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从高中就喜欢他</p>
排练地方在周述北家里。</p>
宋朗提议的,周述北家里空间大，环境好，排练间隙还能看看花草撸撸猫,箜篌和架子鼓大且重，搬来搬去也麻烦。</p>
周述北：五栋，进门直走左转。</p>
白墙黛瓦下,铜门虚掩，里面传出细微话声。</p>
简黎握着门环扣了两下,等了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一道雪白身影窜出来,想要趁偷跑。</p>
“啧，你要成野猫？”周述北一把将棉花糖捞回来,毫不客气拍它脑袋,左指有一道口,“再走丢没人找你。”</p>
“喵！”</p>
棉花糖不满的挣扎，抗议。</p>
周述北捏着棉花糖耳后，擡眼侧身,“进来吧。”</p>
简黎迈过快到腿肚的门槛,入眼是个很大的院子,亭台楼阁,假山水榭，青石板铺就得路通往远处,院子里种着好些树,尽头有个葡萄架，玻璃挡雨,放一把摇摇椅。</p>
清幽静雅。</p>
这是简黎对他家的第一印象。</p>
葡萄架几米外是九曲回廊的凉亭，谭雪莹正调试乐器,宋朗四处走走瞧瞧，很是兴奋。</p>
“这房子放在古代怎么也得是个三品大官家，推开窗就能看风景，无拘无束没人管。”</p>
简黎觉得有些奇怪，“他之前没来过你家？”</p>
周述北关上门，“没有。”</p>
“那他怎么知道你家环境好？还有猫？”</p>
周述北薄唇扯了扯，没回答她的问题，带她穿过假山池水过去。</p>
谭雪莹正擦拭着箜篌，朱红色材质，造型像凤尾。</p>
人到齐，宋朗单撑栏杆跳进来。</p>
“所以我们唱什么？”</p>
这个问题讨论了好几天都没结果，民谣，粤语，华语流行都选了个遍，找不到适合男女对唱又好改编的。</p>
“要我，还是民谣，传唱度高大合唱容易，更能带动气氛。”宋朗。</p>
谭雪莹:“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这个，到时候撞节目了咋办？”</p>
“我昨天选了两首歌，比较高亢热血的。”简黎，“词曲很有爆发力，架子鼓和箜篌都能完全加进去，学校举办活动的用意还是围绕的积极正能量，既能带动现场气氛，也能让人从中获得鼓励，节目立意我们能够站得住脚，而且主唱是周述北，更加有服力。”</p>
正调试话筒的周述北眉梢轻擡。</p>
“他从高中一直是年级第一，被保送，专业第一，会打篮球，还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乐于助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宣传形象。”</p>
“我去，学妹你这一连串的夸奖，是精心了解过老周吧！高中的事都知道。”宋朗跟发现惊天大秘密一样，直接蹦跶起来，又想到什么，“不对，你好像也是溪元的，老周也是在溪元读高中，哦，你从高中就喜欢他！”</p>
！！！！</p>
简黎心口猛地一跳，正要话就见周述北塞了一块饼干到宋朗嘴里。</p>
“你也知道，难道你也喜欢我？”周述北嗓音低沉，“论坛上不都写着。”</p>
“这样？”宋朗咬了口饼干，“这饼干还挺好吃。”</p>
周述北揣了他一脚，看向简黎，“什么歌，听听。”</p>
简黎应了声，把新下软件里收藏的两首歌放给他们听。几人听完，纷纷觉得第二首更好，简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前奏和间奏这里可以加箜篌，架子鼓从变奏开始进，第二遍副歌可以适当重复延长，箜篌和架子鼓一起，有前两遍副歌，观众看着歌词应该会唱了，也可以合唱。”</p>
“这是我初步的想法，你们觉得能不能行？”简黎。</p>
密密麻麻的字写满整页，上面有几行画了x，可见是听了无数遍，一一点点整改出来的。</p>
谭雪莹往后翻了翻，后面还有，两首歌都做了详细注解，“两天，你就做了这么多？你什么时候做的？”</p>
“课间休息和睡觉前。”</p>
周述北虚虚靠坐栏杆，棉花糖挣脱不了变得老实，两只爪子抱着他，一缕风拂过，简黎发丝垂下，握着签字笔的将其勾至耳后，白蓝色围巾将耳朵遮了一半，露出来的部分泛着绯色，像初冬冒出的第一朵花苞，让人想要捏一把。</p>
“老周黎觉得呢？”宋朗问。</p>
简黎也跟着转头，撞进周述北那双如墨的眼，握笔的下意识收紧。</p>
周述北笑了下，“可以。”</p>
这场排练进行得很顺利，接连几次后简黎原本紧张的心也放下来，练得累了，宋朗往后一摊，“不行了，我得歇会儿，再敲下去我就腱鞘炎了。”</p>
简黎询问了周述北洗间在哪里，起身去前面阁楼。</p>
门没关，檀香扑鼻而来，和周述北身上的一样。</p>
简黎沿楼梯上楼，发现所有窗户都打开，站在二楼栏杆能看见整个前院，扶一尘不染，每天都有人精心打理。</p>
炽白灯光照的盥洗台前，简黎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沾了冷水的指轻抚，想缓解眼睛疲劳，冷得刺骨。</p>
“伸两下是热水。”</p>
低淡声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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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简黎动作，周述北按了下水龙头上面，银色龙头出现白色温度，快速跳转到3度，冒丝丝热气。</p>
“谢谢。”</p>
寒冷北温暖驱逐，冷得跑掉的知觉重新回来，简黎仔细洗着，余光瞥见台上的眼镜，蓦地一惊。</p>
都来不及擦干，把眼镜带上。</p>
“慌什么我又不抢。”周述北懒洋洋笑着，半倚墙，目光落在那滴从眼角滑落的水珠，眼尾因冷泛起生理性的红，自带风情。</p>
周述北喉结轻滚，“这么漂亮一双眼，遮起来做什么？”</p>
水珠滑到脸颊，被简黎用背抹去，闻言声音很低，“有点近视。”</p>
周述北低笑了声，简黎以为他要拆穿自己，但他什么都没，转身离开。</p>
简黎跟上去，他身上的檀香和阁楼里混在一起，“你找我有事？”</p>
“路过。”周述北，“找猫。”</p>
几人排练到傍晚才解散，宋朗提出聚餐，谭雪莹有事要回家，简黎也还有回去看书。</p>
宋朗耸耸肩，“那下次，我也回去了。”</p>
简黎把自己东西收拾进书包，拉上拉链正要走，周述北喊住她，“等会，我送你。”</p>
简黎想不用，但周述北已经回屋拿钥匙。</p>
车停在后面院子，车库是自动感应门，周述北将里的坐垫和靠枕递给她，“上车。”</p>
暖气从前面风口吹出，有了靠枕，她背不用再悬空绷直，冰凉的座椅被坐垫隔开，坐垫两侧垂下毛绒绒球，浅黄色的，图案是一只皮卡丘。</p>
毛球感很好，简黎在心握了握，“你喜欢皮卡丘？”</p>
周述北打着转向灯，“还行。”</p>
“你喜欢？”周述北语气随意，似就随口一问。</p>
简黎“嗯”了声，“喜欢。”</p>
周述北很轻的笑了下，连接的车载蓝牙显示来电。</p>
周董事长。</p>
周述北摁了挂断，很快屏幕又亮起，不同号码。</p>
简黎指了指前面，“麻烦停一下，我买点东西。”</p>
车停稳后，简黎解安全带下车。</p>
便利店门口有一只流浪猫在避雨，全身被淋湿，后背还有血痂。耳朵上的毛也掉了一块，瘦得只剩皮包骨。简黎买了两根火腿肠，付钱时又问了句，“有创可贴吗？”</p>
“有。”</p>
“要两张。”</p>
从店里出来，将火腿肠拆开喂给猫吃。</p>
貍花双眼警惕，耳朵也竖起来，像在判断她到底会不会伤害自己。</p>
“我放在这里，你自己吃。”简黎掰下一结火腿肠放在地上，蹲着往后退了几步。</p>
貍花见她走开，这才上前嗅了嗅火腿肠，叼起来跑到另一边，貍花吃的狼吞虎咽，没一会儿又回来，盯着她里的火腿肠。</p>
“喵嗷。”貍花冲她叫，试探地往前，看她动又立刻停住。</p>
周述北接完电话就看见这么一幅画面。</p>
蹲在屋檐下的女孩和一只猫大眼对眼，她往前猫就往后，想将里的火腿肠放地上，想到什么起身去店里，再出来时拿了一块纸板和塑料碗。</p>
她将纸板尽量弄直，然后把火腿肠一截一截的放在上面，又往塑料碗里倒刚从他家接的热水，冷热参半，避免猫拉肚子。</p>
貍花几次试探，终于信任她，坐下开始吃。</p>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被其他猫打了吗？”周述北过去，听见她温声跟猫话。</p>
眼睫微垂，皮肤白皙干净，发顶头发被吹起来，软软的。</p>
听见声音，简黎转头看来，冲他做了个“嘘”地动作，制止他过来。</p>
“我走了，祝你安稳渡过这个冬天。”</p>
貍花看着她，像听懂她的话，“喵”了声。</p>
简黎再后退两步，到确认不会吓到它的距离，步下台阶，“你要买东西？”</p>
周述北看着她，大概是帮到了貍花，眼睛明显染上喜悦，眼尾上扬，声音比平时轻，像一块慕斯蛋糕。</p>
周述北瞧见她里的创可贴，“买这个做什么？”</p>
简黎往身后藏了下，想到之前递给他被拒绝的事，但还是道，“看你上被划伤了。”</p>
周述北眸色一顿。</p>
在他们来之前，他拎音响时看见架子上搁置很久的提琴，琴身刻着母亲名字，这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他拿起琴弓想试一试，太久不练，按琴弦时被划了一道口。</p>
不算深，他根本没当回事。</p>
他迟迟不话，简黎把更往身后藏了下，正想转移话题时，周述北伸，“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