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杰站在江家门口,踯躅着没有进去。</p>
江心语折返回去,拽着何书杰的胳膊将他往屋子里拖,“何大哥,来都来了,进来坐呗。”</p>
何书杰心愿达成,嘴上着不好意思,脚步却相当配合。</p>
江澜洲看着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的姜娆,“家里来客人了,去烧水泡茶。”</p>
姜娆听见了。</p>
姜娆假装没听见。</p>
“江娆,我跟你话你没听见吗?”</p>
姜娆挠了挠耳朵,“我寻思着我也能不是你家佣人保姆唔江澜洲你撒!”</p>
江澜洲被姜娆锤了一拳,一时吃痛,不禁松开了捂住姜娆嘴巴的。</p>
他板着脸呵斥姜娆,“隔墙有耳,你知不知道你这话被有心之人听去了,会给咱家带来怎样的麻烦!”</p>
“哟,还知道怕呢?”</p>
“江娆你算了,我自己去烧水吧!”</p>
可家里家务活儿以前都是原身抢着干,别江澜洲了,就连杨允惠和江文辉都没怎么干过家务。</p>
如今又不是电器时代,要想烧水,还得先把炉子点燃。</p>
江澜洲哪儿干过这种活儿,不大会儿工夫,厨房就像是被烧过似的,燃起了滚滚浓烟。</p>
江澜洲捂着鼻口从厨房里钻出来,“江娆,厨房咳咳你快进去看看。”</p>
姜娆只是抬眸看了眼,压根儿没搭理江澜洲的使唤。</p>
不让佣人保姆,偏偏又一副资本家的做派,真以为她是原身那个大冤种呢?</p>
合格时候,何书杰和江心语同时站了出来。</p>
“哥,我进去看看吧。”</p>
“江哥,还是我进去看看吧。我以前下乡的时候烧过柴火灶,知道该咋弄。”</p>
江文辉和杨允惠从外头回来,刚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呛鼻的味道。</p>
毫无防备的两人被这气味刺激地又退了出去。</p>
脑袋清明以后,意识到大事不妙,赶忙争先恐后地进去了。</p>
“这是咋回事儿?好端端地,家里怎么烧起来了?”</p>
满屋子都是浓烟,谁都看不清谁。</p>
姜娆也趁钻进了厨房。</p>
当然不是为了灭烟,而是趁摸索到橱柜,把里头所剩无几的白米白面,还有新买来还没来得及拆封的半斤白糖半斤红糖装进了她带锁的盒子里。</p>
橱柜里还有几颗鸡蛋,姜娆的都已经碰上了,又急忙缩了回来。</p>
鸡蛋易碎,可不能把米面糖给染上了蛋清蛋黄的混合物,都不能吃了。</p>
装好了以后,趁着混乱退了出来。</p>
把盒子藏在了沙发下头,姜娆横冲直撞地冲了出去,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喊,“有没有人啊,快来我家帮帮忙!”</p>
“我哥和妹妹不会用煤炉,烧水的时候不心把厨房点燃了,这会儿屋子里都是烟。”</p>
江心语在厨房里听到姜娆这些话,气的牙龈都快咬碎了。</p>
她明明打算等会儿就跟邻居们这样,以此败坏江娆的名声,结果被江娆先发制人了!</p>
还有,她明明都没有烧火,跟她有啥关系?</p>
其实,江文辉和杨允惠的人缘并不好,但架不住江文辉是一中的副校长,杨允惠也是骨干教师,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能得罪他们,于是还在家的,听到姜娆的声音后,都纷纷赶来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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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并没有燃,只是烟雾太浓太呛鼻,即便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烟雾散了大半,但还是残留了一些。</p>
姜娆站在门口,对每一个帮了忙离开的人弯腰鞠躬。</p>
“谢谢邵老师。”</p>
“谢谢钱叔。”</p>
“章程哥,刚才麻烦你了。”</p>
楼梯上,刚才散去的人又围着窃窃私语。</p>
“我瞧着阿娆这孩子是个好的,又懂事又有礼貌学习成绩又好,只是可惜了,哎”</p>
“那两口子能有现在的成就,还得多亏了阿娆呢。结果亲生姑娘找回来了,就把养了十多年的养女当成了草芥一般,真是”</p>
“这就明了,那一家子都不是值得深交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背刺了。咱们表面工夫做好,以后尽量少和他们打交道吧。”</p>
姜娆听到这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p>
原身上次落得悲惨下场,得益于江心语从一开始就败坏原身的名声。</p>
原身当然不是傻白甜,一开始她也替自己辩解过,奈何她卷面成绩好,嘴巴笨,又不像江心语一样会做戏,所以她的解释压根儿没人听。</p>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不会给江心语这样的会!</p>
江家。</p>
江文辉和杨允惠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姜娆。</p>
明明长得不像的吊梢眼,这会儿却露出一模一样的神色。</p>
“江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闯了大祸!”</p>
姜娆摇头,“江叔叔,劳烦您跟我,我闯什么祸了啊?”</p>
江文辉怔愣住了,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刚才叫我什么?”</p>
“江叔叔啊。”</p>
“我是你爸!”</p>
“养的养的。”</p>
“江娆你”</p>
江文辉一只指着姜娆,另一只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p>
不行,快要喘不过气了。</p>
姜娆非常懂事地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端给江文辉。</p>
如果水壶里没有黑色的不明物体,这一幕将是多么的父慈女孝!</p>
江文辉深吸一口气,没有再纠正姜娆的称呼问题。</p>
他知道,江娆短时间内无法接受自己是养女的事实,耍点性子也是正常的。</p>
“你知不知道咱家分这个房子多不容易?刚才要不是邻居们来得及时,房子就烧起来了!你你,怎么能闯出这么大的祸呢?”</p>
姜娆知道,自己又背锅了。</p>
她看看江心语,再看看何书杰,最后目光定在江澜洲身上,“你是这么跟你爸妈的?”</p>
江澜洲的头偏向了一边,没有和姜娆对视。</p>
姜娆高举自己的右,“我有冤要申诉。”</p>
“江心语非要邀请何书杰来咱家做客。做客就做客吧,江澜洲一副资本家的嘴脸,居然使唤我去烧水。作为根正苗红的接班人,我义正辞严的拒绝了他,于是江澜洲自己去烧水了。”</p>
“但他被惯坏了,没引过炉子,不心弄得厨房都是烟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