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神藏秘法</p>
“哒”</p>
桑蓉蓉持短剑，轻轻一挑，那锦盒就落稳稳落在供奉三清的香案之上。</p>
没有理会地上的两具尸体，她面泛狂喜看向锦盒。</p>
就在这时。</p>
她的动作突兀一僵，狂喜的表情也僵在面上，眸子里更是充斥着惊恐。</p>
‘为什么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p>
“三清之物，也敢染指”</p>
夜空中，一个舒缓、苍茫之声响起，在整个大殿内回荡。</p>
“呼！”</p>
三清殿墙壁上悬挂的火把、油灯、蜡烛，突兀燃起，火光把四下照耀通透。</p>
“咔嚓嚓”</p>
伴随着声声异响，上方那作为关枢纽的硕大头颅竟自行转了过来。</p>
怎么回事</p>
桑蓉蓉额头冒汗。</p>
她也算是见多识广，更与开了神藏的高人有过接触，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p>
场中好似有一股无形之力点燃了火把、转回神像头颅。</p>
鬼</p>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神祇显灵，而是这里闹鬼。</p>
不可能！</p>
我乃二品武宗，气血充沛，莫没有鬼物，就算有也不禁我气血一冲。</p>
那么</p>
神藏武圣！</p>
那还不如闹鬼！</p>
就在她念头转动之际，上方三尊神像突然垂首，朝着桑蓉蓉看来。</p>
“轰！”</p>
桑蓉蓉两眼一黑，只觉一声闷雷在识海炸响，意识飘飘乎没了着落。</p>
“姑娘”</p>
“姑娘！”</p>
不知过了多久，桑蓉蓉只觉耳边有人不停呼喊，迷迷糊糊睁开双眼。</p>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气质出尘的道人。</p>
今日来的那位白云观新观主</p>
“姑娘。”</p>
朱居持拂尘，施了一礼：</p>
“你还真是心诚，白日里祭神不成，夜里也要来一趟，看来有心绪未结。”</p>
“”桑蓉蓉愣了愣，环首四顾。</p>
身边并无尸体，甚至就连血腥味也没有，三清神像也好端端的立在大殿正中，好似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p>
不过待她的视线落在香案上的时候，表情当即一变，双更是一紧。</p>
锦盒！</p>
东西还在！</p>
“这是姑娘带来的祭品”</p>
朱居也看向香案，随拿起锦盒，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表情略有变化：</p>
“太贵重了。”</p>
“两枚即可！”</p>
着，从锦盒里拿出两枚宝石，剩下的东西连同锦盒一同递了回来。</p>
并开口道：</p>
“姑娘真乃诚心之人，如此贵重的物品也愿意上供，所想定然能成。”</p>
桑蓉蓉迷迷糊糊接过锦盒，面上满是茫然，直至走出白云观才回过神来。</p>
那道人</p>
有古怪！</p>
自己这身衣物虽然不是夜行衣，但也不是寻常妇人穿着，何况深更半夜出现在刀光，那道人竟浑然无视，不是有恃无恐就是个傻子。</p>
傻子自然是不可能。</p>
低头看向锦盒，里面有三枚宝石和一本账簿，她的表情随即一松。</p>
宝石无所谓。</p>
账簿才是她此行的目标。</p>
至于这道观</p>
以后爱谁来谁来！</p>
</p>
送走‘邻居’，朱居面露淡笑回到住处，翻取出一本武功秘籍。</p>
九山功</p>
平平无奇的名字，却直指神藏境界。</p>
那锦盒里除了宝石、账簿，还有一门功法，他当然当仁不让收入囊中。</p>
“这白云观前任馆主倒是一位人才，不仅有王爷与人交易的账簿还有神藏秘籍。”</p>
“不过”</p>
朱居翻看了几页，摇头轻叹：</p>
“估计这秘籍也是他不知从何处抢来的，并不清楚其中口诀隐秘。”</p>
任何修行宗门都会极其看重自家传承，想方设法保证功法不外泄。</p>
在秘籍中加上隐晦口诀是惯例。</p>
如：五心朝天。</p>
道家功法中对此有好几种解释，每一种解释都有合理之处结果也不尽相同。</p>
若是胡乱修炼，轻则一无所获、重则走火入魔。</p>
这还是好的。</p>
有些人更是会专门在秘籍中写下似是而非的法诀，引导他人误练。</p>
真正的法诀，唯口口相传。</p>
而要想得到真传，不是耗费时日获得信任，就是耗费银钱购买诀窍。</p>
这本九山功，就不乏此类口诀，因而即使有秘籍想要参悟也非易事。</p>
“我却不必如此麻烦。”</p>
朱居轻挥拂尘：</p>
“有着诸多术法，探听他人传功不难，就不信老子传儿子还藏私。”</p>
“不过”</p>
“看来还是要招收一些道童，不然如今日这边的麻烦，怕是还会有。”</p>
这么大的一座道观，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在，难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p>
翌日。</p>
一个招收道童的告示出现在白云观门前。</p>
“驾！”</p>
“吁”</p>
梦羽停下马车，掀开车帘：</p>
“世子，到了。”</p>
“这么快”镇远侯世子赵安揉了揉双眼，从马车下来看向前方道观：</p>
“子居道长住的地方距离我们那里不远，如此来倒是可以常来转转。”</p>
“咦”</p>
“这是在做什么”</p>
“招收道童。”梦羽视线扫过，低声道：</p>
“道士、僧人在我大齐无需交赋税，更能免除杂役，是普通人的上选出路。”</p>
“道家不禁婚嫁、不戒荤腥，比受戒受持的僧人更受追捧。”</p>
却见白云观前聚集了大群百姓，在牙人的指挥下分成两块互不干扰。</p>
成年人围观。</p>
一众年轻孩童一一上前展示才艺。</p>
武艺、术法、琴曲，乃至翻跟头都可以。</p>
“原来如此。”赵安点头，看向道观门前的童子，眼神微微闪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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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是在考验他们”</p>
“不错！”梦羽音带赞赏：</p>
“禁止长辈靠近，让各自演练特长，又有备好的吃食，可辨孩童天赋、心性。”</p>
“世子。”</p>
“你观这些孩童如何”</p>
这话就带有几分考验的意味。</p>
“唔”赵安面露沉吟，的年纪透着股成熟、稳重，慢声道：</p>
“那几个体型肥硕的少年相较于其他人家境应该不错，不过除了其中两人，剩下的都在不停地吃，连贪吃之欲都不能克制，未来成就怕是有限。”</p>
“左边红衣女孩神情高傲，在家里应该很受宠，旁人的话她不喜立马变脸色，不是伺候人的性格。”</p>
“右边那孩童见到他人出错就一脸兴奋，天性有问题。”</p>
“那两人一脸懵懂，心性不足。”</p>
“”</p>
“我若选，定然选那蓝衣服的孩童、紫色长裙的女娃，他们比其他人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p>
“不错！”梦羽赞叹：</p>
“很不错！”</p>
“世子天生一颗慧心，有着洞察人心的能力，这点犹胜修行天赋。”</p>
“人贵有自知之明。”</p>
她略作思索，道：</p>
“世子看中的两人就应了这点，他们还，却已经有了成年人的稳重。”</p>
“明白自己如何、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认真去做，就能克制欲望、踏入正途，只要天赋不是太差，稍微有些缘，都能有所成就。”</p>
很多人活了一辈子都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想要的又是什么。</p>
能在很的时候就能通透人心，这无疑是一种才能。</p>
“梦姨。”</p>
赵安抬头，问道：</p>
“你心中的选择跟我一样吗”</p>
“不。”梦羽摇头：</p>
“我会选那两人。”</p>
她伸一指，道：</p>
“孩童心性没有成熟，后天还可调整，而先天根骨则很难有所改变。”</p>
“而且”</p>
梦羽表情复杂：</p>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有的时候心性歹毒一些反而更容易成事。”</p>
她选择的两人之中，有一人偷奸耍滑，属于心性不怎么好的一类。</p>
“哦！”世子赵安懵懵懂懂点头。</p>
他天生聪慧，但自幼生于侯府之中，身边人事事恭维，自难以理解复杂人心。</p>
“记得蔡嬷嬷吗”梦羽想了想，开口道：</p>
“在你看来，她性格如何”</p>
“很好。”赵安点头：</p>
“从不偷奸耍滑，待我也很恭敬，把很多事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p>
性格好、办事能力强，这点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留在侯府这么多年。</p>
“是。”梦羽道：</p>
“她在你面前是如此，但我告诉你蔡嬷嬷段狠辣，有时候他人背后她一句不是都会遭到报复，稍有不顺心就会对着身边人打骂。”</p>
“你会觉得如何”</p>
“啊！”赵安面色发白：</p>
“不会吧”</p>
“这就是人心复杂之处。”梦羽叹道：</p>
“她对能够给自己好处的人竭尽全力效忠，也能肆意打压其他人。”</p>
“这类人办事能力很强，在你够强的时候用的也放心，但一旦情况发生变化，也最可能背刺主人。”</p>
“所以”</p>
“王妃从不真正信任她。”</p>
赵安若有所思。</p>
这些东西就是所谓的‘用人之术’，也只有王侯世家才会去学习。</p>
“吱”</p>
话间，道观观门打开，朱居从中踏步行出，朝着众人施了一礼。</p>
“有劳诸位来访，不过白云观仅需两位道童，未曾选中贫道亦有路资相赠。”</p>
“你！”</p>
“还有你！”</p>
他伸轻点：</p>
“过来。”</p>
“咦”世子赵安面露诧异，侧首看向梦羽，问道：</p>
“道长为何选他们”</p>
在他看来，朱居选择的两个孩童天赋平平、甚至不识字，更是一脸懵懂。</p>
可谓是毫无特长！</p>
“这两人都是孤儿，心性纯善。”梦羽想了想，有些不怎么自信道：</p>
“道长应该是看他们可怜，再加上性子好，所以才会收下照拂一二。”</p>
着，皱眉不解。</p>
孤儿还心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世俗中这类人最容易受人欺负。</p>
而且吃不饱、喝不暖，体质自是极差，再加上天赋平平，培养起来并不划算。</p>
“如此看来，道长是心善之人。”赵安面露笑意：</p>
“难怪会出救我。”</p>
梦羽摇头。</p>
她对朱居了解不多，却不认为对方是心善之人，招收道童怕另有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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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羽明显想多了。</p>
朱居对道童的要求很简单。</p>
老实、听话，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更好，其他的都是次要因素。</p>
孤儿出身的两个孩童恰好合适。</p>
“你们即是孤儿，也无姓名，只有诨号，以后跟在我身边当个童子。”</p>
“你叫清风，你叫明月。”</p>
“是。”清风、明月跪地叩首，脆声答道：</p>
“谢师傅赐名。”</p>
“叫观主！”朱居摇头：</p>
“算了，师傅就师傅吧！”</p>
“两位。”</p>
转过身，朱居朝梦羽、赵安示意：</p>
“坐。”</p>
“你们两个，给客人端茶倒水。”</p>
清风明月忙脚乱拿来茶壶、水杯，却不懂得如何沏茶，还是梦羽无奈结果。</p>
“让两位看笑话了。”</p>
朱居开口：</p>
“两位来的正是时候，朱某正要向两位请教，这附近都有哪些贵人，贫道初来乍到一无所知，万一冲撞了贵人总是不好。”</p>
想要窥探武学，当然要选对目标。</p>
就算朱居神魂之力强大，也不可能把群星坊所有人尽数纳入感知。</p>
若是知道谁家有高、传承为何，有目标的窃听，那就容易许多。</p>
“道长这是问道于盲了。”梦羽摇头：</p>
“我们也是刚到神京不久，对于左右邻居所知寥寥，打听消息可以去牙人居。”</p>
“或者”</p>
“听黑市有专门买卖情报的地方，道长可以去问一问。”</p>
“哦！”朱居摸下巴，若有所思：</p>
“黑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