，她仍然不好意思抬头直视姜阳。</p>
“那那就好。”</p>
姜阳见状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没把气氛搞僵就是好的。</p>
一旁的十六卧在落叶间休憩，脑袋一会看看姜阳，一会又瞧瞧商清徵，对两人的举动不明所以，遂低头专心舔舐起爪子来，仿佛是什么无上美味。</p>
经此之后，姜阳不好意思再久留，很快便提出了告辞，一路出了竹林。</p>
商清徵也不便挽留，只好看着姜阳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收回目光。</p>
方才被攥着的腕虽姜阳早已松了，但她依然感觉烫的惊人，并且似乎要一路烫到心底去。</p>
此时竹林寂静，周围空无一人，商清徵才展露情绪，低声啐道：</p>
“呆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