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p>
门被大力关上，燕笙的抖了一下。</p>
忽然，她面目狰狞的把酒杯狠狠砸到地上，酒杯碎了一地。</p>
她对着门口的方向歇斯底里地骂道：“孙铭，你个混蛋！”</p>
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烂到了这个地步，孙铭还是不提出离婚。</p>
他是律界最厉害的律师，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提起离婚诉讼，官司从没有赢过。</p>
不离婚，却要一直折磨她。</p>
燕笙捂着脸痛哭不已。</p>
楼下，孙铭在接电话。</p>
“孙律师，什么时候开庭？”</p>
孙铭走出楼道，淡然回答，“下周就可以。”</p>
“辛苦孙律师，我在江边定了餐厅，咱们面聊。”</p>
“好的薛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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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人民医院。</p>
陆明绪坐在陈医生的办公室里，一五一十地回答他这几天的身体状况。</p>
他已经不像以前一那样，每次过来都要问问骨髓的事。</p>
陈医生也默契地不提起，照常询问后就开始给他开化疗的单子。</p>
陆明绪安静地坐着，想到化疗的痛苦，心不禁缓缓收紧。</p>
“陆先生，做完这次化疗，可以先停一段时间再看看。”</p>
陆明绪点头，“好的。”</p>
拿着单子去化疗室，他抬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请进。”</p>
他推开门，孟若抬眸，二人目光交接。</p>
“是你啊。”孟若戴着口罩，下意识想笑一下。</p>
然而想到在这种地方表现出惊喜似乎不太礼貌，她只得收敛唇角的弧度。</p>
陆明绪也有些诧异，“今天是你负责化疗？”</p>
“没错。”孟若拿过他中的单子，“放心，我会很温柔的。”</p>
她边边看单子，在看到“白血病”这三个字时，心口莫名地抽了一下。</p>
陆明绪已经在护士的指引下走到床边，脱掉了外套。</p>
孟若看过去，捕捉到他唇边的一抹笑意，眸中的光变得黯淡。</p>
多可惜啊。</p>
他还那么年轻。</p>
怎么化疗也没个家属陪同呢？</p>
陆明绪躺在床上，沉默地看着天花板。</p>
孟若走到他身边，“陆先生，可以开始了。”</p>
陆明绪对她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p>
熟悉的疼痛缓缓袭来，他攥紧心，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都无法缓解一些。</p>
孟若瞥见他背凸起的青筋，莫名有些不忍。</p>
陆明绪咬紧牙根，紧绷的下颚线彰显着此时他正在承受剧烈的痛苦。</p>
这是他化疗过程中不良反应的表现。</p>
孟若见他额头渗出了汗水，赶紧停下，在他的耳边轻唤他的名字，“陆先生？”</p>
陆明绪脑中昏沉，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p>
他依稀感觉到有一双温热的在轻轻抚摸他的额头。</p>
“陆先生，听得见我话吗？”</p>
陆明绪迷迷糊糊睁开眼，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模糊的。</p>
他的视线上方有一个身影在动。</p>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的脑海中想起了沈楠悠。</p>
是她吗？</p>
不知道是受药物影响，还是沈楠悠真的来了，他猛然抬，用尽力气握住了额头上的那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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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若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收回来。</p>
然而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冷，她的动作停下，转而反握住。</p>
“陆先生，你坚持一下，很快就结束了。”</p>
这是陆明绪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p>
孟若察觉上的力度缓缓减，心中猛地一跳，“陆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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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浑身都疼。</p>
陆明绪紧闭双眼，眉心紧紧拢在一起。</p>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p>
梦中有无数个长着獠牙的怪物在撕扯他的身体，直到他亲眼看见自己变成了细碎的尘埃，他才从梦魇中清醒过来。</p>
“陆先生！”</p>
孟若见他睁开眼，立刻上前叫他。</p>
陆明绪喉间干涩，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谢谢。”</p>
孟若愣了一下，随即温柔笑道：“我给你做化疗让你晕过去了，你还谢我。”</p>
罢，她敛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你没吃晚饭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一声呢？空腹做化疗可是很危险的。”</p>
陆明绪勉强勾了勾唇角，“反正吃了还要吐，不如不吃。”</p>
孟若被堵得哑口无言。</p>
陆明绪撑着身子坐起，“我先回去了。”</p>
“哎！”孟若伸按住他的肩膀，“你在躺一会儿吧，你现在很虚弱。”</p>
陆明绪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碰他。</p>
他的目光移到肩膀白皙的上，“孟医生，你的。”</p>
孟若听出他话语间的抗拒，有些难为情的收回去，“抱歉。”</p>
她昨天下班之后在商场里买了一份礼物，打算再次见到陆明绪的时候给他赔礼道歉。</p>
但看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她还是放弃了。</p>
从到大，只有男生跟在她的身后送这送那，除了哥哥，她还是第一次送男生礼物。</p>
遗憾的是，她这次无法送出去。</p>
陆明绪下床穿好鞋，侧目见她垂着脑袋，姣好的脸有几分丧气。</p>
他以为她在因为给他做化疗导致他昏迷而心生愧疚，无奈地笑了一声。</p>
孟若抬眸，恰巧看见他唇边没敛去的笑意。</p>
她不明所以，“陆先生？”</p>
“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你。”陆明绪解释，“下次我一定记得吃饭。”</p>
孟若轻抿嘴唇，“陆先生，你的车”</p>
这姑娘还真是固执。</p>
“车子只是掉了一点漆，没什么大事，不用赔我钱了。”</p>
陆明绪拿过外套，对她礼貌点头，拉开门走出去。</p>
孟若的唇角渐渐下压。</p>
礼物没送出去，钱也不用还，那他回去是不是要把她的微信删了？</p>
她倍感失落，觉得自己的桃花刚冒点芽就被扼杀掉了。</p>
果然男人高冷起来，比女生更甚。</p>
陆明绪刚走到地下车库，方雪的电话打来了。</p>
他盯着上的备注，深呼吸几次才按下接听。</p>
“儿子，下班了吗？晚上回家吃饭吧。”</p>
陆明绪知道她是因为沈楠悠的事按捺不住了。</p>
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隐瞒。</p>
“好。”</p>
和沈楠悠离婚，沈老爷子那边他不用再管，可是方雪不好对付。</p>
她的眼里只有钱，没准会因为钱，勒令让他重新把沈楠悠追回来。</p>
陆明绪已经做好回家被方雪言语轰炸的心理准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