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实在是没什么可疑之处了。</p>
但祝宁在床上找到了一件沾了血迹的衣服。</p>
那血迹，是擦拭后留下来的。</p>
而衣服是女式的外衣。</p>
贾彦青让人拿去给常永良辨认了一下，最后确定是何巧红的。</p>
而且是何巧红当天中午他离开家的时候，穿的衣裳。</p>
祝宁推测，这是凶随抓起来擦了血迹。</p>
然后，又随扔在了床上。</p>
如果是现代，这个时候就可以提取dna试试了。</p>
毕竟很可能会留下凶的dna。</p>
最后，祝宁又看了一下床单上。</p>
有了情人这个猜疑之后，她着重检查了床单。</p>
最后，还真在床单上发现了一点奇怪的痕迹。</p>
甚至，还在枕头底下找到了一条棉帕，帕子上也有奇怪的痕迹——</p>
祝宁甚至放在鼻子下闻了闻。</p>
然后面无表情放下了。</p>
贾彦青接过去，也闻了闻。</p>
而后皱眉：“这是什么？有点腥——”</p>
宋进的表情略有点复杂，他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p>
祝宁盯着贾彦青看了片刻，然后了句：“去洗吧。”</p>
贾彦青：？</p>
宋进咳嗽一声，别开眼睛，不看贾彦青的脸，声解释：“可能是不太干净的东西。”</p>
祝宁觉得宋进太隐晦了，补充了一句：“你想想，放在床边，能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p>
贾彦青的脸色，在那一瞬间，直接变得铁青。</p>
他的也僵了。</p>
祝宁同情地看贾彦青：看看，这个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可怜。怕不是三观都碎了。</p>
贾彦青一言不发出去洗了。</p>
宋进感觉他的脚步有点着急。</p>
祝宁一脸淡定，安然等着——她不着急洗，反正接下来摸的东西不定还有更奇怪的。</p>
不多时，贾彦青回来了，面上一片冷意。</p>
指头略有点儿泛红。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搓过。</p>
宋进没敢问。</p>
祝宁也体贴地没有问，并且转移了话题：“有这些，明死者很可能当天的确与人发生了亲密行为。可以先问问常永良。”</p>
如果不是常永良，那么就可以往情夫这个方向查了。</p>
祝宁更提出：“我想再去看看何巧红。”</p>
贾彦青看了一眼宋进，宋进就出去问常永良了。</p>
而他则是和祝宁去看何巧红。</p>
只不过，这一次，祝宁脱下了何巧红的裤子。</p>
贾彦青错开目光不去看尸体，只看祝宁。</p>
祝宁整个过程中，动作都很轻柔。</p>
而且很稳。</p>
等从提取出的证物中得出结果后，她才将竹棍递给贾彦青看，语气十分肯定：“死者今天，肯定是有过亲密行为的。”</p>
贾彦青看着竹棍，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接，只蹙眉问了句：“如何判定的？”</p>
“没有亲密行为，和有亲密行为的，会有一点区别。”祝宁半点不自然也没有，细心科普。但再细的，她就没了。这个需要大量对比，才能得出经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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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有照片可以用来比对研究。</p>
但现在贾彦青应该无法学会这项技能吧。</p>
祝宁：又是想念先进科技的一天。</p>
贾彦青盯着看了半晌，果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p>
他只能看一眼祝宁，而后道：“那是死之前发生的事？”</p>
祝宁摇头：“应该不是。看情况，应当是清理过了的。而且床榻上不还有一条用过的棉帕？”</p>
此时，宋进匆匆从外头进来，摇头道：“不是常永良。常永良，中午他只回去看了看，做了夕食温在锅里，便又去铺子了。”</p>
贾彦青和祝宁对视一眼：所以还真是有情夫存在。</p>
贾彦青沉吟片刻：“所以，何巧红和情夫二人私通后，那情夫才忽然杀人？可为何呢？”</p>
祝宁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实事求是道：“目前只能证明何巧红是有情夫的。不能证明就是情夫杀了何巧红。”</p>
贾彦青没有再言。</p>
倒是宋进了句：“不准是吵起来了。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p>
祝宁想了会，又摇头：“但也不通啊。情夫进出，也并未留下痕迹。而且桌上水杯，也能看出，死者当时应当是一人在家的。”</p>
如果是两人，怎么也不会只用一个杯子吧？</p>
“先把情夫找出来。”贾彦青一言简意赅。</p>
此时，雨已停了。</p>
天色终于放晴。</p>
贾彦青下令将死者带回县衙，将宅子封上，暂且将常永良带回了衙门去。</p>
没办法，其实发现了情夫存在之后，常永良的嫌疑就更大了。</p>
常永良倒没有异议。</p>
只是提出想看一眼何巧红。</p>
这一次，贾彦青沉吟之后，同意了。</p>
事实上，掀开了布露出何巧红的脸时，常永良就捂住了脸，然后双肩耸动，发出了破碎不堪的声音来。</p>
过了很久，常永良满脸是泪地抬起头来，颤抖着跪爬到何巧红身边去，想要伸触摸何巧红：“巧红——”</p>
就在这一瞬间，何巧红竟忽然睁开了眼睛！</p>
那双已经失去光泽和焦距的眼睛，仿佛直勾勾看住了常永良！</p>
常永良的顿住了，也猛烈颤了一下。</p>
至于其他人——</p>
宋进忍不住叫唤了一声：“嗷！”</p>
然后他就跑了。</p>
一阵风似的。</p>
事实上，贾彦青和祝宁没有被何巧红睁眼吓到，反而是被宋进这一嗓子给吓得心口重重一蹦，差点一口气上不来！</p>
祝宁用腕捂住胸口，心喘气，“人吓人，吓死人啊——”</p>
妈耶。</p>
贾彦青则是看着何巧红，又看常永良。</p>
常永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弧度来。</p>
然后，他的就落在了何巧红的眼睛上，轻轻给何巧红把眼睛闭上了：“巧红，你是不是很疼？我知道，我知道。你平时最怕疼了。”</p>
“你是不是怪我？怪我没回家陪你，才遇到这样的事——”</p>
常永良的表情，有一种深情款款的缱绻。</p>
那种旁若无人的姿态</p>
让祝宁甚至觉得有点变态。</p>
她想搓一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p>
怎么呢，大哥你是真不怕啊！可大哥你这个精神状态，让人有点害怕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