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灭门案发生时，李相显已经2岁了。</p>
他清楚的记得那时的惨烈。</p>
清楚的记得，那自称山匪老大的人，是如何对他们紧追不舍。</p>
如果他们只是为了钱财，整个李家都被他们搬空，为何还会在之后追杀他们？</p>
明明他们没看到山匪的脸，也不知他们是哪里的山匪。</p>
“——后来我一直在查探缘由。”</p>
李相显从没放弃过追查那群山匪。</p>
但那山匪在李家灭门之后没多久，便被全部灭口了。</p>
李相显查到他们的驻地，在那里发现了带着宫里标识的物件。</p>
起初李相显并没怀疑朝廷什么，只是</p>
在之后因玉佩和封磬相识，得知李家是萱妃与芳玑王之后时——</p>
李相显才开始怀疑幕后之人可能出自皇宫。</p>
再后来，他们的人混入朝堂，在收集情报时意外得知极乐塔之事。</p>
李相显也是游历过江湖的。</p>
他知道天山庄。</p>
单孤刀还在那留了个儿子。</p>
李相显知道关能做到让塔消失，所以他便带着封磬去查，看到了壁画。</p>
难怪皇宫中人要杀他们。</p>
因为他们才是正统的皇族后裔。</p>
可谁又知道，他们整个李家从未有过进入皇宫、当皇帝之类的想法。</p>
不对，应该是曾经。</p>
李相显冷笑一声：“是他们，亲为自己创造了我这么个敌人。”</p>
李相夷攥的剑鞘咯吱作响，眼眶通红，不出一句话来。</p>
云瓷安抚的将附上去，看向李相显：“所以大哥是想自己当皇帝吗？”</p>
“对。”李相显坚定无比，“她不是怕李家的人回去抢皇位吗？那我就坐实她的忌惮！”</p>
而且还要趁她活着的时候，让她丢掉一切不属于她的殊荣！</p>
李相夷也恨，但他也知道造反不是什么容易的事。</p>
“哥，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伤害到很多无辜的人？”</p>
比如那些百姓。</p>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的大熙皇帝虽然没什么功，却也无过。</p>
若他们挑起战争</p>
李相显知晓弟弟的心善，他叹息一声：“你放心，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伤到太多人的。”</p>
他也不想在自己的上，沾染上无辜之人的血腥。</p>
“相夷，哥哥没想让你做什么。”李相显来到李相夷的身边，抬一如幼年时那般，轻揉他的脑袋，“你只做自己喜欢的就好。”</p>
“想游历江湖，便游历江湖，自由自在，没有什么会拘束你。”</p>
“哥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哥哥不是什么坏人，希望你别误会哥哥。”</p>
李相夷眼眸通红，珍珠滚落：“哥”</p>
云瓷不知何时出去了，和站在外面守候的封磬面面相觑。</p>
“云女侠。”封磬拱问候。</p>
云瓷微微颔首。</p>
她对封磬的印象不是很好，感觉这人不是很有脑子。</p>
但好在此人忠心，现在也认对了主子，还听主子的话</p>
也还行吧。</p>
“相显哥有劳你们保护了，辛苦。”</p>
封磬连忙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p>
“那，你们是因为他是李相显才会保护他，还是因为他拥有南胤血脉？”</p>
封磬一顿，拱认真的对云瓷道：</p>
“封磬不会谎。”</p>
“在遇到主子之前，封磬是因为主子拥有南胤血脉才会来到主子身边。”</p>
“但封磬已经陪伴主子多年，以前的封磬无法保证，但现在的封磬可以用命起誓，大家皆是因为主子是李相显，才会留在这里！”</p>
完，封磬又拍了自己嘴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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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直呼主子的名字。”</p>
云瓷听着安静下来的室内，对封磬意味深长一笑。</p>
“希望你能到做到。”</p>
“一定会的！”</p>
室内。</p>
李相显拍拍李相夷的肩。</p>
“不早了，去休息吧。”</p>
“大哥你也是。”李相夷看眼外面，“你要心，行动时一定给我传信——”</p>
“好了好了，又不是明日就走，还有时间，有什么想的明天再。”</p>
李相夷这才闭嘴，临出门他又反身用力拥抱李相显。</p>
“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p>
李相显眉眼温和，轻拍李相夷的背。</p>
“哥不会有事的。”</p>
*</p>
皇宫。</p>
皇帝跟着步履匆匆的太后，被拽的有些踉跄，但还是没忘记护着她，担心她摔倒。</p>
“母后，母后，你做什么这么着急，母后——”</p>
回到寝殿，太后才松开皇帝。</p>
“你们都下去。”</p>
“是。”</p>
屏退左右，太后又紧张的在宫殿走了一圈，确保没人偷听才神情紧张的回到皇帝身边。</p>
“皇帝！那个叫李相显的官员，不能留！”</p>
皇帝被太后的表情惊到：“母后，你这是在什么？！李卿他——”</p>
“不管他多有能力！他都不能留！”</p>
太后的表情中除了忌惮还有惊恐，看的皇帝眉心紧蹙。</p>
“母后，你不清楚缘由，朕不能这么做！”</p>
“你听哀家的便是！！！”</p>
太后攥的皇帝臂阵痛，指甲都深深嵌入皇帝的肉中，她却没察觉。</p>
“一定是他，就算不是他，他也不能留！”</p>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p>
皇帝看着太后状若疯魔的模样，抬高音量。</p>
“母后！！！”</p>
太后声音戛然而止。</p>
“您到底瞒了朕什么？”</p>
太后眼神闪躲，最后认命般闭了闭眼。</p>
“哀家年轻时，做了件错事。”</p>
“但事到如今，只能将错就错！”</p>
太后无力的坐到软榻上，“哀家的身体，也活不了多久了，也不瞒你，你随哀家去个地方。”</p>
皇帝站在原地，恍惚间只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p>
但这一步，他却只能迈出去。</p>
这一夜，皇帝得知了一件秘闻。</p>
这件事大到他在寝殿中枯坐一天一夜，也好在这一天无需上朝，不然以他的现今的状态，必定会被大臣们看出问题来。</p>
“来人——”</p>
“陛下！陛下！您终于喊奴才了陛下！可要用茶？可要用膳？老奴这就——”</p>
“差人备水，顺便去请李卿入宫。”</p>
“李卿？是、是”</p>
李府。</p>
正坐在游廊里，看弟弟、弟妹一起练剑的李相显，面上笑容微敛。</p>
他抬眼看看天色，转身进屋换衣，进去前还不忘吩咐：</p>
“封磬，准备人，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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