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熹的确找了一份宠物店的工作，距离出租屋有半个时的通勤时间。</p>
第一天上班，陆明绪亲自送她过去。</p>
她下意识要去拉开后座的门，陆明绪先她一步拉开了副驾驶。</p>
“坐这里。”</p>
言熹抬眸看他，“我”</p>
她还是不敢让自己的身份僭越。</p>
对男人而言，副驾驶应该是个很特殊的位置吧？</p>
他虽然过重新开始，但没有明确是哪方面。</p>
她如果坐在副驾驶，他真的不会介意吗？</p>
瞧着言熹心翼翼地神情，陆明绪心里有些发疼。</p>
他捧住她的脸轻轻晃了晃，“怎么到现在反而胆了？之前追着我要留在我身边的言熹呢？”</p>
言熹不自然地垂下眼睫，“我只是”</p>
“好了，不了，再这么推来推去，你上班要迟到了。”</p>
陆明绪将她塞进副驾驶，绕到驾驶座，很贴心地为她系上安全带。</p>
言熹微微抿唇，心口有淡淡的甜蜜溢出。</p>
她时不时地偷偷看身边的男人，“明绪，你下班来接我吗？”</p>
“来。”陆明绪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中午就过来，陪你吃个午饭，不过得晚几分钟，我有个面试。”</p>
言熹诧异道：“你也要找工作吗？”</p>
陆明绪被她逗笑了。</p>
他单握住方向盘，另一只伸过去摸了摸她的脸，“怎么？想包养我？”</p>
感受到她的脸有些冰，他顺打开暖气，“包养我可要花很多钱。”</p>
“也不是不行。”</p>
言熹难得会和他一起插科打诨，要去上班的紧张感都消散了不少。</p>
普通白色大众停在宠物店门口，她打开车门下车，俯身从车窗里对陆明绪摆，“中午见，明绪。”</p>
陆明绪点头，“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p>
他目送言熹走进宠物店，才驱车离开。</p>
白色大众往宠物店的反方向开过去。</p>
陆明绪看了眼时间，距离面试还有二十分钟。</p>
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准时抵达。</p>
楚氏集团大楼高耸入云，是海城最高的一座大厦。</p>
能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人中翘楚。</p>
陆明绪并没有想过能面上，毕竟他现在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p>
曾经的学历，工作经验，都已经是过去式。</p>
他现在的名字是“祁圳”。</p>
只能碰碰运气了。</p>
陆明绪走到前台处，“你好，我是来面试的。”</p>
前台姐礼貌回答：“请上二十二楼。”</p>
陆明绪道谢后，径自走向电梯。</p>
他低头给言熹发消息报备，忽然听见有脚步声往这边靠近。</p>
楚宗明难得会来总部，几个高管簇拥在他的身边，恨不得亲自背着他上楼。</p>
陆明绪回眸看了一眼，意识到他可能是公司哪位了不得的人物，但没有过多留意。</p>
楚宗明原本是要去总裁专用梯，目光只淡漠地瞥了陆明绪一眼，却见他的侧脸和姜月柔有几分相似。</p>
他猛地顿住脚步。</p>
陆明绪低着头看，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p>
他狐疑抬头，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p>
对方即便头发花白，眸中的锐利却丝毫不减半分。</p>
陆明绪被他盯得有点不舒服，以为他也要乘坐自己等的这部电梯，主动往旁边让了让。</p>
他可不想和任何人起冲突。</p>
“你叫什么名字？”</p>
中年男人的嗓音很浑厚，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p>
陆明绪只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哪有人上来就问名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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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宗明身边的高管见他年轻，顿时就有些看不惯。</p>
“这位是楚总，这座大厦的老总。”</p>
陆明绪淡淡地“哦”了一声，“楚总好。”</p>
他向来不会阿谀奉承，只简单地点点头就继续低头看。</p>
楚宗明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p>
“叮——”</p>
电梯门开了，从里面的出来的人看见楚宗明，纷纷赶紧问好。</p>
陆明绪等到人走完了才进去。</p>
电梯门关上时，他不禁抬头，却见中年男人还在看自己。</p>
他觉得有些无语。</p>
大厅里，几位高管同样摸不着头脑。</p>
楚总这是怎么了？</p>
楚宗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走向总裁专用电梯，低声吩咐助理，“把今天人事部的监控接到办公室。”</p>
助理点头称是。</p>
二十二楼。</p>
来面试的人很多，整齐地排成队伍。</p>
陆明绪自觉地坐在最后一位，安静等待面试轮到自己。</p>
其余人的神色都很紧张，唯独他面上波澜不惊。</p>
兜里的震动一声，是言熹发来的消息。</p>
她里抱着一只奶猫，对准镜头笑得很温柔。</p>
“看，今天店长让我负责的家伙。”</p>
陆明绪见她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也就稍微放了心。</p>
约莫等了两个时才轮到他。</p>
陆明绪推开玻璃门，面试官见他中空空如也，以为是漏收了简历。</p>
“你好，麻烦出示一下简历。”</p>
偌大总裁办公室。</p>
楚宗明坐在环形桌后，曲面屏幕的电脑投放着监控。</p>
镜头下的年轻男人从容不迫地在和面试官交谈。</p>
听到他自己没简历，只有经历，楚宗明端着咖啡杯往嘴边送的动作停了下来。</p>
楚宗明叫来助理任州。</p>
“去把这位的身份信息调来。”</p>
任州点头称是。</p>
五分钟后，他重新返回，“楚总，有点奇怪，他真的没带简历，不过从人事部传来的信息里总结出，他叫祁圳，今年2，海城人士。”</p>
楚宗明眉心微拧，“没了？”</p>
任州也觉得奇怪，“没了，他来面试工作，简历也没带，学历证书也没有。”</p>
闻言，楚宗明忽然对这位年轻人产生了几分好奇。</p>
什么都没有就敢来楚氏面试，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都有些傲气。</p>
任州觑着他的脸色，一眼就看出来楚总对这个年轻人有兴趣。</p>
“楚总，不如我让人事部把人调过来，您亲自面？”</p>
楚宗明跷起一条腿，食指在膝盖上轻叩。</p>
“让人事部准备难题。”</p>
面试区。</p>
几个面试官面面相觑，只觉得陆明绪是来逗他们玩儿的。</p>
其中一个面试官面色肃冷，“祁先生，不带简历，不带学历证书，请问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p>
陆明绪面带微笑，“我没有这些东西，不代表我就没有能力。”</p>
虽然楚氏确实是个只看能力的集团，但什么都不带就来面试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p>
这时，人事部经理推门走进，在刚才那位面试官的耳边了什么。</p>
面试官脸色微变，随即点点头。</p>
“祁先生，既然您这么，那我们很想看看，您到底有多少能力。”</p>
他让一直在旁边随时等候差遣的秘书抱来厚厚一沓文件。</p>
“三分钟内，找出这些文件里的纰漏，如果能完成，我司将破例录取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