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谁杀人了？”秦飞以为自己没听清，追问道。</p>
“傻柱！我傻柱哥！”郭晓凯重重地强调了一遍。</p>
李永柱杀人了？！</p>
秦飞一听，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p>
李永柱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性格非常憨厚，脾气也好。</p>
即便吃点亏，也从来不跟人家计较。</p>
他杀人，简直让人难以置信。</p>
“他现在在哪呢？”</p>
“在家。”</p>
“走，过去看看。”秦飞抓起帽子就往外跑。</p>
“秦飞，等我一会儿，我也去。”林婉莹一边穿大衣一边道。</p>
林婉莹十分喜欢李永柱的女儿李雪莹。</p>
这个孩子不仅懂事，而且学习还特别好。</p>
好好培养一样，一定会非常出息。</p>
但杀人是要偿命的。</p>
李雪莹母亲病故，父亲再出事，她可就成为孤儿了。</p>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p>
雪莹这孩子的命，咋这么苦呀！</p>
想到这，林婉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p>
在急匆匆奔往李永柱家的路上，秦飞问道：“晓凯，你是咋知道傻柱杀人的？”</p>
郭晓凯举起里的毛衣，气喘吁吁回答道：“我妈给雪莹打了件毛衣，我刚才去送。一进他家院，就看见他家围了一帮人，是傻柱杀人了！我也没顾上看，就来找你了。”</p>
——</p>
当三个人来到李永柱挤进人群看到现场时，全都愣住住了。</p>
只见地上躺着的是李永柱的哥哥李永梁。</p>
满脑袋是血，人奄奄一息。</p>
血泊里还有一把染血的锄头。</p>
李永柱坐在地上两眼发直嘴里不停地嘟囔：“畜生，我打死你，畜生我打死你。”</p>
李雪莹衣衫不整，搂着父亲痛哭。</p>
“雪莹——”林婉莹蹲下搂过李雪莹羸弱的身躯，轻轻地捋着她的后背：“孩子，有老师在，不怕，不怕！”</p>
“林老师！呜呜”李雪莹见到林婉莹就像见到了母亲一样，大放悲声，瘦弱的肩膀不停地抖动。</p>
林婉莹两行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p>
孩子经历了什么？</p>
才让他如此悲愤呀！</p>
镜头回到半时前。</p>
李永柱去郑旭东家帮助干点力气活，李雪莹在家写作业。</p>
就在这时她的大伯李永梁两口子来了。</p>
那天，李永梁和赵玉琴在秦飞家没能从李永柱里要来野猪肉，但一直没有死心。</p>
回到家后，两口子一分析，在秦飞家李永柱有仗势，不可能给他们兽肉。</p>
于是两人决定到李永柱家来索要。</p>
“大爷，大娘。”李雪莹放下铅笔站了起来。</p>
当年父亲受伤，李雪莹跪在李永梁两口子脚下，脑袋磕出了血，嗓子都哭哑了，但李永梁两口子根本就无动于衷。</p>
尽管这样，李雪莹也并没有记恨他们，依然非常有礼貌地问候打招呼。</p>
“雪莹啊，写作业呐。这孩子就是爱学习，你李浩哥有你一半儿，我和你大爷就烧高香了。”赵玉琴一脸假笑，假惺惺地恭维李雪莹。</p>
李雪婷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言，只是尴尬地站在那里。</p>
“你爸呢？”这时，李永梁问道。</p>
“我爸去帮人干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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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也真是的。”赵玉琴拉着李雪莹的，“他现在打猎有钱了，还去给别人干啥活呀？”</p>
面对赵玉琴的热情，李雪莹有点足无措。</p>
孩子虽然不知道李永梁两口子来她家是啥目的，但也能隐约感觉到这二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p>
“雪莹啊，你爸最近拿回来不少肉吧。”赵玉琴试探的问话中，竟然连咽好几口吐沫。</p>
那天在秦飞家她和丈夫、儿子目睹了那么大个头的炮揽子。</p>
李永柱少也能分得一百多斤野猪肉。</p>
那可叫一百多斤啊。</p>
她家一年都吃不上十斤猪肉。</p>
一个傻子带一个女儿凭什么？</p>
这不公平！</p>
见李雪莹没有回答，赵玉琴松开她的，瞪着眼睛遥哪寻找起来。</p>
李永梁也肆无忌惮地在里屋外屋翻了起来。</p>
柜里，缸里，筐里，口袋里。</p>
“嗯？这个傻子，藏东西还挺隐蔽。那么多肉能放哪呢？”</p>
李永梁找了老半天也没有找到，不禁自言自语。</p>
难道没拿回来？</p>
不可能啊！</p>
或者都卖了？</p>
也不应该，眼看就要过年了，怎么也得留几斤过年吃吧。</p>
再不济也得剁馅包饺子啊。</p>
赵玉琴返回李雪莹身边：“雪莹啊，你爸把那些肉都藏哪了？”</p>
“大娘，我不知道啊。”李雪莹摇摇脑袋。</p>
父亲打猎不容易，听林老师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大爷和大娘却想不劳而获占便宜。</p>
孩子再善良，也不想被人欺负。</p>
“雪莹啊。你爸傻，你可不傻。你能不知道你家的肉放在哪吗？”</p>
“大娘！不许你这么我爸！我爸脑袋虽然受了伤，但是他一点也不傻！”</p>
李雪莹脸泛起了寒霜。</p>
父亲为了她可以牺牲一切。</p>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怎么能任他人肆意侮辱？</p>
“你这丫头，还挺护着你爸。”赵玉琴皮笑肉不笑，“你爸不傻，总行了吧。”</p>
“雪莹啊，你这孩子心眼好使。总不能看着我和你大娘，还有你李浩哥连肉都吃不上吧。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啊。”李永梁打起了感情牌。</p>
“就是呀！雪莹，你看你以前脸蜡黄，人长得也痩，现在脸色儿红扑扑的，人也胖了。不天天吃肉能这样吗？你就跟大娘，你家的肉藏哪了呗？”</p>
“我，我真不知道。”</p>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李雪莹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房梁。</p>
这一幕，正被李永梁捕捉到。</p>
“哈哈！到底是个傻子，把肉放在房梁上了。也不怕被猫吃了！”李永梁着跑到外面，很快拿了一根长木杆返回。</p>
三捅咕两捅咕就把一大块肉捅了下来。</p>
足足能十多斤。</p>
还好，李永柱把大部分肉藏在了别处。</p>
“这是我家的肉，你们不许拿走！”李雪莹立马急了，上来就拉扯。</p>
“撒！”李永梁一下子掰开了李雪莹的。</p>
李雪莹发疯一样抱住了李永梁的大腿：“你不许走！”</p>
“老婆子，你赶紧把肉拿回家。待一会儿傻子回来，就走不了了。”</p>
“哎哎！”赵玉琴抱着老虎肉就跑。</p>
见老婆已经跑远，李永梁看着细皮嫩肉的李雪莹，嘴角扬起了一抹邪恶的淫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