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内气</p>
驴车沿着来时的路驶向山下。</p>
“师父。”</p>
马洵一脸愤愤不平:</p>
“我们就这么算了”</p>
“丁主管刚想见少爷,就遭到袁冲父子的毒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p>
“还有那姓周的”</p>
“林场明明是少爷的产业,丁犴是林场主管,他凭什么让人鞭打这岂不是不把我们朱府放在眼里”</p>
这种事就连马洵都能看明白,活了几十年、经历过诸多世事的秦伯又岂会不清楚</p>
“自年初黑虎帮剿灭,孙家家主身死,乐平县已是周家一家独大。”</p>
秦伯叹了口气:</p>
“况且”</p>
“那周业也不好对付。”</p>
周业作为周家这一代的佼佼者,已经修出内气,有望继任家主之位。</p>
刚才若是强行出,不过是自取其辱。</p>
“师父。”</p>
马洵眉头紧皱:</p>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p>
“当然不是。”秦伯轻笑摇头:</p>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若是任人欺辱而不作为,以后只会被压迫的更甚,唯有让对方知道你不好欺负才会罢休。”</p>
“那怎么办”马洵双眼一亮,随即眼神黯淡:</p>
“您也了,现如今的乐平县周家一家独大,袁冲父子找了周家做靠山,我们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p>
至于动</p>
秦伯虽是内气,却身受重伤,连周家年轻一辈的周业都比不了,更何况老一辈的内气高,少爷更是不用提。</p>
“伙子,眼界要放远些,不要拘束在这的乐平县。”秦伯见他一脸阴郁,不由笑着朝远方一指:</p>
“周家在乐平县是一家独大不假,放在其他地方,又算得了什么”</p>
“过几日老朽会与少爷同行去一趟河间府,届时把此间事告知姐,自然就能解决。”</p>
马洵精神一震。</p>
对啊!</p>
少爷虽然没什么能耐,但少爷姐姐嫁的好,那位目前可是三分堂的大红人。</p>
到时三分堂随便派几个人过来,就能让周家服服帖帖。</p>
这就是有背景的好处!</p>
“马洵。”</p>
秦伯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叮嘱道:</p>
“你要切记,没有少爷就没有你我的现在,少爷的恩情我们永远都还不完。”</p>
“对少爷要尊重,万万不可轻慢!”</p>
“是。”马洵收敛表情:</p>
“我记得。”</p>
秦伯缓缓点头,马洵虽然心思活跃了些,但懂得感恩、为人忠厚,以后定能照顾好少爷,不必担心发生强奴欺主的事。</p>
若是少爷再争气些,就更好了。</p>
“吁”</p>
马洵突然一拉缰绳,停下驴车,朝着道路正中突然出现的人影大吼:</p>
“干什么”</p>
“走路不长眼睛啊!”</p>
“哼!”人影身形修长、面色冷峻,寒风肆虐之际上身仅着一件短坎,露出健壮的肌肉,面对马洵的怒斥也只是冷哼一声,视线随即后移:</p>
“秦老。”</p>
“嗯”秦伯挑眉,右缓缓靠近一旁的长刀:</p>
“你认识我”</p>
“在下袁豹。”</p>
“袁冲的二儿子”</p>
“是!”</p>
“袁冲养了一个好儿子。”秦伯双眼眯起,五指握住刀柄,音带感慨:</p>
“你拦住去路,所为何事”</p>
“久闻秦老的大名,一阴风刀极其犀利。”袁豹拱,闷声道:</p>
“今日得见,正要请教!”</p>
“彭!”</p>
他单脚朝下一踏,地面宛如水面般泛起涟漪,丈许之地泥土纷飞。</p>
内气!</p>
这么年轻的内气高</p>
“律律”</p>
驴车受惊尖叫,前蹄疯狂上扬,马洵使出吃奶的劲才勉强压住住。</p>
“好!”</p>
“好一个袁豹!”</p>
秦伯面色凝重,伴随着一声长刀出鞘的铮鸣,一抹寒芒已是划破虚空。</p>
阴风刀!</p>
场中阴风乍起,让人骨髓发寒。</p>
“彭!”</p>
袁豹五指握拳,不知什么材质的拳套竟是与来袭长刀相撞而不破。</p>
滚石拳!</p>
这是乐平县一家武馆的拳法。</p>
拳法平平无奇、毫无出众之处,但在他中使出,竟有几分山崩之势。</p>
“当”</p>
</p>
“彭!”</p>
场中人影交错、劲气,随即陡然一分,袁豹口发闷哼连连倒退。“不愧是秦老,名不虚传。”</p>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躁动不止的气血,朝着秦伯重重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几个呼吸背影就消失在山林之中。</p>
“二十出头的内气高,且不是出身豪门世家”</p>
目送对方背影远离,秦伯表情复杂:</p>
“时隔多年,除了老爷,乐平县竟然又出现这等天赋异禀的人物。”</p>
“马洵!”</p>
“在。”</p>
“我们走。”</p>
“是。”</p>
驴车继续前行,等到下了山来到官道无人之处,秦伯突然身体前倾、口吐鲜血,气息更是急速滑落。</p>
“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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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洵面色大变,慌忙停下驴车搀扶:</p>
“您怎么了”</p>
“回城。”秦伯挣扎着摆:</p>
“快回城!”</p>
他本就身上有伤,加之年老力衰,每日都要靠药物养身,此番强行动已是伤了根基,能坚持到下山才吐血,已是为了防止后有追兵。</p>
朱府。</p>
秦伯裹着厚厚的被褥,躺在屋檐下的软椅上,任由马洵一点点喂服汤药。</p>
他双目无神、面色惨白,身上的气息宛如残烛,似乎一抹微风都有可能吹灭。</p>
距离去林场已经过去了三日,他的情况也越来越糟。</p>
药房的人来看过,却只是遗憾摇头,甚至在医师看来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p>
“好了。”</p>
轻轻摇头,秦伯不再吞咽汤药,嘶哑开口:</p>
“快去练刀”</p>
“是。”马洵垂首应是,唯恐控制不住流下眼泪,转过身拿起长刀走向庭院。</p>
阴风刀的招式他早已熟练,今日施展却总是走神,频频朝后院看去。</p>
某一刻。</p>
“少爷回来了!”</p>
细微的推门声让马洵精神一震,急急扔下中长刀朝着后院奔去。</p>
不多时。</p>
秦伯的视线中似乎出现了一道幻影,只是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p>
“秦伯。”</p>
朱居的声音响起。</p>
“少爷”熟悉的声音,让秦伯精神一震,双眼重新焕发生:</p>
“您回来了。”</p>
“我回来了。”朱居音带颤抖:</p>
“您别话。”</p>
他单轻轻一拍,浩瀚气血就从体内涌出,朝着秦伯的肉身没去。</p>
气血养身,同样可以用来治病。</p>
奈何</p>
朱居的动作缓缓停滞,转身看向马洵,声音冰冷:</p>
“谁干的”</p>
自从上次盗匪闯城受伤,秦伯的身体就是一日不如一日,需按时服药才能延缓颓势,但距离寿终还早的很。</p>
而今</p>
药石无救!</p>
“是袁豹。”马洵咬牙:</p>
“袁冲的二儿子!”</p>
“袁豹”朱居皱眉,他曾见过袁豹一面,那还是刚来乐平县的时候:</p>
“他养出了内气”</p>
“是。”马洵点头:</p>
“袁豹已经是内气高,这才让师父伤上加伤,我只恨实力不济。”</p>
“少少爷。”秦伯挣扎着抬,抓住朱居衣袖,看着他轻轻摇头:</p>
“不必管我,不必理会我,我只是下去去找老爷还有夫人。”</p>
“秦伯。”朱居握住他的,声音放缓:</p>
“您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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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林场的‘额外’收入,袁虎早就在县城买了房子,置了家产。</p>
今日他与朋友喝了酒,醉意上头,摇摇晃晃朝住处行去。</p>
“嗝”</p>
打了个酒嗝,袁虎咧嘴笑道:</p>
“什么狗屁冷家,有内气高就能耐了,我袁家以后也是县中豪门。”</p>
“嘿嘿”</p>
“朱家那老奴应该快死了,三天都没有动静,这是不敢提及报复”</p>
“朱少爷”</p>
“废物一个!”</p>
“彭!”</p>
推开门,一个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袁虎揉了揉双眼,视线渐渐清晰:</p>
“朱居”</p>
“袁豹在哪”朱居面色冰冷:</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