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p>
未曾细想，林月立刻伸接下任务。</p>
眼前一花，再次看清周围环境，是在一个房间内。四周都是银白的墙壁，唯有房间正中摆着一张桌子和两个椅子。</p>
林月刚走向桌子，便见房间内突然出现了另一个青雾，看向林月，声音缥缈，难辨男女：</p>
“你是接下任务的人？”</p>
“是的。”</p>
青雾开门见山：</p>
“曲章市主城和研究院都有结界，要想从他们中救人，很难。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便捷，但你必须保障她的生命。”</p>
“什么便捷？”</p>
青雾拿出两张卡片和一个地图放在桌上，似是犹豫了片刻，率先将卡片推了过来：</p>
“这是主城通行卡和研究院通行卡，身份信息我都已经模糊掉了，但是使用时必须心，一旦被发现，卡片很快就会失效。”</p>
林月接过卡片：“我明白。”</p>
“这是主城研究院的地图，上面标注了温凉的所在。你进入研究院后，我们的人如果在的话，能够再给你提供一些便利，但如果不在的话，你也必须保障她的安全。”</p>
青雾擡头，林月能感知到它的视线。</p>
“宁可任务失败，也要保住她的命。”</p>
林月皱眉：“若是任务失败，我会受到反噬。”</p>
青雾摇头：“放心，我会在条例上写明这一点。你需要什么报酬？”</p>
“婆娑石。”</p>
青雾沉默良久，似乎在犹豫。许久之后它才下定决心一般，点头同意：“可以，还有别的么？”</p>
咦？还可以有别的？</p>
林月补充：“四瓶灵能液。”</p>
“好。”</p>
青雾再次点头，掌在桌面上一抚，一张泛着银光的纸和笔便凭空出现，它熟练地拿起笔在纸上书写起来。</p>
林月皱眉看着那张纸。</p>
不知为何，她从纸上也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p>
思索间，青雾便书写完备，将纸笔递给了林月：</p>
“看看，没有问题就签字吧。不要耍聪明，无论你写的是什么，只要签了字，法则就会认定交易达成，逃不掉的。”</p>
法则！</p>
林月呼吸一滞。</p>
她想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就是法则！</p>
月瑰之所以至今未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受到了法则的制约，她终生都不能再踏入曲章市一步。</p>
而创造她这具分身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摆脱法则约束。</p>
她是想通过分身来曲章市！</p>
一切都霍然开朗。</p>
月瑰本体永远都进不来曲章市。</p>
压在林月心头的无形大山骤然消散，林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p>
对面青雾看林月久久不落笔，疑问道：“还有什么问题么？”</p>
林月这才回神，摇摇头：“稍等。”</p>
目光飞快浏览合作条例，方才交谈的内容也尽数写在其中，没有任何遗漏，只是多了一条：</p>
不得无故放出其他异常，不得无故伤害他人，不得无故威胁主城安全。</p>
林月擡头：“这个无故范围有多广，若是我被发现受到攻击，反击过程中伤了他人又算不算无故？”</p>
“不算。”</p>
林月将纸张递了回去：“那你再加上一句：若为自保和救人而伤人破坏者，除外。”</p>
青雾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p>
林月毫不退让。</p>
她虽然未曾亲历法则，但在梦境中也能感受到它的约束性有多强，那远不是异能或者其他任何东西所能相比的。</p>
以月瑰的实力尚且需要在法则面前低头，更何况她。</p>
青雾接过纸张，龙飞凤舞地补上了林月所的那句话：“好了，可以签了。”</p>
林月：“婆娑石可以提前先给我吗，我急用。”</p>
青雾有些不耐：“事成之后再给你。”</p>
林月奋力争取：</p>
“法则制约下我又跑不了，你既然有这东西就肯定知道它的作用，若是再晚几天，我就未必能用得上了。”</p>
见青雾依旧不肯答应，林月继续道：</p>
“温凉在研究院的处境只怕不太好吧，你若是现在给我婆娑石，我一周内就会行动，一定把人带出来。”</p>
青雾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可以，不过你得等我一会儿，婆娑石我没有带着，现在需要回去拿。”</p>
“多久？”</p>
青雾估摸了下：“一个时内回来。”</p>
林月同意了。</p>
月落星沉，夜晚漆黑不见五指。</p>
区内灯火零星，柳如风强撑着精神坐在沙发上，头不住地一点一点的。</p>
突然，门被轻轻地敲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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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风立刻惊醒过来，谨慎道：“谁？”</p>
林月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p>
柳如风大喜，连忙打开门，不停上下打量林月：“老大，怎么样，有危险么，有受伤吗？”</p>
林月摆：“没有，我拿到了这个。”</p>
柳如风眼前一亮：“婆娑石。”</p>
林月点头，飞快走进松雪房间，将婆娑石放在她身旁。</p>
乳白石头刚接触到松雪，便自动发出莹润的光，似凉似暖带着无法形容的气息徐徐落入松雪身体。</p>
原本蜷缩着的松雪逐渐放松下来，因疼痛而发出的哼哼声也慢慢转成了打呼声。</p>
有效果！</p>
林月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瞬间百感交集，眼眶都有些发酸。</p>
柳如风和吕宴在身后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p>
几人轻轻离开房间，让松雪好好休息。</p>
柳如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叹道：</p>
“前几天我看松雪疼得那么凶，都不敢，当时真怕她撑不住。觉醒时间这么久，又疼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是什么异能，估计得a级之上了。”</p>
林月坐在餐桌旁：“大约吧。”转头看向昏昏欲睡的吕宴：“你的异能是什么？”</p>
柳如风：“啊？柳叶和速度，老大你不是知道”</p>
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林月问的不是他。</p>
吕宴朦朦胧胧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没有觉醒异能，应该是c级以下的异常吧。”</p>
林月点了点头。</p>
柳如风好奇道：“对了老大，还没来得及问，你是怎么拿到婆娑石的？”</p>
“我接了个任务，一周之内到主城研究院救出温凉。”</p>
此话一出，柳如风“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语调极高：“什么！？”</p>
林月擡眼警告地看向他。</p>
柳如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稍稍收敛了一点，但依旧震惊难以置信：“老大，那可是主城！主城啊！”</p>
林月：“我知道，任务发布人给了我主城和研究院的通行证，还有研究院地图，如果行动顺利的话，不会有太大风险。我心里有数。”</p>
听到林月如此，柳如风稍微放松了些，但依旧皱眉：“那老大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需要叫上吕冬么？”</p>
林月思索片刻，摇头：</p>
“吕冬得留在特行组，如果有紧急情况需要他帮忙掩饰和报信。我准备轮休的时候行动，届时你跟我一起。”</p>
柳如风点头：“好的。”</p>
次日上班，依旧是搜查混沌型的下落。</p>
但林月现在着实没有心思，搜查不过蜻蜓点水，脑海中不断模拟营救温凉和逃走的路线，以及这期间可能出现的情况。</p>
中午吃饭时，楠和难得来到食堂，看着林月：“月月，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心不在焉的。”</p>
林月一惊，这才意识到她情绪外露得太明显了。</p>
自从白羽死后，身份再无威胁，她确实有些过于放松警惕了。</p>
掩饰性地笑了笑，林月转移话题：“你不是总食堂的饭难吃么，怎么今天突然来了？”</p>
楠和尴尬地咳了咳：“这不是月底快发工资了，没钱了”</p>
林月哭笑不得，表示她也深有体会。</p>
转眼间便到林月轮休的日子，执勤结束下班后，林月立刻回到家。</p>
客厅里，柳如风熟练地带上了斗篷和面具，同时将柳叶分发给几人。</p>
吕冬也站在客厅，接过柳叶，看向林月：“一切心，如果有需要，及时联系我。”</p>
林月点头：“我会的，松雪就暂时摆脱你照顾了，还有吕宴，正好你们兄弟多聚聚。”</p>
“放心。”</p>
柳如风将斗篷和面具递给林月：“老大，我们该出发了。”</p>
林月利落换上，二人趁着夜色出门。</p>
远远看到主城结界时，林月在路边停下，松开拉着柳如风的，示意他平息下气息。</p>
待柳如风缓过来后，林月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p>
“主城十二点有一个换班，这个时候城门防守最松懈，但我们不能从那里进去，而是要从这里。”林月指了指旁边的城墙：</p>
“即便有通行证，从城门进入还是会核实身份，很容易暴露。但是城墙的防守就没有那么严格了。”</p>
柳如风点头。</p>
林月腰间无声探出一截触，缠上柳如风的腰。</p>
十二点一到，林月顿时变为透明，奋力纵身一跃。</p>
柳如风紧紧缩在林月身后，以此减轻自身阻力。</p>
值守特行员交接换岗，无人发觉高大城墙上方，原本光洁平滑的结界突然荡起一圈圈波纹。</p>
穿过结界后，林月纵身落地，翻滚数圈后卸力，心贴在墙上。</p>
一旁柳如风同样丝毫未敢动弹。</p>
高大城墙的厚厚影子将二人的存在掩盖住。</p>
直至交接后的特行员陆续离开，城门和巡逻恢复了正常秩序，林月才缓缓地伸出将掉落在不远处的通行证捡起放好。</p>
身影显现了一瞬，林月以眼神示意柳如风跟上来。触再次缠上他的腕，按照之前模拟好的路线行动。</p>
主城的巡卫远比各区都要森严，一路上二人躲躲藏藏，短短二十分钟就遇到了十多个巡逻队。</p>
若非柳如风速度已是异常中顶尖的，只怕一不心就会被察觉到。</p>
再度躲过一个大型巡逻队后，二人终于穿越主城市区，来到了研究院附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