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披层皮了不起啊！”</p>
从保卫室出来，贾东旭满脸愤恨。</p>
见不到秦淮茹，几人只能一直在外面等着。</p>
晚上的风呼呼地吹，像刀片刮在脸上。</p>
看守所周围空荡荡的，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p>
三人缩着脖子，在寒风里静静等着。</p>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p>
贾张氏闲着无事，眯着眼睛摇晃着身子念佛号。</p>
被贾东旭听到后，立马打断了她。</p>
“妈，别念了，又搞封建迷信。”</p>
“怎么就封建迷信了？我们家最近运势不好，先是淮茹出事，接着你又出事，我念念佛号求菩萨佛祖保佑我们家平平安安。”</p>
“神神叨叨的，哪有什么菩萨佛祖。”</p>
“你没见过，当然认为没有了。”</p>
“难道你见过？”</p>
“我虽然没见过菩萨佛祖，但我见过别的。”</p>
“那年十八，我去城里卖鸡蛋，卖完回来天已经黑了，我一个人走山路，树林里乌鸦叫个不停，我打着火把，经过一荒坟时，看见坟上站着”</p>
“妈，别讲了！”</p>
故事还没讲完，就被贾东旭打断。</p>
贾东旭历来胆子，究其原因，是被她妈吓的。</p>
以前没啥娱乐活动，为了消磨时间，天一黑，在摇曳地煤油灯下，贾张氏就爱讲山鬼村狐之类的故事。</p>
贾东旭喜欢听故事，但听了又害怕。</p>
听多了，胆子就变了，晚上一个人不敢出去上厕所。</p>
“翠花，别讲了，耐心等着吧。”</p>
整条街黑漆漆的，就他们三个人。</p>
寒风一吹，更显冷清萧瑟。</p>
易中海也有些发怵，制止贾张氏继续讲下去。</p>
贾张氏正讲得起劲，被打断便觉得索然无味。</p>
没再讲下去，蹲在地上静静等着。</p>
“啊秋！”“啊秋！”</p>
过了一个时，贾东旭冷得不停打喷嚏。</p>
易中海望过去，发现贾东旭整张脸都白了。</p>
“东旭，不要硬撑了，咱们回去吧。”</p>
“不，再等等，啊秋、啊秋。”</p>
“还等啥啊，你伤没好，又受了风寒，病情明显加重了。”</p>
贾张氏困得蹲在地上都睡着了，听到俩人的对话，从睡梦中醒来。</p>
望了贾东旭一眼，果然如易中海所。</p>
贾东旭的面色惨白，眼睛血红，额头发黑，完全变了个样。</p>
“哎呀，东旭，都这副模样了，别等了，听你师父的话，赶紧回去吧。”</p>
“不，我要见淮茹！”</p>
“你咋不听劝呢，淮茹只是坐牢去了，又不是见不着了。你这样折腾自己，当妈的心里难受啊。”</p>
到动情处，贾张氏流下了伤心的眼泪。</p>
贾东旭是个犟种，不撞南墙不回头。</p>
本想等到六点，见到秦淮茹再走。</p>
但贾张氏一哭，他就心软了。</p>
“好吧，先回去，以后探监的时候再见。”</p>
等了半夜，终究没见到秦淮茹。</p>
离开之前，贾东旭遗憾地望着看守所的大门，久久不肯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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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家时，已经凌晨四点。</p>
各自回家睡了。</p>
因为要上班，只睡了三个时，易中海就起床了。</p>
穿上衣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对门看望贾东旭</p>
一天时间里，家里发生重大大变故。</p>
从看守所回来，贾东旭就病倒了。</p>
“东旭怎么样了？”</p>
易中海敲了半天门，才把门敲开。</p>
“床上躺着呢，你自己去看看吧。”</p>
等贾张氏把门打开，易中海便走了进去。</p>
看到床上的贾东旭紧闭着眼睛，一脸地憔悴，易中海心疼不已。</p>
他没有打扰贾东旭，看了两眼，悄无声息地又出去了。</p>
“看东旭这样子，一时半会好不了，他这几天就别上班了，好好在家休息，我帮他请几天假，等他病好了再去不迟。”</p>
“你是他师父，你做主。”</p>
“秦淮茹不在，东旭又病倒了，棒梗、当都还，需要人照顾，你这个当妈的，肩上担子重啊。”</p>
“可不是嘛，愁都愁死了。”</p>
秦淮茹在家的时候，贾张氏没觉得她有多好。</p>
等人走了，才知道她的重要性。</p>
以往。</p>
家里的活儿都是秦淮茹在做，贾张氏除了带带棒梗外，就是纳鞋底。</p>
如今秦淮茹不在了，家里的活儿都得她来做。</p>
一想到每天要买菜洗衣做饭，贾张氏头都大了。</p>
“你也别太焦心，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我先上班去了，以后咱们两家多走动。”</p>
“是得多走动走动。家里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这么一闹，日子更难熬了。东旭是你徒弟，跟了你这么多年，这几年，还得多帮忖着。”</p>
“这个当然，东旭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会帮助他的。”</p>
“东旭有你这么个师父，真是跟对人了。”</p>
“行了，我走了，你进屋休息吧。”</p>
以往每天上班，易中海都是和贾东旭一起去的。</p>
俩人一起去一起回来，贾东旭帮易中海拎包端水买早餐。</p>
今儿身边缺了拎包的人，易中海总觉得差点意思。</p>
都走到院门口了，脑海里忽然闪过傻柱的身影。</p>
易中海一拍脑门，又返回了中院，来到傻柱家门前。</p>
轻敲几下门，过了片刻，傻柱顶着鸡窝头出来了。</p>
“早啊一大爷。”</p>
“还没起呢，快洗洗，跟我一起上班去。”</p>
“东旭呢，他不上班啊，你以前都跟他一起上班的。”</p>
“他昨晚受了风寒，病倒了在家休息。”</p>
“身板，身体真弱。”</p>
“傻柱，不许风凉话，贾家遭了这么大的灾，你别幸灾乐祸。”</p>
“一大爷，你知道我嘴快。虽然嘴快，但心里可不坏。秦姐的事，我也很伤心。我捎给秦姐的那句话，你有没有转告给她，她有回话给我吗？”</p>
“去太晚了，没见着。”</p>
“啊哎，可惜了。”</p>
“别磨蹭了，快去洗吧，我在外面等你。”</p>
傻柱回屋打了盆凉水，胡乱洗了把脸，挤了些牙膏在指头上唰了两下，拎上包就出门，和易中海一起上班去了。</p>
没走两步，易中海就把自己的包交给他拎着。</p>
傻柱没有拒绝，很自然地接过来，搭在自己肩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