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纪总，人我给你了</p>
庄青江被司送到京港，他穿着棕色的西服，瞧着文质彬彬，皮囊下却全是劣骨。</p>
他将今晚的宴会，当做“狩猎场”。</p>
这次，他的猎物是徐刻。</p>
顶层的露天甲板上，众人相聚成团，端着酒杯热络谈笑。</p>
他一眼就看见了徐刻。</p>
瘦削的身板，一张冷漠漂亮的脸。西装裤勾勒出徐刻的腰线，隐隐藏在西装外套下，让人忍不住想压。</p>
庄青江舔了舔唇，并没有走近徐刻。</p>
酒精是情愫最好的催化剂。</p>
游艇未动，年会尚未开始。他需要等待，等徐刻喝醉。</p>
奇怪的是，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游艇却迟迟没有离岸。</p>
直到十点，游艇终于缓缓地向海中行驶。</p>
优雅的音乐响起，顾乘站到演出台上，举起香槟，着百年不变的一套祝词。</p>
尽管如此，台下的人依旧十分捧场。</p>
顾乘完后，在掌声中离开演出台，悠扬的提琴声伴着钢琴再次响起，红色丝绸桌布上，糕点精美，香槟畅饮。</p>
谈笑声渐起，场子渐渐热了起来。</p>
徐刻成了被争相攀谈的对象。</p>
庄青江的想法的确符合名利场：酒精是情愫最好的催化剂。</p>
没有人会不期待在这么一个浪漫的环境中，找到一位不错的床伴，度过美好一夜。</p>
有人带着香槟过来与徐刻攀谈，徐刻只是淡笑，敷衍地应和着。alp的试探与邀请，在徐刻嘴中像是被打了太极似的，没什么实事行动。</p>
徐刻一个人没加，一杯酒都不赏脸喝，像是不懂人情世故，又或者不准备留在京航了一样。</p>
来的人多，离开的人也多。他们虽然面上体面，但心里却暗暗记了徐刻一笔。</p>
直到李海龙端着酒杯坐在徐刻身边，徐刻才难得感受到片刻的消停。</p>
李海龙没有与徐刻攀谈，徐刻自然也没有驱赶他的道理。</p>
这一幕，令方天尧嫉妒到红眼。</p>
他从来不会在徐刻这得到任何特殊，甚至连成为挡箭牌的资格都没有。</p>
方天尧咬紧后槽牙，走到徐刻对面，香槟放下时一声重响，徐刻懒懒地擡起眸子。</p>
方天尧看了眼李海龙，目光很快重新回到了徐刻身上，“徐刻，今晚顾乘来了。我托人查过了，庄青江在赌场输钱了，顾乘很早就看他不爽了，今晚是个会。”</p>
“乔越告诉你的？”</p>
“”方天尧被言中沉默三秒，“你还准备留在京航吗？”</p>
徐刻并没有拿出一个准确的态度。</p>
方天尧目光炙热地看着他，内心备受煎熬，就连这个问题都不愿意回答他吗？</p>
方天尧已经拿到了确切的证据，只要今晚他去顾乘面前举报庄青江，庄青江一定会离开京航。</p>
他只要徐刻一个答案。</p>
只要徐刻给他一个答案，他什么都愿意做。</p>
“方天尧，如果一件事牵扯到两个人的利益，对方明明有解决方法却不做，甚至对你倾囊相授，这意味着”徐刻提醒道，“他在利用你。”</p>
乔越不止一次暗示徐刻向顾乘举报。</p>
徐刻不想成为谁利益的垫脚石，也不想成为一把称的“刀”。</p>
方天尧眼眶红透了，“徐刻，我不在乎！”</p>
他什么都不在乎！</p>
如果徐刻想留在京航，他就冒着被停飞的风险去举报庄青江，只要庄青江离开，总部再委派一个总长下来，自然会把升任的会还给徐刻。</p>
如果徐刻想离开京航，那他就帮徐刻赔付违约金。</p>
方天尧只是想要徐刻一个答案，他希望徐刻依靠他。</p>
徐刻回答方天尧的，只有无尽沉默。</p>
他不想欠谁，也不想让谁为他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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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尧黑着脸起身，看着徐刻深吸一气，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顾乘走去。</p>
顾乘与几个高管举杯畅聊，动作儒雅随和，彬彬有礼。</p>
庄青江站在他身侧，一脸不爽，但在顾乘敬酒时也敬上一杯。</p>
庄青江最不喜欢顾乘这副做派，虚伪、谄媚。明明顾家才是京航的董事，顾乘在这自降身份迎合下属做什么？</p>
如今顾家掌权的主要人是顾乘，前段时间自己又输了这么多钱，是他求了伯父，顾乘才替他还的。</p>
几千万不是什么数目，庄青江再三保证是最后一次，在顾乘面前俯首装孙子，自压姿态，但骨子里终归是个倨傲的性子，外人看起来他神态僵硬地很。</p>
股东笑着调侃一句，庄青江的脸瞬间黑了下来。</p>
顾乘也没有帮庄青江话，怡然自得地欣赏着庄青江的窘态。</p>
方天尧走到顾乘面前，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庄青江，“顾总，我有事想向你举报。”</p>
“有什么事晚些。”顾乘皮笑肉不笑。</p>
顾乘毕竟是公司ceo，如果谁都能轻易越级向他举报，公司的规章制度岂不是形同虚设？</p>
他当然知道方天尧的来意，但有些表面功夫必须做。</p>
方天尧将一沓照片递过去，“顾总还是先看一下吧。”</p>
秘书接过半空中的照片，股东和庄青江都瞥了一眼，股东脸色微沉，庄青江的表情精彩纷呈。</p>
秘书将照片递给顾乘，声音轻抖，“顾总”</p>
“声音抖什么？”顾乘斥责道。</p>
他接过照片看了两眼，眉峰紧蹙，忽的嗤笑一声，扫了眼庄青江，将照片塞过去，“有什么想解释的？”</p>
“我谈个恋爱，堂哥也要管吗？”</p>
单有照片，根本没法定义二人的关系，只能证明庄青江与乔越睡过。</p>
庄青江可不是什么傻子，他从来不会留下证据，但他倒是没想到乔越看似老实，实则有段的很。</p>
方天尧早有准备，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录音笔。</p>
里面，有多名被京航因拒绝庄青江潜规则，而被停飞的员工录音。</p>
里面甚至有庄青江问询潜规则意愿的话。</p>
股东和顾乘都知道庄青江是个什么德行的东西，这录音笔根本不需要辨别真伪。</p>
庄青江目光暗了下来。</p>
他向来把事处理干净，那些被他停飞的人，以方天尧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找到！</p>
他被摆了一道。</p>
方天尧字字有力：“庄总利用工作之便，潜规则员工，请京航严肃处理。”</p>
顾乘微笑一下，“嗯，京航会给员工一个交代。”</p>
“顾总，这次升任的长，为保公正，理应重选。”</p>
“嗯。”</p>
顾乘把香槟递给秘书，“庄青江，和我来一趟。”</p>
完，顾乘单插兜往楼下的船舱走，庄青江紧随其后，眼眶里滚着怒火。</p>
走到楼梯转角处，顾乘步子一顿，一把揪住庄青江的衣领，一脚把人踹了下去。</p>
庄青江就这么滚了下去，高大的身体在狭窄的楼梯里缩成一团。</p>
庄青江额头磕破，浑身多处淤青发紫，骨头都疼。他连叫不止，叫声被音乐遮掩，没有人会来帮他。</p>
顾乘站在楼梯的台阶上，弯腰抓起庄青江的头发，扇了庄青江一个巴掌。</p>
“庄青江，我忍你很久了。”</p>
“顾乘！是你做的！是你做的！今天的事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伯父！”庄青江忽然恍然大悟，那些人都是顾乘帮方天尧找的！</p>
“他算什么东西？京航姓顾，不姓庄！我花了几千万给你擦屁股，不感恩戴德，还敢威胁我？”</p>
顾乘笑了，他揪着庄青江的头发，拖进船舱。</p>
船舱里坐着一位穿着西装，深色马甲，矜贵面冷的高大男人。</p>
庄青江认识这个人！</p>
这人是纪柏臣。</p>
“纪总，人我就给你了。”顾乘笑着将舱门合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