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五,严殊提前出发,他老家没通场,从京市坐火车到市里转大巴再打个出租,正好初七中午到家。</p>
他走后含光得闲到空间别墅调整日常课时,最近肉都有点松了,瑜伽换防身术;专业时间不变,针灸常练常精,她还希望有朝一日学会飞针打穴呢;画画时间不变,琵琶和戏曲可以合并为90分钟</p>
算了,戏曲多一点吧,她前几天看的书里提过水袖功,描写特别唯美,等她学会装个大的。</p>
含光挨个过了一遍没发现需要更改的部分,以后的日常就按照这个安排进行。</p>
现在吃饭有点早,那就再进行下资产盘点。</p>
含光今年里有固定存款2万,除此以外金凤凰彩礼折现万5,港市那边万年年底分红万,地皮商铺出租共39万。</p>
京市这头工资没多少,到年底300多,取整数,地皮商铺出租2万,出社重新签订合同销量没上来忽略不计。</p>
还有她投的三个厂,通讯、医疗器械、互联,不到起飞的时候,目前能回馈万多</p>
含光靠在椅子上失神的盯着天花板,无意识转笔,收入不太行啊。</p>
人的底气除了学识还体现在身外之物,家里有房,卡里有钱,车里有油,有电,还得继续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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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出租将严殊放到村口,司不好意思的里面路不好掉头,麻烦他下车走两步。</p>
严殊掏钱从后备箱取行李,正好严平安两插兜从村口卖店出来,见着他嗷的一声扑过来,“三哥你回来了,嫂子呢,没跟你一起?”</p>
严平安帮严殊提着皮箱,灵的眼神到处瞅。</p>
“嗯,她比较忙。”</p>
严殊不着痕迹的跟弟弟打探家里情况,得知一大家子从早上坐到现在就等见他老婆一面呵呵了,谢谢,他一点都不觉得荣幸。</p>
“对了,你们回来后翠那事儿怎么解决的?”不能再找过来吧?</p>
严平安偷偷摸摸的看眼四周,声:“咱妈给介绍了个远房亲戚,嫁到城里了。”</p>
为了堵嘴严妈还随了份大礼,可把她心疼坏了。</p>
严殊挑眉,希望她能花钱买到教训。</p>
村里没怎么变,还是那条土路,弯弯曲曲的串联每户人家,看到一面长长的土墙时兄弟俩就到家了,后院的老树,门前的羊圈,院子里满地烟花碎屑,那条晾衣绳仍然那么不懂事。</p>
屋里的人不知道用多大嗓门聊天,严殊在院子里就听到他们在讨论他的妻子。</p>
三婶一向会漂亮话,“听新媳妇儿是首都人,到底是我们严殊厉害哟。”</p>
严妈故作谦虚的害了声,“首都人就不嫁人了?有什么厉害的,都那样。”</p>
表姨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你们上次去见着人了没,模样脾性好不好,对你们怎么样?”</p>
严妈嘴硬,“那还用嘛”</p>
老姑:“这都中午了,他们该回来了吧?”</p>
严大嫂:“快了,大伙儿可得尝尝新媳妇的艺。”</p>
严二嫂:“大嫂这不是在为难人嘛,城里姑娘哪会做饭。”</p>
严大嫂:“不会让咱妈教教不就会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p>
严殊嗤了声,都挺把自己当盘菜的,含光嫁给他就和他利益一体,荣辱与共,他们轻视他的妻子就是在轻视他,抬起晾衣绳弯腰进门,邻村表姨一声‘大学生回来了’拉开序幕。</p>
严殊直奔父母,“爸,妈。”</p>
亲戚们尴尬,这子,看不着他们怎么的。</p>
严爸看了眼大哥的脸色让他叫人,严殊充耳不闻,并不是很想搭理这些没有边界感的陌生人。</p>
表姨笑着打圆场,“咱家大学生还挺害羞。”</p>
其他人借着台阶下来,“可不是,打就不爱话”</p>
严妈矜持的坐在炕上等儿子走到跟前,“回来了,你媳妇儿呢?”</p>
严殊摊,“她很忙,回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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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家子亲戚愣是没再出一点声,啊这</p>
严妈面色阴沉,“不像话,新媳妇连婆家人都不见吗?一点儿规矩都没有。”</p>
严殊光棍的自曝,“你忘了,我是入赘,再你不是没承认人家么?”</p>
亲戚们眼神都变了,啥,给人倒插门去了?</p>
严大伯一拍桌子,羞的头都抬不起来,“我们老严家祖祖辈辈还没有吃软饭的!”</p>
严殊不以为耻,“软饭多香啊,不用吃苦受累就有钱花。”</p>
好家伙,你还挺理直气壮。</p>
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几个有眼力见儿的亲戚主动提出回避,“那什么,我们家还有点事儿,不打扰了,你们聊。”</p>
有人想留下看热闹也被身边的硬拽出去,傻不傻,看热闹是这么看的吗?村长还在里面呢。</p>
嘴要走的人出来齐刷刷蹲在房后听墙角。</p>
严大伯让严爸自己管教儿子,摇摇头失望的离开,看到那一排蘑菇黑着脸驱赶,“你们蹲这儿干什么?”</p>
众人一哄而散。</p>
严爸唉声叹气,严殊两个哥哥和嫂子脸上都是看好戏的表情,严妈她没脸见人了,“造孽啊,这让我们怎么抬的起头来?”</p>
严殊默默掏出红包,严妈接过来指沾点儿唾沫准备点钞,“多少钱?”</p>
“六十。”他本来准备了一百,听弟严老大和严老二都给五十就扣下点。</p>
他的家人他了解,不能对他们太好,否则要得寸进尺的。</p>
严妈不是很满意,两个哥哥却松了口气,多出来的这点犯不着均贫富。</p>
严大嫂眼神闪了闪朝他打听,“妈你老丈人要给你安排工作,安排上了没?”</p>
严殊点头,消息传这么快,不像他妈风格,估计还是那傻子漏的口风。</p>
不等严大嫂开口,严妈赶紧接过话茬,“那敢情好,你把你弟也安排进去。”</p>
严大嫂懊恼,就差一点,妈真偏心。</p>
严殊问严平安,“你会什么?”</p>
严平安尴尬的摸摸头,“这个”</p>
严殊明白了,“纯关系户啊,那不行,丢人。”</p>
严平安自己不觉得什么,傻笑两声那算了,严妈眉毛一竖,“这话是你媳妇儿的?”</p>
严殊觉得他妈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含光不在他也维护她,“别什么脏水都往人家身上泼,人都不在这儿还招你不待见,对严平安我的算客气的,你要再往外胡咧咧什么我能安排工作之类的话,到时候人家上不了班找你麻烦你自己解决。”</p>
严妈脸上挂不住,色厉内荏的斥责他忘本,“挣几个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都是亲戚帮把怎么了,老娘告诉你,你要敢不孝我豁出命也不饶你!”</p>
严殊长舒一口气,本来打算只待两天,现在看来还是时间长了,他就当个打钱的工具人比较合适。</p>
“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我肯定不会管,到时候人家要赔偿你们拿不出来这家的房子啊、地啊还挺值钱,也能卖了抵债。”</p>
严殊自己去县里见同学,不在家住了,严爸殷切的跟在他身后,“走啊,我送送你。”</p>
严殊把自己的围巾给他戴上,“天冷,别出去了。”该你话时候不话,现在马后炮有什么用。</p>
老三的不无道理,家里东西他们还没轮着,不能让外人搬走了,严老大和严老二联逼迫严妈以后不许答应任何人的要求。</p>
严大嫂和严二嫂亦生出危感,她们会好好看着妈的。</p>
同样是严妈生的崽,严平安还一直被宠着,但他就比老大老二讨喜,光是明白是非这一点严殊就愿意包容他的懒惰和虚荣。</p>
严殊往他兜里塞了50块钱红包让他别都玩耍了,给自己的大脑留点武装资本,“你也回去吧。”</p>
少年心里很不是滋味,妈闹这一场都是为了他,但三哥也是真委屈,“三哥---”</p>
严殊笑笑,“没关系,我习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